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一瞬,而时间忘记了流逝。又或许是很久很久,久到过往十几年的快乐加起来不及此际万一。
我们由始至终没有说话。像一团滚烫的火,一溪之水也无法浇灭。
最后他背着浑身软绵绵的我,穿过月色轻柔的稻田,往我家走去。
他的背也是绵绵的,像被雨打湿的泥土。
他走得很慢,却很稳,我似乎要睡着了。一切都如梦似幻。
直到次日早上醒来,我几乎下不了床,我跟爸妈说是晚上扭到了脚,行走不便。
我羞羞怯怯跟他通电话说起我受伤的事。他心疼又满是歉意,什么都依着我。我让他唱歌哄我睡觉,他犹豫了片刻,唱起一些很老很老的情歌。
他唯一不依从我想要去他家见面的要求。
“我就想让你抱着我,别的什么也不做。”我再三保证。
“不行的,这种事,我保证不了。”他的拒绝温柔却坚定。
他白天来看我,装作买烟买酒,一天来几趟。逗留着,不愿离去。我递烟给他,手手相触,一股电流在我们之间瞬时流转,我便有了反应。
他悄悄带给我一盒药,让我按时吃,好好养伤。一切等伤好了再说。
或许是我年轻,到第三天伤便好了,不再疼痛。我们约好晚饭后见。
这一天特别难熬。我坐卧不安,神思恍惚。好容易盼到下午,小梁哥给我发来信息。他说他顺便去了趟县城,买了好东西,以后我就不会受伤了。
我猜到他买了什么,更是浑身发烫。
这一天无比漫长。太阳迟迟不肯西斜,灼热的光炙烤着大地。闷热的风一阵一阵透进窗,我快要呼吸不畅。
好在我等待的是确定会到来的幸福。于是煎熬也带着甜味。
草草吃过晚饭,夕阳坠在山头,我便出了门。
小梁哥正在洗澡。
我径直冲进了洗澡房。
一整天的煎熬终于得到释放。
小梁哥白天干了一天活,还没来得及歇会吃口饭,一番折腾下来,肚子饿得咕咕叫。
我的脸枕在他汗津津的小腹上,听得真切。
我软得没有一丝一毫的力气。他奋起最后一点余力,把我抱到后院的摇水井边,摇上水来,替我清洗。
天已黑得严实,点点星光眨着眼。
他做了些简单的饭菜,我陪他喝了一瓶啤酒。我看着他,越看越爱。他的一举一动,充满诱惑力。
他喝着啤酒,对我一笑,说:“等我先吃饱了。”
我们什么都做过了,可不知为何,对面这样的暗示,仍觉羞涩。
“我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我低声说。
他伸手摸摸我的脸:“那等明天?”
我捉住他的手,摇摇头:“你吃饱有力气就可以。”
他哈哈大笑,放下酒杯,走过来把我抱进了房。
自那以后,我们去过许多地方。
在白日无人的旷野,在星月下的屋顶,在夜色迷人的溪边,在雨天的山洞,在晴天的山林!
一个是独身十来年的旷男,风华正茂。一个血气方刚,荷尔蒙无处安放。
一旦天雷勾动地火,食髓知味,便一发不可收拾!
我着家时间少了,爸妈反倒欣慰,从未往其他方面去想。我姐一向大大咧咧,更没有丝毫觉察。
那时我盼着下雨,雨越大越好,他不用去送货。我们可以缠绵一整天。
窗敞开着,雨气透进来,竹席清凉,他的身体温热柔软又富有弹性,多么舒服啊!
我带上喜欢的书,躺在他怀里,慢慢翻看。看到其中一句“亢龙有悔,盈不可久。”心中自是一惊。
回过头,小梁哥睡着了,安然而恬静。我合上书,把脸靠在他厚实的胸口,在平缓的心跳声里黯然流泪。
我被某种情绪俘获了,挣脱不出来,眼泪不可抑止,身体也忍不住抖动。
“怎么了?”小梁哥醒了,坐起身,搂住我轻声问。
我摇着头,说不出话。
他伸手去擦我的眼泪。我紧紧抱住他,可心里还是难过。他见我如此,大概猜到我因何伤心落泪。一双大手轻抚我的背,不时亲吻我额头。
我虽伤心,却抵不住身体本能**,渐渐忘却了现实,沉浸在他为我制造的欢愉里。
这一次他异常的温柔。
其实我和他心里都有数,我们没有未来。
只有趁现在把过往错失的美好补足,将未来注定的遗憾尽数折叠进彼此身体里!
我们如此肆意放纵,像极末日前的狂欢。
我们用狂欢压下悲凉的底色,常把彼此折腾到身子空空,脑子空空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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