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荥脸上一热,忽而心中一酸,你真的知道吗,他继续嘴硬“你知道什么?”
“你这人啊!要是我真残废了,你后半辈子,不得搭我身上,所以啊!”他仰起头笑了笑“为了我们泗水少侠日后的锦绣前程,我不敢再对云姑娘有任何非分之想!我向你保证!”他举起了一个滑稽的发誓姿势。
“谁要你的保证!”唐荥抢过酒坛又喝了一大口。
暮色更重,就连那些喧闹虫鸣都要安静下来,阿鸢在大树上找了一处舒服的地方睡觉。程屿却趁兴耍起酒疯来,他一把抽出那把玄黑长剑,学着唐荥的样子比划开来,口中还念念有词道
“我本青都山水郎,天教分付与疏狂”
剑间指到唐荥鼻子,而后划过一道弧线,他也转了一个圈,继续说道
“曾批给雨支风劵,累上留云借月章”
“不过俗世万千法,且得无常醉眼看”
他单手挽了一个剑花,划起一道狂风,吹起满树青叶,他拿着剑大喊一声“唐泗水,你说我以后会不会也开宗立派,成为人们口中响当当的大人物!”
唐荥早已经脸色通红,对他的话一时没反应过来“大人物干嘛,讨人厌!”
“对哦!你讨厌那些虚伪的人!”程屿翻身而起,剑身划过夜空,响起破风之声。
“那你喜欢什么?”
风萧萧,叶瑟瑟,暮沉沉,心眷眷。
“我喜欢····”他喝了酒,嘴唇和舌头都不受控制“我喜欢···山!”
“山!”他没有收剑,只是惊奇了一下“华山!”得出结论。
“对!华山!”唐荥应承了一句
“华山剑法最厉害,人家都有自己都绝学,我只是各家学一些,总归不是自己的,以后我也要有自己的功法,让人闻风丧胆,一听就是我程屿的功夫!你说起个什么样的名字好,应当霸气些,或者高深莫测些!你说叫什么好!”程屿接着问道。
“嗯····”唐荥的酒劲已经完全上头,嘴里嘟囔着“般若掌!”
旁人说你像菩提,那“般若掌”应该不错。
程屿连连点头“好!好!好!”
“日后我便自己的功法就叫般若掌,你在江湖上听到这个名字可要绕着走!”程屿又划了一剑,地上也出了一条沟壑。
唐荥有些晕乎乎的,脚步踉跄几下,不知为何从后面揽住他,程屿身子一僵“你干什么?”
“不伦不类!”那人说着醉醺醺的话“我便教你什么是无常剑法!”
唐荥抓起他的手,挥舞着细腰,两人一前一后,程屿也没反抗,任由着唐荥操控他。
唐荥离他很近,且身上燥热,呼出酒气在他的脸颊处萦绕,他不禁心神不定,但唐荥还是抓着他一招一式的比划着,身随意动,剑随心动。
只不过那座孤岛,竟听见了自己如鼓的心跳。
那水本是柔软的,细腻的,与天地交织着神语,连带着山峰也有了神意。
有心才有神,那孤独的山,竟露出空隙,被这水儿给偷袭了。
一时间两人都大汗淋漓,才将这剑招演示完毕,唐荥似乎酒醒了一些,最后收尾的时候,一掌将程屿推出去,程屿没防备,但凭借身法止住脚步不难。
他转过身回头看去,那人将细腰持在脸庞,只不过那张脸红成朱砂色,暮色中他的眼睛还是亮的,这酒将那薄情眼染成了桃花色,丝丝抚媚。
果然人是醉了,下一秒,他竟用那剑挑起程屿的下巴,程屿惊骇,可那人脸上一副挑逗的模样,他僵着身子不敢动,但一阵酒气袭来,细腰从他的下巴下划过,一丝异样的感觉从他心头响起,还没等他反应,那人的脸却靠了过来,他闭着眼睛贴着他的脸,程屿脸颊一热,可那人去缓缓睁开了眼睛
幽幽说道“你不是不会醉吗?”
他不知道的是,现在他的脸颊也通红了起来。
“是你醉了!”
程屿皱着眉头说,可那人扬起脖颈,大笑着仰头,本是白玉一般的颜色,染上一层薄红,那层红晕似涟漪,在他的脖颈处荡开,延伸着向下,他不知何时将衣领扯开一个大口子,露出白花花的胸膛来。
程屿好心想帮他将衣服拉上,可一碰到那快温热的胸口竟鬼使神差的将手拂上去,白玉如脂,细腻嫩滑。他忍不住多摸了两下,顺着脖颈上行。
唐荥难得没有反抗,一时呆楞,只不过脸颊滴红似血。
程屿这厮,竟得寸进尺,瞧那耳垂似血珍珠般圆润小巧,手欠的上去捏了一把。
唐荥一个机灵,转头看向他,不过没有出手制止,只是眸中也染上了血红。
他顺延着将手绕到他脑后,两人目光相对,一丝凉爽的风飘过,程屿将他的头抚摸着靠近,他的唇因喝过酒,带着些亮晶晶的水光,本就是薄唇,因那辛辣之物,稍稍红肿了起来,惹的唇边一片模糊,似被人啃噬过一般。
他靠的越来越近,能闻道唇边的酒香,能听到如鼓的心跳,他顺手揽上那细腰时,忽觉一阵寒意,那人是醉的,可他却是清醒的。
他听的见世间万物之声响,如雷霆万钧一般,从他心头砸过。
他是浮萍蓑草,可那人不是柳下飞絮,酒后意兴阑珊,那人不记得,他也不该放肆。
索性他擦身而过,脸颊微微触碰到他的唇边,惊起一身鸡皮疙瘩。
“咣当”细腰掉落在地,那人也瘫软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竖日早起时,整个村子竟安静了许多,唐荥是被头痛醒的,实在不该喝那么多酒,他到早上还是不清醒的,他醒过来是竟不知是什么时辰,只不过阳光正刺眼,旁边的床榻,眉敛也不在,程屿更不在。
他换了一身衣服,纫兰很贴心,给他们准备了换洗衣物,他将自己的青衣叠好,准备给云在送过去。
他一出门忽而感觉一阵心慌,农家起的都早,往日里这个时辰,村中走动的人不少,但今日安静的可怕。
他走到莲池旁,果然程屿还在这里舞刀,这次的刀比上回的更加破烂,也不知是从哪里捡的。他昨日喝的多,但也不是完全没有意识,隐约记得些什么,可一想起就头痛的厉害。
眉敛还躲在那里偷看,贼眉鼠眼的,生怕别人发现了他。
程屿今日舞刀比昨日更进一步,动作流畅了许多,刀身通红,每挥舞一下都蹦出不少火星子。
周边没看见云在身影,他心里隐隐不安,可没一会儿,云在就从远处走来,额间已经微微薄汗。
看见他抱着衣服,笑笑点头,伸手接过,声音清浅的说“程公子说这药性峻猛,村民中又不少年老体弱之人,叫我去查看一番!”
“他自己不去,由得让你来跑腿!”唐荥不满的说
云在笑了笑“他毕竟是男子,擅闯旁人家中多有不便,且他说要先练练刀静下心!”
“他心有何不静!”唐荥愣愣的问
“这····”云在低头沉思“我却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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