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气挺好的,他很俗气地认为这天气有些明媚,他想不出比这更好更准确更贴切的词语形容了。有时候他想,现实的形容由不得他主观能动捏造遣词,于是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俗。但这他也没办法,因为眼中的景观就是如此,而现有的词汇更真实的只有那个词了。
想偏了,他完美地错过了一辆去往抵达地的一班车。有些可惜,他也不想狼狈地去追赶,干脆垂着头刷着手机看着下一班车的时刻表,他也不是很急,就是无聊。无聊到想去个偏远的地方随便干些什么,等待的时间并不煎熬,没过一会儿,他才刚刷完一篇最新的文章,车子就来了。
坐在后座上,看着驶过去的风景,他想到之前有个女孩给他发的一个玫瑰花的图片,挺浪漫的他觉得。但他偏却理解为女孩花季流逝的意味,一个女孩是不会意识到她正在绽放的花季年龄,只有在她意识自己的青春没有倚靠寄托的时候,她才会危机感地觉到自己的青年时光就这样匆匆流逝,宛如孔儒的“朝闻道,夕死可矣。”在她意识到自己的花龄的时候,就如昙花一现,再不复来。
他觉得有些惋惜,他不理解这样的感情,在他观念里,女孩子好像总是莺莺燕燕地聚在一起,有时候还会若有无意撞向他,再娇软细语地说声抱歉。他不需要这些,现下他要关注的是车程的站点,为了避免再想多又做错了站,一天之内多次的误差,会让他觉得气馁,虽然这也没什么,他骨子里有种偏执胜利的**,有时候充塞他的头脑思想漫溢出来化为一次次的人身攻击。
他想到前段时间在家里看得一部影片《美国精神病人》,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就是在头脑里上演一次次暴虐的情节,记忆里的人无差别轰炸狂滥,残忍得他觉得自己狠心无情,可这只是记忆思维,但那个女孩却说可能会演变成真的。
他不以为意,他心情总莫名其妙地变差。他学着BATEMAN抽烟,却不知不觉抽上了一整包蓝女士香烟,电影里也只上演了几秒的银幕而已,可他却将其拉长了半个小时或是一个小时之久,直到烟盒只剩下四支爆珠,他才恍然若失仰头看着万里无云阴抑的天空。好像这么长的时间,他过了整整一个世纪漫长,他觉得失去了很多,心空空的,宛如空荡荡的烟盒。吐出的烟雾像是她的骨灰烧出的青烟,他不觉得她死去了,他觉得他心里空洞的像是被虫啃噬了,而他发觉时,虫子已经疲累地死亡了,因为贪婪,因为不自量力,狂妄自大地不清楚自身的能力,直至最后掏空最后身体的一丝余力,还在梦境里啃噬着,可它的尸体已经风干成干尸了。静静躺在他心里,他却干脆利落地将其剖出来。
他或许是被下蛊了,那姑娘是湘南人。发给他的图片他看着晕眩,蛊虫何时进入他的器脏里他不知道,但他却知道它的死期,并在它死亡之时剖离出体。好像是自己任由其进入体内的,等着它的死亡,再给它出葬仪式感地放进坟墓里。
他看着荒野的落寞,寂寥冷峻的氛围将他感染地自己也近成为那光落的木干。他不是,他清楚,太清楚了。只可能是这广漠的天地只有他一人,以为自己也是这其中了。他太理所当然认为了,所以他不相信。
他脑子空了片刻,试图融入这廖廓的野境。但他觉得害怕,他害怕这天地只有他一人,他恐惧这些,他不明白,他觉得其他的恐怖事件都没有这天地只有他一人来得恐怖,可能他觉得自己内在太恐怖了。他觉得他会摧毁残暴地将这些原有的事物变得狰狞不见原来。他更害怕他的辣手摧花,将所有看着完好的东西都变得残零破碎。
那女孩也是,他一开始也不想这样的,但他渐渐将她折磨地不成人样。但他还光明磊落的跟她讲着一些正语道理经验。那女孩好像恍然不知,又或许感觉到什么,但却信任他完全不可能会伤害她似的。她不觉得自己的生活有什么变化,只是一个男生,还有更多的男生,他好像只是其中一员,众多男性群体中的一员。
