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予宁自认为揉捏的力度和动作很轻，目的性也很纯净，是今天听到于向连说起从前，成澄星在三角洲卧底时中过枪，受过伤，还被沙蜂严刑拷打，甚至挨过毒针，他的心就像乱麻一样，镇定不下来，很想知道成澄星身上都发生了什么，还要不要紧。
于是在沙发上将他制服后，就将他背到肩膀上，扛进卧室，放到床上，脱得一/丝/不/挂。
这个过程因为他自以为是的温柔而变得格外漫长，对成澄星来说，是极尽侮辱之事，他奋起反抗，坚决拒绝，气得脸蛋鼓鼓涨红，但被文予宁搬出了“师父”后，就只能认命地松开了手，任其为所欲为。当年师父为了救他们24名卧底上下不停游说，到处去搬救兵，也不过只召集了286人的行动队，于向连的后续支援部队还根本就没上。
现在，文予宁只召开一次动员大会，就有5000名武警官兵和3000位缉毒大队干警，准备就绪。
权力是春/药，对成澄星来说，更是乾坤圈和软/筋/散，将他牢牢捆缚，浑身动弹不得。
他闭上了眼睛微微皱眉，硬着头皮想挨过，只希望身上的人能给个痛快，狠狠捅他几刀，速战速决。
然而头顶的灯，亮得刺眼，闭上眼睛还能感觉得到，而文予宁迟迟不肯动真格的，只是将他像案板上的鱼似的前后翻面，左看右看，动手抚摸。一会儿按了按肩膀上的一处子弹疤痕，一会儿又摸上蝴蝶骨侧边的一记刀疤，接着，缓缓往下摩挲，成澄星只觉得尾椎骨酥麻一片，正强忍着内心的不适，文予宁忽地问道：“这是什么，烧伤吗？”
成澄星闷哼一声，向床里蹿了一下，想要躲过他的手。可文予宁紧接着按了上去，更用力往下覆住他的身躯，就着灯光，仔细去看，在那尾椎之上，一片凹凸不平的淡粉色疤痕中，竟还有一个类似毒蝎子图案的纹身，生于火焰，又埋藏于火焰之中，看起来十分诡异妖娆。
“这是什么，”文予宁有些愣住，图案的绮丽颜色，和那一片烧伤，让他有些不太好的预感，“你受了伤，是谁给你纹的？”
成澄星不再躲避了，反而眯着眼睛，冷冷地看着他，面露讥诮：“你猜沙蜂为什么会放过我，他已经不再相信任何一个中国人了。”
“因为你会洗/钱。”文予宁自欺欺人似的回答，让成澄星瞬间笑了起来。
他笑声爽朗，缓缓翻过身，慵懒地摊开自己，白瓷似的肤色，在月色下熠熠发光，从下至上，他端详着文予宁如临大敌、如丧考妣似的表情。
“因为我还是他的床伴，”成澄星悠然出声，“我是靠陪/睡才取得了他的信任。”
文予宁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仿佛被一道惊雷劈中，身体僵在原地，眼神中满是震惊与痛楚。他死死地盯着成澄星，嘴唇微微颤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成澄星看着文予宁这副模样，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光。
他知道文予宁骨子里其实是很大男子主义的，比如他们刚谈恋爱那会儿，文予宁坚称他是丈夫，成澄星是老婆。
成澄星很不服气，问为什么，难道他就没有男子气概吗？
“因为你是下面的那个啊，”文予宁正经地解释道，“我是主动的，你是被动的，我是享受的，你是承受的，你当然就是我们关系中的老婆。尽管我认为婚姻关系是现代法律制度里相对完善的一种关系，但我不能否认老婆在婚姻中是向来处于弱势的。”
“凭什么？！”成澄星不乐意，翻身骑到他的身上，双手勒着他的脖子，“现在我在上面了，那怎么样，你才是我老婆！”
“那你来吧。”文予宁摊开手，呈大字状，随他摆弄。
可成澄星毕竟不是天然同，而文予宁对他做的事，从扩张开始，他就感觉好变态，接受不了，从第一次开始，他就是被强迫接受的，现在，更没法去做那个施予者。
于是没过多久，他又讪讪地翻身下来，被文予宁反抱在怀里，笑着迭声喊老婆。
“接受不了了吧？觉得我脏了？”成澄星甚至还挑衅地问，同时，响亮地拍了一下自己翘起的屁股，“除了你以外，沙蜂也不是我唯一的男人，我人尽可夫。”
文予宁眸光微动，盯着他，反而因为他这多余加的戏，而看穿了他的伎俩。
于是干脆俯身向下，鼻梁重重地抵在成澄星的鼻梁之上，压得他鼻子发酸，眼睛都快红了，才咬着牙道：“你就算是被千人枕万人睡得了艾/滋/病，我想要你，也一定要得到！”
他双手抱住成澄星的头，埋在他的唇齿间，深深地夺取和探索，膝盖重重地压在成澄星的双腿上，让他半点儿都动弹不得。
“我本来不想做的。”
成澄星趴在枕头里，浑身像是被汗浸湿淋透了一样，脸被转了过来，文予宁嘴对嘴，让他服下了几颗救心丸。
“……是你逼我，”他的大手抬着成澄星的后颈，一次次杀伐鞭挞，“我说了那么多年的爱你，你不信，你说我是装的。”
成澄星猛地睁开眼，眸光潋滟，含着水光，竟满是嘲讽：“爱？什么爱能让我失去自尊，你除了在我这身上感到报仇的爽，还能有什么爱？！”
