谢昭宁这几日一直都在房中帮着处理中馈的事情,虽然王氏交代给自己的都是一些小的事情。
如大房二房三房每日的膳食分配,还有要准备夏日的冰块之类的事情,关于采买之类目前还是在二夫人手中。
谢昭宁没有想到,二房的事情越闹越大,晚间的时候听到消息说是二房的人老爷已经被抓到牢中了。
在这个时候,沈不言也回来了。
沈不言一到国公府的门,国公府的所有人都知道了,赶紧有人去向老太太通传,二房的丫鬟看见了也赶紧去找二夫人将这个消息告诉二夫人。
“大人回来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去了梨苑,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翠儿一边在旁边浇花一边说道。
花是谢昭宁和长宁前几日在集市上买的,是最普通的小雏菊,但是谢昭宁却觉得很好看,于是买了一些让翠儿养着。
不一会儿,沈不言便回来了。
谢昭宁到门廊等候的时候,远远看见了沈不言朝着这个方向走来,腰间还挂着自己送给他的玉佩和香囊。
“夫君,今日我让小厨房做了一些冰粉,你看要不要吃点,还有你胳膊上面的伤。”
胳膊上面还有一层厚厚的纱布,从外面是看不出来里面伤口怎么样了的。
得到了沈不言肯定的答复,谢昭宁便让翠儿去取甜汤,把院子里的下人都支开。
“我胳膊上面的伤口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是太医非说我这个需要好好包的,所以才包成那样。”
秦老头看见自己胳膊包的和粽子一样还嘲笑自己还没有到端午节就开始准备粽子了。
但秦老头在看到沈不言腰间的玉佩一顿,也不嘲笑自己了。
无他,一眼就看出来不是沈不言常用的玉佩,自然是能够猜到是谁送的。
谢昭宁听到沈不言这样说才松了一口气,毕竟沈不言的伤口都是因为自己才弄出来的。
如果因为自己而不能好好康复或者是留下伤疤的话,谢昭宁会十分内疚的。
她看了一眼门外,翠儿还没有回来,将这几日府中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都告诉了沈不言。
“我不知你的想法如何,所以老夫人和二夫人那里我都拒绝了。”
这些话沈不言在墨书耳中听过,在老太太和二夫人,还有自己母亲耳中都听过。
但在老太太和自己母亲话里,谢昭宁是一个根本不服管教的媳妇,做事不为整个国公府考虑。
他告诉她们,是自己让谢昭宁这么做的,为此老太太还狠狠骂了他一顿,说吃着国公府的饭,一点也不为国公府办事,但老太太也知道这些年国公府如何重新振作起来也都是靠着沈不言一点一点撑起来了。
谢昭宁一顿,随后面前的人倾向自己而来,虚虚抱住自己。
如果不把这些说成是自己的责任,谢昭宁定然会受到老太太和母亲还有姨娘的怨恨。
所以这些天,她一定是受委屈了。
谢昭宁没有说话,任由他抱着。
很快,翠儿就把甜汤端了出来,两人这才分开。
因为老夫人传唤,沈不言洗漱一番后又带着谢昭宁去正厅吃饭。
这次是沈不言牵着谢昭宁的手过去的,两人落座之后,便没有人说话,三房这次没有来,连带着谢昭宁觉得没有小孩子在这里,饭桌上的氛围都沉重了几分。
二夫人这次没有直接朝着老夫人哭诉,也没有直接质问谢昭宁没有帮自己。
而是夹了一筷子菜给谢昭宁,“昭宁,你也直到上次我是太着急了。”说着似乎眼中蓄满了泪水。
“老爷就是我最大的倚靠,如今老爷进大牢了我的心里安定不下来,就连睡觉都梦魇不止,我只是想着你们全家团聚,老爷还在牢中吃苦受累。也不知他的身体能不能受的住。”
谢昭宁没有接话,沈不言夹了一筷子茭白给谢昭宁。
回望到二夫人道,“姑母,这件事情不是我不帮,而是姑父这件事他惹了圣怒。前几日圣上已经下令严厉彻查青楼女子,朝中人人自危,谁料到前两日姑父竟然跟着逍遥王去了怡红院。”
“姑父当时可能是喝了酒,失手将一位怡红院的女子杀死,而另一位女子刺杀了逍遥王,刺杀皇亲国戚一事重大,想必姑母应当很清楚,这件事是圣上亲自督察要办的。”
“那你能不能打点一下我见一见他呢?”
