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跟着一起来开家长会的另一贵妇问。
“就是这贱人！”抓丁思灿带头那女人反应过来，指着丁思灿，“勾引我老公！肚子里还打了个孽种！”
一句激起千百层浪，丁思灿和带头那女人身后的男人脸色全变了，周围开家长会的大人小孩儿，全都乌泱泱围了过去。
那豹纹女人首先喊了起来。
“打人啦！打人啦！”
刚吼两嗓子，就被对面跟着一起来的其他几个男人制止了，另外几个女人也不是吃素的，上手就抓住豹纹头发，于是这下叫的更凶了，边叫边骂。
“你们光天化日就打人，还在学校打人！我报警把你们都抓起来！没天理啊！仗着人多冤枉欺负人啊！”
带头那女人愣了愣，似乎也是怕自己认错了，于是回首扯着后面垂眼那男人耳朵，拧到前面来，又指着丁思灿：“你自己说，是不是这骚.货！”
那女人打扮的还挺好，不知道为什么说起话来那么难听，那男人脸色沉了沉，看着丁思灿，慢慢点了头。
那女人气的又拧了他两下：“拿着老娘的钱去外面花天酒地！我看你是皮痒了，跟小贱蹄子玩得花是吧！天天不落家开房是吧！听说你还给这贱人买好几百朵玫瑰啊！”
那女人边说边继续拧那男的，下了死手的拧。那男的吃痛叫了好几声，却也没敢挣扎，只是抬起眼发狠盯着丁思灿：“是她！是她勾引我的，是这个骚.娘们！还有她那个妈，说什么还是个处，结果，结果是个烂货！我呸！”
这话一说，带头那女人才放开手，不过气呼呼继续皱着眉，那男人低声哄了几句，赔着笑脸，细声细气的叫宝贝儿，老婆大人，最后又侧头看着丁思灿，再次用力呸了一口，大声骂了句：“贱.货！”
丁思灿一直面无表情，闻言抬起头，有些不可思议瞪着他，眼睛瞪的仿佛下一秒就能喷火，那男人被瞪的打了个哆嗦，眼珠子溜溜转了转，猛地冲上前扇了她一耳光，这巴掌猝不及防，丁思灿被扇得人都差点没站住。
那男的恶狠狠指着她说：“贱.货！婊|子！趁着我那天喝醉，下贱的来勾引我！第二天还讹老子钱！真他妈个鸡！”
丁思灿被他扇的脸上起了血痕，也不知道这男人是不是留了指甲。
她头发凌乱，抬头看着周围所有看热闹的人。
“王八羔子！敢打我女儿！”那豹纹女人见状，急的一把推开那男人，回头看着丁思灿的脸，气的转头瞪着那男人又骂开了，“当初不知道是哪个小白脸死乞白赖跟着我女儿后面送花送巧克力，我呸！还骗我没结婚，我要是知道你这么个怂货，吃软饭的！我才不把我女儿送到你这怂货床......”
“妈！”丁思灿颤着声音，声嘶力竭的吼了一声，她睁大眼睛，极力憋住泪，“我求你了，这是学校，这是学校......”
那豹纹女人愣了愣，没再说话，但她之前的话已经彻底把对面惹恼了，那怂货男人，为“力证清白”又一巴掌朝丁思灿扇过去，这次丁思灿躲开了。
这一躲引起了混战，身后跟着的其他男人，马上钳住丁思灿和她妈妈。
余生大概看明白了，丁思灿妈妈把丁思灿坑了，还是个有妇之夫，这男的是个二十出头傍富婆的怂货，怕老婆，今天不小心撞见了，于是要上演狗血戏码了。
他转头看着程盼和宋阿姨，宋阿姨惊的愣住了，程盼脸色很不好看，他估计要不是下面挤都挤不进去，还有碍着宋阿姨，程盼已经在包围圈了。
转眼间，余生再回头的时候，丁思灿和她妈头发都被扯掉了几缕，脸上也全是红印，这真的太凶残了。
那些人边扯边骂：“十几岁就勾引人家老公！我看看你下面长什么样！这么骚是吧！”
“来来！给大家见见你什么样！这么骚！”
“把她衣服扒了！”
“扒了！”
夏天衣服薄，没两秒，丁思灿的校服短袖被扯了几个大口，上半身露出粉红色的......
余生都没好意思看。
好在丁思灿紧紧护住自己，紧接着那些人又在扯她裤子。
真是看不下去了......
“保安来了！校长来了！”突然人群外有人吼了一声，然而并没有什么用，那些人还是继续在扯丁思灿。
周围无数双眼睛和摄像头。
底下一阵闹腾拍照声，余生叹了口气，再转头的时候，程盼已经不在了......不在了？
不在了！
他赶紧跟着跑了下去。
有保安的疏散镇压，人赶走了一些，但余生跟在程盼身后还是好不容易才挤进去，校长和几名老师也挤在了里面，都在商量着回办公室说，可那群人得理不饶人，不肯走，一定要在公共场合闹开，还要求开除丁思灿。
余生转头拉着程盼低声说：“先看看情况，你别......”
