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亡的一伙人也都气性大发，个个瞪大眼盯着他，在厕所骂开了：“操｜他妈的！牛逼啊！”
“一个初中外地的还敢这么牛！来来来！过来给你开脑袋！”
“今天送你和一班的这傻逼一起见阎王！”
“我操！都他妈住手！”李为国急的吼了一声，猛得冲过来扒开前面几个人，挤到程盼面前，急红脸看着他，“跟我过去。”
程盼摇头，李为国皱着眉瞅了瞅程盼后面，也就是他的位置：“你管不了了，走吧，这小子说句不好听的，就他妈找揍。”
你他妈才找揍！
余生斜了李为国一眼，回过头开始盯着程盼后脑勺。
果然，程盼又摇了摇头。
“操！老子就知道！”李为国骂了一句，转过头看着那群人，“来来来！让你爷爷见识一下你们这帮孙子的厉害！来啊！来见识！来！”
“那帮孙子”被他吼的一愣一愣，都盯住李为国。
“李为国，”程盼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说，“你别管了。”
“操！”李为国大吼一声，“老子又没管那小子，我是怕你挨打。”
“那你还是管吧，”程盼说，“我不想挨打。”
“盼儿，”李为国喊着，突然笑了笑，“其实挺久没看你打架了。”
“所以呢？”
多少有点怀念？程盼有些无语，谁没事会想打架，而且看这架势，还是挨打的份。
面前的人虽然暂时没动，但总会动，后面又一直没说话......也不知道余生在干嘛，他想了想没敢转头，余生今天烧了股无名火，莫名发了一通脾气，也不知道跟齐然发生了什么，齐然躲在隔间又不肯出来，余生肯定也不会说......
接着李为国和他同时叹了口气，盯着前面那几个人头，没别的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挨顿揍。
“操！”倒在地上的麻杆忽然又吼了一声，只是这声“吼”比起之前响度小了不少，喉咙应该受伤了，吃点西瓜片？
......程盼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这个时候。
这声吼一响，那伙人群龙有首的赶紧又看着麻杆。
“麻子！你没事儿吧？”一人想上前拉麻杆。
另一个人着急低下头：“我操！麻哥，今儿肯定打死这孙子！”
麻杆没理他们，吐了口唾沫站起来看着他，不过话冲着在后面露了半边身子的余生：“操了你妈！姓余的，玩阴的是吧！”
边说边咳。
余生还是没说话，程盼有点担心，慢慢转过了头看着他。
“余生，”他轻声问，“你没事吧？”
等了几秒，余生开口了：“程盼，你能别管我了吗？”
这是......什么回答？
程盼愣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
余生没说什么了，轻轻闭上眼睛。
“被打还挺疼的，”程盼看他一脸放弃抵抗的样子，有点无奈，“挣扎一下吧。”
“自然。”沉默一会儿，余生睁开眼，自然，不用程盼顾，他自来也不知道什么叫作任劳任怨，任打任骂。
打了他的，一定要还，骂了他的，一定要还，他不喜欢的，一定要打。
至于程盼......至于程盼。
他忽然有点懵，要说几十分钟前他发脾气是因为觉得程盼好管闲事儿还说得通，可现在就连他自己都知道自己带了点莫名的......委屈。
他这朋友对谁都会仗义出手，就连路边小摊老板的娃娃程盼都会帮着辅导，程盼是个老好人，嗯。
不仅仅是对他，不仅仅是中考......
......所以自己跟这内疚个什么劲儿，反正不是他程盼也会帮助别人，圣母嘛，职责就是拯救苍生啰！
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至少现在。
余生抬眼扫着周围人，总共十二个蠢货，都一副蔫不唧的鬼样。
能打得算上豹胎易筋丸，最多六个。
这架，稳了。
......稳稳被打。
1k6，加油特种兵！
“......”
