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不这么认为。”晴鹤道,“他分化了。按理,他一个混血,很难分化成功。”
“这点我也很意外,基因突变?还是血脉觉醒?我也不明白。”白素弦道,“他是混血,他对夏暖暖也可以产生爱和欲。他在分化之前,就爱夏暖暖,夏暖暖才是他爱的人。”
“他确实在最初爱着夏暖暖,眼里心里只有她,把你当师父和义母,对你只有敬重。后来,夏暖暖拒绝了他,直接回了老家,他心里顿时空了。你又恰好恢复原样,他突然发现,还有人值得他爱。就算你不引诱他,他也会爱上你。”晴鹤道。
“他甚至极有可能在你诱惑他之前就爱你,只是理智告诉他不可以。你别忘了,他和司无涯很像,也是极度隐忍又克制的人。他们的爱藏得很深很深,甚至能做到亲自斩断不可能的爱。”晴鹤一边说,一边观察她的表情。
“在我恢复容貌后爱上我?那不就是见色起意?移情别恋?无缝连接?”白素弦皱了皱眉,“不更渣了吗?”
“你本来就是美丽的成年少女。夏暖暖拒绝他在先,他放下一个不爱自己的人,选择爱新的人,怎么就是移情别恋呢?分手了就是分手了,分手了不寻找新的爱情,难道要给前任守个十年活寡才叫不渣?”晴鹤反问。
“而且,是你把他从阴暗里拉出来的,素弦,是你。是你净化了他的心,你让他成长起来并变强。”晴鹤道。
“那又怎样?我净化的心多的去了。”白素弦道,随即叹气,“我最大的错误就是,引诱了他。明知他和夏暖暖将来会成亲,明知他心里有她,还是引诱了他。如果时光倒流,我不会这么做,不论他有多像无涯,不论我多嫉妒,多想报复,我都不该这么做。”
“没有如果,”晴鹤道,“我们要少做无用的假设。你不接受向天,莫非是忌惮这点?他们本是一对怨侣,倘若能被拆开,何尝不是一件好事?让夏暖暖和锦离在一起,你接受向天,不是皆大欢喜?他爱的不仅是你的脸,身材,年轻,很少有人能像你一样征服他。”
“因为我给他灌大粪吗?”白素弦一脸不可思议,“这也太变态了吧!什么征服不征服,就是打服!以暴制暴!他没报复那是因为他打不过我,不然你以为以他的性子,他真能那么大度?”
“那你就是比他强,有什么办法呢?”晴鹤笑道。
白素弦摆了摆手:“向天需要的不是这个,他渴望柔软温情的爱,他需要一朵花,就像夏暖暖。治愈他,温暖他,肯定他,给他爱,让他从男孩成长为一个男人。”
“可你也做过这样的事,”晴鹤贱兮兮笑起来,“也是你让他成为一个男人。”
“噗。”白素弦一口茶被呛住,“不要再提那件事,我那是前两天刚看了一部西洋电影,一时糊涂。”
“你真忘了梦到什么了?”晴鹤坏笑着追问。
“真忘了。”白素弦坦诚答,“梦里的又不是无涯,我记它干什么?男女之间就那点事,搞来搞去,万一就那么几分钟,记住了反而尴尬。”
“哈哈哈哈!”晴鹤笑到捶大腿。
“别再提这些了,晴鹤,现在向天已经成亲。”白素弦道,“不论你说什么,你都忽视了最重要一点,那就是,”她顿了顿,认真答复,“我不爱向天。”
“你……当真不爱他?”晴鹤心里有些小小的喜悦,她试探那么久,兜了那么久圈子,终于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脸上却不显示出来。
“我爱的从来只有无涯。”白素弦道,“我怜爱弱者,但不会爱上弱者。向天根本无法和无涯比。”
晴鹤沉默。
“之后的事我不会再管。无涯他……已经有点生气了。所以我不能再关注他们。”白素弦揉了揉太阳穴,“他们的事,我相信他们会自己解决的。”
“怎么解决?百乐门舞皇后大赛时,你非要讲排场做人情,给全部的参赛者做新衣,自己更是做了一堆裙子,奢侈得很,让锦戮欠了一堆债。你帮锦戮和姬羽琪复合,现在姬羽琪怀疑白灵珠是他相好,天天闹。你把向天和夏暖暖的诅咒解除了,可诅咒原本就是你下的,而且,司无涯因为私愤插了一脚,又要把他们变成怨侣。向天被你玩弄了感情,还破产了。”晴鹤掏出一个算盘,噼里啪啦算了一下,神情并不乐观,“总之,你现在背上了人情债。”
“怎么就玩弄了?这怎么叫玩弄了?我,我那是给他短暂的爱和幸福!”白素弦忙辩解道,“而且你刚才也说了,是我把他从阴暗里拉出来,我治愈了他,那我也做了好事啊。”
“你玩够了后把向天塞给别的女人,你就不怕他黑化,大骂‘你【滴】死了,扬你【滴】骨灰’,从此更阴暗?”晴鹤问,“人家是纯情小伙,你给他的会心一击可比夏暖暖的厉害多了!”
