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得知夏暖暖对大学的憧憬,便约了她,一起去福旦大学转转。
哎,真烦恼,想和向天保持点距离,但,福旦大学的诱惑力实在是太大了。
“我不是这里的学生,真的可以进去吗?”夏暖暖怯生生问。
“我以前的一位先生在这里任教,是他来约我到学校里找他的,你是我的家属,有什么不好进去的?”向天微微一笑。
家、家属……稍微有点沉重啊,夏暖暖心想。
“如果我也是女大学生就好了。”她叹气。
“抱歉啊,暖暖,”向天有些愧疚,“都怪我,让你早早和我成亲。”
“没事没事,”她忙道,只是一时感慨,并没有责怪任何人的意思,“就算让我考,我也不一定考得上,这里很难考的。”
向天本想说,你要是愿意,我可以辅导你,或者请老师教你,到时你先考一下,也许考上了呢。但私心里又希望暖暖能早点和自己成亲,把更多的时间精力放在自己身上,就没有说出口。
“你可以先参观这里啊,环境和氛围都很好。”向天道,“待会儿我和老师还有些话要谈,沉闷的东西,估计你也不会感兴趣,你可以先四处转转,等十一点半的时候,我在花园里等你,然后我们去吃饭。”
她点点头。
十一点半的时候,向天去花园里找夏暖暖,见到她和几个学生聊得很欢。
几个男生穿着学校制服,大聊特聊当下时事,又问:“同学,你是哪个班的,怎么没见过你?”
“我不是这里的学生,我女高毕业后就没念书了。”夏暖暖不好意思地摇头,“我陪朋友来的。”
“怎么就不继续念了?高中都毕业了,不继续念多可惜?我看你很有灵气的样子,也许当初考大学,就考上了呢。你家里是没钱给你念了吗?”有个愣头青问。
“也不像啊,”一个穿着制服的女大学生道,“你手上的手表还有镯子都够当学费的了。”
“手表……手表是向朋友借的,方便看时间。镯子,是我娘的。”夏暖暖更不好意思了。
家里舍得给她买很贵的手表和镯子但舍不得送她念书?到时又是一堆麻烦的问题。
而且总不能告诉他们是因为自己要成亲才放弃了考大学吧,在这帮具有新思想的学生看来,那绝对是要被打倒的封建旧习俗啊!
向天走过去,直接拉起夏暖暖就走。
“请问,您是已经毕业了的学长吗?”一个学生见向天穿着长衫,戴着眼镜,一副颇有学识的模样,问道。
“我是她丈夫。”向天有礼貌地扔下一句,然后一把揽过夏暖暖的腰,和她紧紧贴着,走了出去。
“这么小就结婚了?”男学生很震惊。
“哎,我们还在念书,她却已经有丈夫了。”一个女学生叹气,“一定是家里安排的。”
“那也未必,我觉得,她丈夫挺帅的。”另一个女学生笑眯眯道,“而且我刚才看到他从导师的办公室出来,一定年轻有为,换我也会动心啊。”
“切!”另一个男学生不屑。
两人并排走着,夏暖暖被他紧紧搂着腰,还不是很习惯。
“向天,我可以自己走的。”意思是你的手可以放下。
但他完全没有把手放下的意思,还搂得更紧。
这是什么少年叛逆期吗?她心想。
走着走着,对面迎来锦戮,他怀中也搂着一个十八岁模样的少女,穿着校服,应该是这里的学生,两人有说有笑十分亲昵,阿三跟在后面,衣着体面,蹦蹦跳跳好奇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夏暖暖一脸无语,心想,锦少爷,你做个人吧!
“向天!暖妹子!”锦戮热情和他们打招呼。
“锦戮,你怎么在这儿?阿三也来了。”向天也迎上去。
“我这不是最近交了个福旦大学的女朋友嘛,”锦戮把怀中的人儿往前推了推,那女学生顿时不好意思,红了脸,借口有事要走。
“那等你放学,我再来接你。”锦戮道。
女友于是和他们寒暄一番后就走了。
“我新女朋友,怎样?清纯吧。”锦戮一脸得意,随后把向天拉到一旁,满面春光,小声道,“昨儿晚我本想两次就够,实在架不住学生妹的诱惑,忍不住又多做了两次,哈哈哈,快被榨干了。”
夏暖暖立刻退避三尺,一脸嫌弃。“你们聊吧,我先去小卖部买点东西,待会儿学校食堂见。”然后撒腿就跑。
“锦兄弟,你还是别和我说这些了。”向天顿时别开脸,摆了摆手。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锦戮笑道,“就因为是兄弟,我才和你聊,别人我还不稀罕和他说呢。”
“嗯嗯!”阿三也挤过来,一脸认真的样子,“说吧,锦兄,我想听。”
“哈哈哈,还是阿三对我好,哈哈哈哈。”锦戮笑得越发灿烂。
“向天,你也就比我小两岁,怎么还一副老古董的做派,将来洞房花烛夜可怎么办?”锦戮拍了拍他,“你们约会就吃饭啊?就逛个小学校啥的?不做点别的什么?你们可是有婚约在身的哎,这你也把持得住?”