那边麻杆揉了揉脖子，沙着嗓子又吼了一句：“妈的！老子今天就帮一中清理门户，给我打！”
“首领”发话，那伙人一听顿时来劲儿，摩拳擦掌的又重新围了上来，除懂事儿水鬼以外，似乎所有人都准备参与这场还未开始就已结束的战争。
打就打，一群傻逼！
不过嘛～
被揍死前再快落快落。
“那什么杆！”余生学他吼了一声，“你不是想知道你的齐哥为什么不出来吗？”
“操！”麻杆边揉嗓子边朝他走来，“老子打完你，自然就知道了。”
“别啊，”余生笑了笑，“我现在就告诉你。”
麻杆愣了愣，赶紧往后退了两步。
啧，蠢货还挺贼，还知道怕他来阴的？不就踹两下，掐一掐？哪阴了？
蠢货。
余生清了清嗓子，对着对面厕所隔间喊了一声：“齐然！你兄弟问你为什么不出来，要我帮你说吗？”
“吗？”这个字儿的音还飘荡在空气里，都还没来得及消失，厕所“嘭！”一声传来一脚踢门声，但还是没人出来。
接着整场都在，但一直没人影的齐然终于说话了。
下面热烈欢迎齐然发言！
“我操|你妈！！姓余的你个欠了**的！”齐然在厕所狂吼，“老子总有一天操|你妈！我操！！我操......！！”
“我操......”李为国站前面震惊的瞪大眼，说了一句，“齐然疯了吧？”
余生没憋住乐出了声，“哈哈哈”的狂笑，程盼盯着他皱了皱眉。
“看什么？”他默默收起自己的快乐。
“被骂还这么开心，我很佩服。”程盼答。
余生顿时收住没笑了，**的尖子生！
齐然骂了两分钟左右，余生也差不多听够了，烦躁的堵住耳朵：“喂！你烦不烦。”
“我操！”齐然还在骂，“老子操了你妈！操了你妈！”
“说来说去都要操了我妈，”余生皱着眉，“这么想死直说啊，我成全你。”
“齐哥！”麻杆喊了一声，“你怎么了？怎么不出来？是不是被这小子打了！”
“我操！滚，”齐然继续骂了一句，又说，“你他妈傻了，给老子打他啊！往死了打！打！！”
麻杆一愣，赶紧点了点头：“兄弟们！打死他！打死不长眼的孙子！”
“打死他！！”
话音刚落，十来个人又围了过来，余生好笑的挑了挑眉，来吧，终于要开战了，好久没玩过拳打脚踢游戏了。
输也要输的轰轰烈烈！斗志昂扬！
“我操！”李为国转头对着厕所门口最前一排几个看客大吼，“你们他妈瞎了！过来帮忙啊！”
余生顺着李为国视线看过去，门口最前面三个一脸看热闹看的正开心的蠢相，突然被点了名，都愣住了。
一人先说：“霸哥，你跟这小子什么关系啊？”
第二第三也反应了过来。
“你不说以后你打架都要我们装死吗？”
“可终于舍得开口了！我以为你真要被打死了。”
这三人边说边挤了进来。
“今天比较特殊......”李为国愣了愣，“以后看到我打架还是继续保持装死。”
那三个人没说话了，余生觉得他们和自己一样无语。
那三人一挤进来就瞅着麻杆：“哟！麻杆，你家正主都没影儿呢，你在这得瑟什么劲儿？”
“就是，瞎闹什么啊？在学校打架要记过的，你家主子倒有钱有势，你又没有。”
“走走走，麻杆，跟你爷爷我摆地摊去，我给你寻个靠臭豆腐的好摊位，给你好好煎煎你那二两肉。”
三个人轮着番说开了，麻杆被说的不知道是插不上话，还是不敢还嘴，挺寂静。
余生认真看着这三人，一个尖嘴猴腮比较瘦，这次是正常版的瘦......主要嘴尖。
一个看着有点凶，脖子还挂着串大铁链子，看着挺潮流。还有一个长得实在让人没什么印象，之前两个就已经很大众脸，这个简直让人完全忽略了他的存在，要不是有点白......白也不算太白，只是跟那俩碳比，非常白。
啧，幸好这人肤质是白里透黑，不然白天看不见，晚上也看不见。
所以，一个猴子，一个沙和尚，一匹白龙马，然后李为国是八戒，程盼是唐僧......
余生忽然觉得好形象，本来这几个人，人物形象平平无奇，这么一串连，还真有点那么回事儿，不仅夸大了事实真相，而且渲染了艺术文化，使人物形象更加丰满，更加深读者记忆。
一瞬间余生脑子蹦出了中考程盼教他解语文阅读的那些技巧。
操！真想一巴掌抽死自己，在这个时候还能想到这些有的没的。
都怪程盼！他烦躁的回过头。
“我操！”麻杆瞪着那几个人，“你们别他妈瞎扣帽子，记过也是他记过，看看把老子打成什么样了！”
“我觉得挺好啊，”尖嘴猴腮说，“脖子上都青了，紫了，爱的痕迹嘛，爷爷疼你。”
“我操！”麻杆大喝一声，“别他妈废话，打啊！”
“打不过啊，打什么打，”白龙马兼大众脸转过头看着李为国，“这事儿不好摆平。”
李为国皱着眉没说话。
“对方人太多了，霸哥，你这一年没搁外面瞎混，不知道状况，”白龙大众汽车压低声音，“学校现在是姓陈的天下，有他罩着齐然，你动不了他，姓陈那人你也知道，要多护短有多护短，都跟齐然闹成那样......还不是他好兄弟。”
“对，霸哥，”尖嘴猴腮的人接了一句，“而且多少人想打那小子，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今天解决了吧，免得时刻被惦记，被打一顿，日后再找茬儿哥几个也好帮。”
“......盼儿，”李为国转头看着程盼，犹豫两秒，“他们说的没错，余生机得出点血，不然......今天谁都走不掉。”
余生看着这一堆人唱半天戏有些好笑，红脸唱完白脸上，废话这么多，干脆去死好了。
“余生机！”李为国看程盼没搭理他，又朝他吼了一句，“你听到没！”
哦，不就出血吗。
“出呗。”余生应了一句，上前走了两步，胳膊被一拉，猜都不用猜，程盼。
“我打的，”余生说，“我负责。”
程盼没松手，他皱着眉：“松了吧，你挺烦的。”
他不耐烦甩开程盼的手继续走，就他妈没打过这么磨叽的架，对面是孙子，自己这边也是孙子，磨半天谁都不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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