她依旧过着她的生活,没有什么波澜,就连发过去的图片也被她刻意掩盖湮灭了。她会欺骗自己,连她手写几年的日记本里都不是她心里真正的话语,她总是绕着弯绕着圈地把自己心里想说的话完美地避开命中,她觉得这是一种游戏,一种类似于猫捉老鼠的故事,她玩了好几年了。
可她忘记了,当她头顶上透风口被闷死憋死的时候,她就会在给自己的游戏圈套里走出来。他就像是在她居所里放了一把火,逼她在烟雾缭绕里出来。让她看看她的把戏,是什么样。
他没有什么评价,可她要换下一个游戏规则去制定了。
离她联系的时间过了很长时间了。他不觉得她有什么问题,也并不需要他去问候,他也没什么理由立场去做这些。有时候他觉得女孩子是个麻烦,或许是他责任心太强了缘故,他觉得自己一堆子麻烦事更加烦心。刚刚空落落的心事现在一下子被勾起全填满了事务,但都无关与她,她又是那个诱因。
他并不想占有她,他也不知道他怎么去定义她。她不过是给他发了个图片,一个关于玫瑰花的图片,很漂亮,他也觉得浪漫。但他联想不到她跟她会有什么,不过是一张照片罢了,他心想。
现在是春季,春寒料峭,在南方也有些冷寒。不过前几天春和景明,太阳照着他忍不住午休憩间眯起了眼,像猫儿一样在屋橼上沐浴着阳光懒洋洋的闭起了眼。这样惬意的时光难得,而这样灿烈的晴天更是让他的心情舒缓了些。可天始终会暗,他也不可能一直这样的心态,他觉得保持很难,甚至有些刻意为之的用力过度的痕迹。
他决心不想那女孩子了。
他想他的未来,他想他未来的时间有狐朋狗友,有亲友挚友,有自己的一番树业,他想他的未来就像这晴空万里的天空一样,他也不觉得这是奢望,因为他这享受着这湛蓝蔚蓝的天际。
他想要的很多,脑子乱如麻,可在天际下整个人都明净冲洗了一般。他决定要戒下烟,比如一周抽几支,一个月抽三根。他可能是对烟上瘾了,他不想依赖上任何物质,更不想依赖什么人。依赖在他的字典里从来就没出现过,所以他天经地义地只靠着自己。
车子摇摇晃晃地终于到了,看着离站点不远的目的地。心里松了一口气,收起了手机,走过去。走着走着,却离那道门越来越远了,好像绕了一个圈,可那个地方实在是开阔,他饶了一个大圈,问了好几个分门的保安岗,都说着往西边去。走着累了,他觉得无望了,不想再走过去了,打个车返身回去好了,可他也想探个究竟,到底为什么会如此。
走着走着就熟悉了,他也有信心了,也不想其他的了,他想着自己过来的目的,剩下的时间就做着那些自己安排的事了。想着,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已经离预定的时间迟了半个小时,他觉得自己从一早就挺倒霉的。但自己的安排的事却没落下,但挺倒胃口了,就跟胃口明明是正的被这倒错的时间给本末倒置了。他也不得不从尾到头去把一些事务给落实。
他烦的就是这些,明明脑子里一大堆的想法,要去实施落实他就觉得畏难了,他觉得想法就是想法,可一想到想法变成现实物质里一样的东西,他就觉得这东西从他脑子里跳出来,不经他同意,变成一副他熟悉明知的身边的物质客观事物,他就觉得烦,他就觉得他的每个想法最后都会跳脱出来,而他的心会变得空荡荡空洞洞,他厌恶空虚,他厌恶自己心里什么都没有的感觉,而他只好不断地从里填塞,不断地看着它什么时候又要流逝完了,再给它倒过来,看它渐渐充满的过程,就像是流沙漏斗一样。
他握过散沙,无论他怎么用力去握,即使他的拳力可以将人打得头破血流,沙子也一样从他的指缝中流逝。他不理解,他的手明明看着无缝无缺。但他的心却将那沙给保固住了一般,有时百无聊赖地趴在桌面上看着它流逝完了,再给它翻个面,继续流下,看着原先流完的空腔又被散沙填塞充实。
他计时过,一次来回差不多一个小时。可他跟她做的时候折腾了两三个小时,她一直喊痛,给他发的花图红艳艳的,可能是弄疼了她,怨恨起他了。
他这边没下雪,她那边可能是下雪了。她走的时候,他摸了下她身体,有些凉,觉得她喜欢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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