沈不言摇头。
是圣上钦定的要案,如若沈不言想想办法,自然是能够让二夫人见他一面的,但自此圣上自然会怀疑自己。
且不说,现在圣上已然觉得自己府中出了这种事情,便是管教无方,对沈不言颇有怨言。
二夫人虽是不甘心,虽然这件事会影响到沈不言,可她的丈夫还在牢狱中。
翌日,府中都传沈不言向圣上递了一封信,说是此事希望秉公办理,这样才能服众。
整个国公府像是炸开了锅。
又过了几日,也不知道二夫人是怎么做的,让病榻上的老宁国公出面去找了圣上。
二老爷这才被放了出来。
听说被放出来的时候整个人瘦骨嶙峋,跟之前大腹便便的样子完全不一样,虽然身上的血迹已然被擦干净,但身上还有一些疤痕昭示在狱中的这些日子并不轻松。
二老爷进府的时候是悄悄被人抬进来的,但很快就传遍了国公府,不一会儿国公府的人都知道了。
“据说好像是因为二夫人说自己怀孕了,有可能是个小孙子,这才一定想要将二老爷弄回来。宁国公明明都是一大把年纪了,硬是从病榻上起来去找了圣上,希望这次能开恩。”
长宁吃了一惊,“怀孕?”
谢昭宁听到二夫人怀孕的消息却并不吃惊,每次去二夫人那里的时候,丫鬟总是要给二夫人找一个舒服的凳子。
也总是将二夫人看得紧紧地,仿佛生怕有什么闪失一样。
且想要说服老太太和病榻上的宁国公,自然是有一定道理的。
二房这么多年了,只有一个女儿,虽然有几房姨娘,但都无所出,现在二夫人突然怀孕了,自然是把二房的血脉延续下去了。
这个时候定然会满足二夫人的要求,况且那也是宁国公和老太太自己亲生的儿子。
二夫人回来后不久,却听见荣嬷嬷来找自己。
“大奶奶,夫人那边说如若您有空,接着去把做账的事情弄清楚,这样夫人才能安心交给您。”
“那我明日便去。”
荣嬷嬷走后,长宁有些着急,“姑娘,上次二夫人难道不会记恨您吗?您还去。”
谢昭宁淡淡道,“我不去不行,二夫人既然怀孕了,他们肯定会让我掌管府中的事情,就算二夫人不叫我去,老夫人恐怕也会让我去接管二夫人的事情。”
翌日。
谢昭宁到二夫人的院中时,二夫人还是笑眯眯地看着谢昭宁,仿佛前几日地事情完全没有发生过。
谢昭宁照常地算账,然后负责一下给各院中的开支做一个预估。
走的时候二夫人依旧把谢昭宁送出门,只是没了往日的好气色。
谢昭宁回到海棠苑的时候照旧把今日在二夫人账本处看到的错漏全都记了下来,这才放下了笔墨。
长宁今日又出去了趟,去了上次的店铺。
“姑娘,上次我们做的衣服礼部侍郎的姨娘说是非常喜欢,做的很有创意,这次她说不仅要给她自己做一件衣服,而且也要给礼部侍郎做一份生辰贺礼。”
长宁有些兴奋地看向谢昭宁,“那位姨娘说她的衣服要做的庄重又不失创意,而送给礼部侍郎的衣服则是要做的庄重些,但是内里要柔软。”
长宁将手中的包裹打开给谢昭宁看,“这是这次他们给的布料,足足给了十寸宋锦,那位姨娘说如果有多的可以自己留着用,不用送回去了。”
包裹里还有一张一百两银票,长宁眨了眨眼睛,俯身说道,“这是那位姨娘给的定金,说是如果做得好了,到时候得到了侍郎大人的欢喜,赏金自然是少不了的。”
谢昭宁知道,府中的姨娘如果得到了主人的欢心,自然是会给很多赏赐的,届时五百两自然是不在话下。
谢昭宁收下东西,“好,我来想想这两件衣服应该怎么做。”
这几日府中自从二房的人回来之后就一直风平浪静,直到谢昭宁刚刚对衣服的样式和裁剪有了新的思路的时候,秋兰来到了海棠苑,说是王氏让他过去。
谢昭宁问所为何事,秋兰也不解释,只是说让她过去就行,其他人不准跟着,长宁听到这些话便觉得有些不对劲,接过谢昭宁手中的腰牌离开了海棠苑。
等到了王氏的院子中,秋兰问了句,丫鬟道,大夫人在祠堂里。
秋兰便带着谢昭宁进了祠堂。
一进祠堂,谢昭宁背后的门就被人反锁起来。
大门发出咯吱的声音,门锁很快落下,只剩微弱的灯光从窗户外面照了进来。
谢昭宁这才看清,不只是王氏和沈慕青,连带着老太太和二夫人都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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