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予宁愣住了:“澡堂子。”
“是啊。”
因为天然同,文予宁从没去过那么淫/乱的地方,在老家阡山,他不是用太阳能热水器就是夏天直接跳河里洗澡,根本没去过澡堂子。
他脸色肃然,望着成澄星,目光落在他领口敞得很大的T恤里,那露出的小半截锁骨。
成澄星穿着的还是军训统一发的迷彩裤子,上面是学校发的带有公大校徽的黑色半袖,正歪着头,纳闷地看着他。
“你不知道啥时澡堂子?”
“简直没法想象。”文予宁脱口而出,“那你能不能不跟他们一块洗啊?”
“没有单独浴室啊,好像只有研究生的宿舍带浴室。”
“那你出来,找一找……”文予宁有些犹豫,这附近有单独包间洗澡的地方吗?
“往哪找?这有什么关系,我以前泡温泉还是去露天洗海水澡,都没避开人。”
他一下急了,说不出什么原因,反正很不喜欢文予宁介意这种事。
“不是,我不是为你着想吗?”文予宁急忙道,“我怕你看到他们光着不舒服。”
“这有啥不舒服的,大伙儿都是男人,谁也没缺了什么还是多了什么东西,看又怎么了,”成澄星不理解,但脑瓜一转,忽然明白了过来,“不舒服的是你,对吧?你觉得我光着不该被他们看到,因为我是你的?!”
他一下子站了起来,好像很激动,文予宁也立刻紧张地跟着站了起来。
“你怎么一点火就着,我还没说什么,”文予宁握住了他的肩膀,把他按回到座位上,“我是说我,我是不爱看同性的身体,因为太刺激,我以为你也一样,是我以己度人了,我多管闲事了,行吧?!”
“……你真是太小心眼了!”成澄星火冒三丈地瞪着他。
“嗯,对,”文予宁脸色发白,点了点头,“我小心眼,是我错了。”
他坐回到成澄星身边,但像是怕他马上生气跑出去似的,手还重重地按在他的肩膀上,直到成澄星不舒服地扭了扭身子,他才放开。
“……我没去过澡堂子,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文予宁缓了一会儿,率先打破僵局,“等下回有机会,你带我去见识一下,可能我就知道里面没那么恐怖了。”
成澄星低着头,看着盘子里剩下的没啃完的鸡翅,没有说话。
“我不该惹你生气,再吃点儿。”
“吃饱了。”
“那我想吃甜品,他们这里好像甜品很出名,”文予宁看着墙壁上布满爱心的菜单,在那六神无主又假装没事地报菜名,“有芒果布丁、抹茶蛋糕、巧克力熔岩碎碎冰,还有那个仙草布丁,仙草是什么东西啊,绛珠草吗?还有绿豆冰沙,红豆沙,双皮奶,草莓奶昔,菠萝派,苹果派……”
成澄星瞥了他一眼,手肘杵了一下他的肩膀:“神经病啊,我不认识字?”
“啊,你想吃什么?”文予宁转过脸看着他。
“绿豆冰沙,要带冰的。”
“好。”文予宁推门出去点单,回来时看到成澄星像没事似的吃起了薯条,顿时如释重负。
只是他不敢再问洗澡的事了,甚至不知道该说什么。
“每天问我那么多问题,你呢?”成澄星问道,“你宿舍的人好相处吗?”
“挺好的,大家都很遵守秩序,作息时间也很规律,我让他们安静的时候,都很安静。”文予宁说。
成澄星手里拿着的薯条一顿,看着他:“你‘让’他们安静?”
“是啊,我写了一个宿舍守则,贴在墙上,晚上熄灯后到早上七点前,大家都不可以发出声音,午休一个小时,也不可以吵闹,有时他们忘了,我会提醒。”
成澄星愣住了,怪不得他问文予宁“大学生活怎么样”,他说“学术氛围很浓,但有时太无聊”,合着他都不让人聊天了,那可不无聊么。
“你宿舍里的人……都听你的吗?”
“嗯,他们选了我当舍长,当然要听我的。”
成澄星无端有些可怜他的室友。
“那平时,你跟他们互帮互助吗?学习还有生活方面。”
“我们这才上了五天的课,只针对国际物理竞赛,来了一位导师,给我们集中授课,是丘元培。”
“丘元培,那不就是咱们高中备考奥赛的时候,发明‘元培定理’的那个人?!”
“对,丘教授满头白发,已经70高龄,不过他的儿子跟我同届,还是同班同学呢。”
“丘兆光,除你之外另一个保送生。”
“你记性真好,”文予宁笑笑,“我都快忘了他的名字,还是我室友提醒的。”
“他跟你关系好吗?”
文予宁摇了摇头:“没有。大家就是上课下课能碰到,偶尔宿舍楼走廊里碰到一回两回,点头之交。”
“那你这几天,交到新朋友了吗?”
文予宁想了想,摇头:“没有。他们太慢了。”
“什么慢?是起床慢吗?”成澄星问道。
“我管他们什么时候起床,”文予宁像是听到很逗的话,“是课上导师教的内容,要我们算出结果、拿出解决方案来,我看他们课上算、课下算,到晚上回到宿舍里,还在那闷头苦算,好像脑子转得很慢。”
“那你算完了吗?”
“交上去了,”文予宁说,“丘教授说我解出来了。”
其实他是唯一一个运用格林函数法处理偏微分方程,以协方差矩阵分析实验数据误差,并用贝塞尔函数解出电磁场问题的学生。
他交了课题报告以后,回首教室里,还在埋头苦算的同学们,甚至感到不可思议,第一个走出了教室。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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