“暖暖才十八周岁,还小。”
“十八周岁?乡下都生孩子了,还小?我那女朋友也才十八周岁啊!而且,她过了年虚岁不就又大一岁了吗?很快也就过年了。”锦戮把手搭在向天肩膀上,“哎也不怪你,要是开了荤,你就知道这事的瘾头了,改明儿我到茗香苑找个姑娘给你□□?”
“锦戮,你还是别闹我了。”向天顿时拒绝。
“你是不是为了暖妹子才一直守身如玉啊?哈哈哈哈!”锦戮笑得肩膀都在发抖,“哎,可惜,可惜她未必懂得,不晓得你度日如年的难耐啊,哈哈哈哈。”
“我和暖暖之间,已经超越了这些世俗的东西。”向天清了清嗓子,一脸正气,表示自己不在乎这。
“你懂个屁!”锦戮笑得越发难以控制,“你都没感受过你还超越?笑死我。暖暖还没同意和你搬到一块儿住吗?哎,你俩要是住一块儿,你就知道这其中滋味。都是年轻男人,别装什么无欲无求。我猜她不愿意和你住一块儿,就是怕到时你整夜整夜缠着她,哈哈哈哈。”
“还是别说这些了。再说我可就走了。”向天说着,着急忙慌要走,锦戮拽都拽不住。
“哎,什么时候能让这向天开开窍啊。”锦戮十分忧愁。
这修罗场得打起来才精彩啊,偏偏来了个坐怀不乱的君子。
已经超越了这些世俗的东西……噗,锦戮越想越好笑。
“阿三,你说向天会不会有什么难言之隐?”他问阿三,“比如,不举?”
“哈哈哈哈哈!”阿三也红光满面笑起来。
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又笑得更厉害,恨不得瘫坐在地上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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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食堂。
“锦少爷这人也太不是东西了,大学生都下得去手?”夏暖暖刚才恨不得一个嘴巴子扇在锦戮脸上,“他就不管到时分手,人家小姑娘伤心?”
“以锦戮的性子,我想他一开始就说明白了只是恋爱没有将来,”向天道,“他素来如此,不会给任何人承诺。”
夏暖暖依然一脸嫌弃。
向天瞥了她一眼,心想莫不是她心里其实还是有锦戮的,所以才会生气。
“暖暖,”他望着她,“我和锦戮不一样,我是极其重视诺言的,要么不说,说到了我就会竭尽全力做到,锦少爷给不了你咳咳,给不了别人的东西,比如说,长久,一生一世的责任,夫妻之间的幸福,我都可以给你,而且和你在一起后,我不会有任何姨太太。”
啊……这……夏暖暖垂下来头不敢去看他,他越是深情,越是重承诺,她就越不安,越愧疚。
假使是自己,夏暖暖心想,假使自己是深爱未婚夫的那个人,深信将来会和对方结婚,并在为此付出和努力,未婚夫却在阴差阳错之下有了个同性别的恋人,未婚夫……甚至没想过要和她履行婚约,只是拖着——她该有多崩溃,她一定恨死了这个未婚夫。
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和盘托出必然会掀起风浪,鱼死网破,会被家里迅速带回老家,继续什么都不说只是继续拖着,又觉得对不起向天。
“向天你就是,人太好了,”她深吸一口气,轻声道,“哪怕你稍微坏一点呢。”
哪怕你和锦戮一样花心,和别的男人一样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见到广阔天地后迅速移情别恋,或者真的就是在一开始觉得她被强盗掳走后生了厌恶之心把她赶走,她都不会像现在这样被愧疚感吞没。
“其实我并没有你想的那样好,”夏暖暖捧着一个水杯,焦灼难安,“其实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很多更好的女生,光是这福旦大学,就有很多优秀的女学生,我只念完了高中,我……”
“你还想我再亲你一次吗?”他温柔微笑,注视着她。
“我……”夏暖暖顿时呆住,“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就先吃饭。”向天道。
哎。她倒吸一口凉气。焦灼,难安,负罪感。食不知味,只是一勺一勺把饭菜往嘴里送。
饭后去操场散步,靠在大树底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枯黄的叶子落在她头发上,脸上,他仔细地把叶子从她身上拿掉。
锦戮在远处,心想是去当电灯泡呢还是就这么观察,毕竟向天这进度实在让他着急。
锦离正坐着黄包车往约旦大学来,她要找锦戮,锦戮竟然往大学去,要么交了新女友要么攀上了某个关系,总之她才不信锦戮会为了求知去大学。
世界对她而言灰白阴沉且空阔,大学里人声鼎沸,该是热闹的,她能感受到周围的人的气息,但只听到声音,却见不到人影。
她准确地找到了锦戮,正要开口,却被他立刻捂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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