程盼一直紧皱着眉，余生松了口气，只要不打起来，程盼就很安全。
他这边刚这么想，那豹纹女人就闹开了：“你说我女儿勾引你男人！还打胎！你有证据吗！证据呢！造谣啊！”
对面那些人愣了愣，那豹纹女人见势又开始闹：“你说是你的种就你的种啊！不要脸，你那烂男人生得出孩子吗你......”
那豹纹女人话都还没说完，又被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扇了一巴掌，那壮汉转头看着带头那女人：“姐，跟这些人废什么话！”
那女人黑着脸盯着丁思灿，点点头又转头看着那怂货男人：“你去，去抽她两耳光，我就当这事没发生。”
那豹纹女人闻言大叫：“我女儿衣服都被你们这些畜生扒光了！你再敢打她！哎哟！”
有个男人又是一耳光上去。
丁思灿大叫：“妈！”
那软饭男人犹豫两秒，接着小白脸似讨好的看着自己老婆笑了笑，朝着丁思灿走过去。
校长吓得赶紧出来打圆场：“别......别动手......”
一群老师也上了场，好说歹说才没打起来......就当所有人松了一口气的时候，没想到丁思灿忽然走过去扇了那男人一巴掌。
这一巴掌一扇，全场都安静了。
丁思灿盯着那男人，放下了捂肩的手，又突然笑了笑：“没搞懂，怎么跟你在床上说的不一样，你不是说你老婆是个仗着有钱就发疯的母夜叉吗，还说，你老婆在床上跟条死鱼一样，只知道让你伺候。”
“你你......”那男人愣了一愣，想是没想到丁思灿自曝，恼羞成怒，抬手一巴掌扇了去。
丁思灿真的是不要命地继续：“这件粉红色内衣还是你老婆同款，你送的，忘了？你说你老婆穿着跟他妈个......”
“啪”一耳光。
堵住了剩下的话，余生赶紧一把扯住程盼，程盼被他拉的侧头大眼看着他，余生皱着眉不肯松，打起来了......也不准去。
距离太近，丁思灿被打的踉跄了两步，侧头看着程盼想过来过不来的模样，苦笑着摇了摇头，轻声说：“别......管。”
下一秒另外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抓起她的头发：“你是个什么东西！烂婊｜子，敢抢我姐男人！”
“校长你死啦！”余生转头朝着吓懵的校长吼了一声。
校长这才反应过来，指挥着几名保安去拉，幸好校长不是来吃干饭的，好几个人控住那个男人，一来二回，总算控制住了局面，简直是好话说尽，才安抚好那群人，又黑着脸盯着丁思灿：“他们说的是真的？”
丁思灿冷冷“哼”了一句没说话，她妈倒是死不承认，直到对面那女人从手提包最里面那个夹层，拿了张纸出来递给校长，看样子应该是医院的纸张，完了，打胎证明......
校长看完愣了一会儿，跟几个老师商量了几分钟，转头又看着丁思灿，厉声问：“这孩子父亲是谁？你是否做出......插足别人家庭的事？”
丁思灿则是没说话，校长脸上挂不住，沉着声又问一遍：“孩子是谁的，如果你不说清楚，一中只能开除你。”
“真是这种人啊......”周围有人低声说了一句，“还勾搭这种有老婆的......”
“开除了吧，这孩子肯定是这男人的。”
“好恶心啊......”
“校花？我看笑话吧。”
于是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多。
“孩子是谁的？”校长继续。
“丁思灿，快承认吧！”
“真插足别人家庭了？丁思灿？”有老师问。
丁思灿在这些声音中，仍然一句话不说，承认这孩子是这怂货的，铁定开除，事儿闹太大了，插足别人家庭......一中脸上过不去。
不承认......现在去哪认爹。
余生悄悄瞥了眼程盼，他是真怕程盼冲上去喜当爹，不过程盼没动，他又悄悄松了口气。
丁思灿一直没说话，校长催了几遍，对面那群人又不停闹着开除她，一时间又僵住了，忽然丁思灿妈妈冲上前对着那怂货男人咬了一口，那男人气的扯起她头发，左右开弓狠狠甩了她两巴掌，操？一堆人真是巴掌能手啊！
这两巴掌一甩，把这豹纹女人直接甩晕了过去，丁思灿这下终于不沉默了。
瞪红眼也冲过去，那怂货男人旁边的壮汉抬脚就踢了过去。
然后，果然......程盼也冲上去了，余生愣了愣，现在冲上去，就是认这“奸夫”啊。
“小盼......”他急的喊了一声，盯着程盼背影。
程盼跑得快，余生上前两步只来得及触到他的校服边，不过程盼自己停下了。
余生愣了愣，抬眼一看，齐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他紧紧抱着丁思灿，嘴里一遍又一遍的：“我的，我的，孩子是我的......”
而在齐然身后，是那壮汉飞过去的几脚，齐然动都没动，抱她抱的越来越紧，紧的丁思灿挣红眼，一滴一滴落在齐然的肩上。
这狐狸也是......第一次哭。
第一次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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