“这怎么能叫玩够了后把他塞给别的女人?我这是,重新把他引向命运正轨!”白素弦道,随后想起了什么,像抓到了救命稻草,十分兴奋,“而且!我跟你好好掰扯掰扯!我对他们下诅咒,那是因为如果当初我不对他们下诅咒,他们就要因为犯天条被处死!虽然我给了他们诅咒,但留下了他们的命!这条你给我重新算一算。”
“真的假的?这你怎么没告诉我?”晴鹤眯起了眼睛问,“最近才追查到的?”
“嗯。”白素弦点点头,一脸骄傲,“就冲这,我让向天破产,还有诅咒这事,你看能不能购销,甚至还能回本!穷了苦了总比死了强吧!你给我重新算!而且这事,你别让我一个人背锅,你也有份!”
“真的假的?”晴鹤怀疑她在拖人下水。
“你不信你自己查啊!咱们以前干什么不都是喜欢一块儿的吗?”白素弦一脸肯定。
“如果和我有关的话,我应该会有记录。”晴鹤若有所思,幻化出她的书本和笔,迅速在上面翻查着,查了足足半个时辰,“啊,我找到了,真不容易,咱们管的闲事这么多,要查出来可真不容易,是有这么一件事,有点像。”她终于查到了,然后和白素弦一起看起来。
“你说过‘诅咒八百年,时间到了再重新发落’,”晴鹤掐指算了算,“现在已经一千两百多年了……”
“?!”白素弦顿时脸色一白,差点把手里的杯子捏碎,“超过这么久了吗?你怎么不提醒我呢?”
“你没有脑子,我就有吗?”晴鹤额头也开始冒冷汗,“以前不都是司无涯帮你记着你的张口就来吗?后来你俩闹别扭,你,你让我来,我自己都记不住自己的事,只能靠写日记,但我就算写了……我这性子,我是司无涯那管家一样记性好、又事无巨细的人吗?”
“我们就当四百多年前见过他们,好吗?我对他们的发落和处理就是,再诅咒个四百年!”白素弦灵光一现,狠狠一抬手,安慰自己,也安慰晴鹤。
“也对,也对。”晴鹤笑眯眯点头,随即把算盘和日记本往地上一扔,“算你娘!”
“你说你写什么日记呢?正经人谁写日记呀!”白素弦说着,狠狠往日记本上面踩了一脚。
“你踩它干嘛?”晴鹤上前,把那一整本日记上的纸张狠狠撕下来,撕成很多碎片,往上面一抛,纸片纷纷扬扬,灿烂笑道,“得撕干净啊!”
“也不知是哪里捡来的日记本,涂得花花绿绿的,记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啧啧。”晴鹤连连摇头,又问她,“你写日记吗?”
“我不写。”白素弦一本正经答,“要买贴纸、胶带和各色彩笔,还得排版,画图,费时费力,谁他娘的写日记啊!”
两个人击掌,大笑着决定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
“不过锦戮的债,我们还是帮他还了吧。”晴鹤道,“这笔账好算。向天和夏暖暖那件事,一笔烂账,管它呢。受情苦总比彻底死了强!”
“可我又没有钱。我月月光,没有任何储蓄。”白素弦一脸为难,“我总不能动国库的钱。”
“你有很多珠宝。”晴鹤提醒。
“那不行。那是绝对不可能拿出来的。如果没有珠宝,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你一毛不拔?”
“我是虬螭,也是龙的亲戚,我就喜欢卧在珠宝上。”
“你一毛不拔?”
“虬褫天性就喜爱珠宝,这不能怪我,我们白家以前是白龙,犯了错才……”
“你一毛不拔。”
“给你!给你!给你!”白素弦气急败坏地把自己首饰匣子里的珍藏拿出来,一件一件扔在晴鹤身上。
钻石项链,翡翠镯子,戒指,玉佩,玛瑙,宝石胸针,珍珠项链……后来一股脑把剩下的全扔出去,气得不行。
晴鹤笑个不停,清了清嗓子:“我去把这些当了卖了,先把锦戮和向天欠下的债还清。再往他们的钱箱里塞点钱。”
*
锦戮和锦离终于还是找到了白灵珠和那位扎马尾陌生女子。
阿三向他们重新介绍,这是自己心心念念的神仙妹妹和她闺中密友。
至于被传是向天的姨太太?绝对是那个广州的厨子记错了——他后来也确实亲口说,不记得了,是记错了。
百乐门舞皇后,成了原来的亚军,季军又成了亚军,第四名成了第三名,全然没有了白灵珠的消息。催债的也不再找锦戮和向天,原本空了的钱箱甚至又变满了。
锦戮和锦离把市面上能买到的杂志都买了,快把杂志翻烂了,还是没有找到白灵珠的采访,姬羽琪也发誓,她就是看到过白灵珠的采访。
有个关于日记的梗,来源于电影《邪不压正》。
原对话如下:
“那日本人靠不住,我靠谁啊?老蒋?”
“更靠不住。”
“一个写日记的人。”
“正经人谁写日记啊。”
“是啊。”
“你写日记吗。”
“我不写。”
“你写日记吗?”
“谁能把心里话写日记里?”
“写出来的哪能叫心里话?”
“下贱。”
“下贱。”
——本文如果有玩梗之类,会标记来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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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一千两百多年了—向白B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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