文予宁的额发滴着汗珠，落在成澄星的额头上，这一刻算是终于破案了，原来成澄星跟他分手，竟真的就是因为那一句话，那句为了激怒孙志奇的假话，那句虽然糟蹋了成澄星人格，但明显是气头上的话。
孙志奇最后的遗言，那段录音，竟真的就让他们分崩离析了。
文予宁感到很可笑，满腔深情被辜负的荒谬，可也不再做多余的解释，话已说出口，就再也收不回。
现在他这样对待成澄星，也知道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没有任何一种爱能跟杀父之仇相抗衡，”他最后贴着成澄星的耳朵，说出这样的话，“即使我爱你，我也做不到！”
“可我爸已经……已经死了，”成澄星的话被扯碎成一字一顿，“人、死，债、消……”
“你会有新的负债，”文予宁一下下痴迷而忘情地拥吻着他，“我会把你在乎的人救出来。你欠我的，永远都还不完。”
耻辱的记忆，竟一次又一次，如弥漫上岸的海水，再一次将成澄星彻底淹没。
每次闭上眼睛，他都能感觉到文予宁那充满掌控力的大手在身上游走，让他呈现出各种羞耻的动作，无论怎么堵上耳朵，他都能听到文予宁那令人无法抗拒的恶魔声音和永远辩不过他的所谓真理。
第二天睡到了中午，成澄星才从睡梦中渐渐苏醒，文予宁早已穿戴整齐，站在床边，静静地看着他。
“今天你休息，”他说，“我出去办点儿事，一会儿就回来。”
他望着成澄星酣睡后泛红的脸，最终忍不住，伸手一下下爱怜地抚摸着成澄星浸润湿透的头发还有脸颊，见他皱着眉转过脸躲开，也压抑着没有大发脾气，但适当的警告，还是很有必要的。
“成澄星，你活着是我的人，死了是我的鬼，你敢消失，我就挖你家祖坟，凿开孙志奇的墓，让你在乎的三个孩子都没有好日子过，不信你就试试。还是那句话，我管你愿不愿意，你对我永远都没有说不的权力。”
他冷酷绝情地摔门而去，先是约了阮明，去看那早就给他预留的一套高级住宅。
“帝景苑最好的大平层，明星最爱小区，视野开阔，私密性高，拎包就能入住，所有平装细节，都由我亲自设计，”阮明给他仔细介绍，“这一套房，是这整个小区的楼王。”
“多谢你，一直为我留着。”
“客气什么，”阮明笑了笑，“你能主动走出那个充满悲伤回忆的小屋，对你身心都好。”
文予宁站在玻璃窗前，看着外面一望无际的蓝天、白云，还有那四通八达的大路，车水马龙，熙熙攘攘。
“是，我们要有新的回忆了。”
阮明听到这话，明显愣了愣：“你们，你跟成澄星？你要跟他同居，他当然愿意了，可他还是当年的他吗？！他根本不爱你啊！”
“他又不是第一天不爱我。”文予宁漠然而平静地说。
当天晚上，成澄星就被他从那公大附近的一居室带到这里来，强行要他住进这装修豪华的顶层样板间里。
所有卧室，与客厅连通，可它们都没有门，只剩新鲜切口的门闩。
成澄星看着酒柜旋转处的玻璃橱窗里，放着一个小王子玫瑰永生花装饰品，想起很多年前，阮明的微信头像，就是这个东西。
也许到现在，阮明都没有变过。
“今天刚开火，没来得及去超市买菜，”文予宁背对着他，在厨房里支着锅，煮着滚水，下速冻饺子，“你就只能先凑合吃这个了。”
他说完，嘴角又不自觉抽动，恨恨地补充道：“反正我也不爱你，有这东西吃，你就谢天谢地吧。”
只听后面客厅，砰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重重地掉在地上。
文予宁的心一紧，连忙跑出厨房，看到成澄星已经坐在了沙发上，手里拿着遥控器，在对着电视找信号。
那小王子和玫瑰花都被扔进了垃圾桶里，小王子的头都跌破了。
“不喜欢这个？”文予宁愣愣地问，“这家里只能有你一个小王子？”
成澄星像是没听见似的，只快速地用遥控器转换频道，当电视里出现了瘪声瘪气、窝窝囊囊的声音，宋小宝戴着针织小帽子出来表演节目后，成澄星的手不动了，表情也自然放松下来。他靠到后背沙发上，抱着一个靠垫，屁股下面还垫着一个靠垫，聚精会神地看电视，时不时地笑了笑。
文予宁松了口气，拎着汤勺又走回了厨房。
水蒸气晕染到了窗玻璃上，外面家家户户挂着红灯笼和各种彩灯，不停地闪烁着，今天是小年夜。
文予宁从窗的影子上，看到成澄星侧对着他，坐在沙发上，露出白皙的侧脸，缓缓松了口气。
今天是他和成澄星分开8年以来，最开心的一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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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第 1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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