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哦,建议你不要对我施加攻击性异能。”你突然补充到,“假设你知道一点我的信息,应该能明白后续会很麻烦。”
你好想告诉全世界,这里有一堆死不掉还要吃人的鳄鱼,从此解放你一个,绑架全人类。以后有什么死刑犯就直接送过来,不产生任何废弃能源,或者让你当个阿卡姆的典狱长之类的官,总归不能只让你一个人着急。
真希望有人能够相信,看上去你嗜杀,残忍,冷血,但背后是个默默拯救全世界的圣人。
系统认定的。
表面上你可背了许多锅,为了不成为一个看上去无差别攻击的疯子,你顺便扩张了一下势力范围。看上去锱铢必较,对抢地盘的人毫不留情,实际上你根本不关心为什么起冲突,纯粹是为了醋包了这盘饺子。
有时候为了让仇家自动找上门来,你会很正大光明的游走在一些比较敏感的地区,直钩钓鱼。虽然你没什么愧疚之心,但这个时候你就更理直气壮了,自认为替天行道。
也因此,该知道你的人也都知道,你也常常遇见千里送饲料的好事。对面的人如果是正宗毛子的话,那还真是国外口味。
虽然你很好奇把他喂掉的效果,毕竟一个异能力者呢,但总感觉他刚才叨叨那么多,好像要给你提一些能死很多人的建议。
你总是要为鳄鱼考虑的。
费奥尔多依然保持不变的微笑,只是握紧了你的手。
“是神(かみさま)啊。”他轻轻念道,“我明白了。”
看到因为被攻击而骤升的饥饿条,你也明白了。
自“鳄鱼大人”、“羊之王”后,你再次遇到了让你脚趾抓地的名号“神”。
你等着他变魔术,他跟你玩谜语人,他是不是异能力者你能不知道吗?你同时握住了他的手。
“感谢大自然的馈赠。”都说了不要攻击你,你开始了饭前祷告。
鳄鱼突然出现,一拥而上。
你对他最后的印象是那双鸢红色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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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你留了一个礼物。”你打开手心中费奥尔多握住你手时递出的一团纸,逐字阅读道:“我的夙愿,我的所有布置皆在于此。”
“我的猜想是,只有吞噬了所有的异能力者,消除了此世所有的罪孽,鳄鱼的毁灭之欲才能消解。”
你一愣,不敢相信竟然有人察觉到了鳄鱼灭世这件事情。
真不错啊游戏,你想,这你不就有同伙了吗?
同伙啊同伙,你随即大惊失色,他怎么想不开要攻击你啊,鳄鱼把他给炫了!
“我愿做第一个殉道者。”
“也会是新世界最后一个殉道者。”
好好好,他是自愿被炫的。
你收起纸张,长须一口气。但唯二知道这件事的人得而复失,哪怕你并不在乎游戏的所有人,也不由得为此感到失落。
但他是否值得你重开一局,重开后他是否仍然知道这件事呢?
你犹豫中,纯金色的光芒在空中升起,中间出现一颗旋转的白色圆球。
“——大惊喜——!”
圆球展开成一席斗篷,身着白色小丑服的男人从中跳了出来,一颗眼睛被扑克牌罩住,另一颗眼睛阴翳无光,整张脸显得割裂混乱,摆弄夸张的神色。
“首先,在此提问:第——一:吃掉费奥尔多,鳄鱼们有什么变化呢?”
没有任何变化。
饥饿条不增不涨,散去的鳄鱼群内没有任何痕迹。
不可能,绝对不该是这样的结果。你将纸条丢进鳄鱼嘴巴里,不动声色的问到:“你又是哪里来的?”
男子并不回答,反而自顾自的接着说:“第——二个问题:费奥尔多,死了吗?”
你想到了这位小丑服男子的出现方式,突然想到某种可能,原来玩了些空间把戏:“啊,没死啊。”
“回答——正确!”他转了个花哨的圈圈,嘴角扬起奇异的弧度。
“没死啊——”你深感被骗,刚吃完纸条的鳄鱼群蠢蠢欲动,然而空中再次出现了金色的光圈,从里面落出来一袋物体。
“作为弥补,我们特地准备了一个异能力者,来得到第一个问题的答案~”小丑将帽子取下,鞠了一躬,语气俏皮。
“顺带一提,第三个问题是我叫什么名字。提示——我叫尼古莱哦。”尼古莱·瓦西里耶维奇·果戈理·亚诺夫斯基维持着鞠躬的姿势抬起头来,眨了眨眼睛。
然而你对他这一番互动式的表演并不感冒。
让鳄鱼把花里胡哨的这位也献祭掉吧,你真心实意的地想。
社牛、现充、中二病你敬谢不敏,尬点极低,新奇的人设接受也并不良好。虽然目前来讲一切都很儿戏,你也并不把眼前的“人类”作为同等的社交存在,但你依然希望能有一些仪式感——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
果戈里突然放轻了音量。
“连能够轻轻松松灭世的人,都没有‘自由’吗?”
他拨开遮挡面部的扑克牌,露出湖绿色的眼睛。
“像‘鸟’一样,有不被重力束缚,翱翔天空的自由。”果戈里眼睛里露出一丝急切,像是想得到什么人的认同一般:“拘束于被灌输的价值观念,所有人牺牲自我的被框在名为‘社会’的鸟笼中,按所有人默认的方式交谈、生活。”
“以为是自己的选择,其实是后天形成的驯化,连改变的自由都没有。”他忍不住向前一步,又突然停住,沉默的将扑克牌放回到脸上。
这也太过收放自如吧,还讨论这种哲学话题……总让你觉得这个游戏不该你来玩,该当玩家的另有其人。而且你真的很不想思考自由这件事,在鳄鱼面前讨论这个很倒胃口。
“我不在乎这个,也不在乎你的问题。”终于轮到你说话了。
扑空的鳄鱼重新一拥而上,这次这位可怜的异能力者真的安详的离开了。在果戈里的视角里,饲养鳄鱼的灭世者以少女的形象为化身,轻飘飘看了鳄鱼群一眼,又不带任何感**彩的将视线移到他的身上。
这个世界上可谓是最自由的存在,轻轻打了个哈欠,然后说:“我更不在乎自由,我只在乎感受。”
“只要我觉得自己是自由的,我便自由了。如果连我所想的‘自由’都是基于已知的知识所得到的,那自由本身就是不自由的,是为人限定的。”
“你执着自由本身的样子,未免太不自由了。”你自觉有趣,像是随意评价着某个被框定好的游戏人设,吐出的话语对果戈里来说堪称恶意。
果戈里猛然抬头,完全无法接受:“是这个样子吗——不,不是的,我——不,你说的有道理——不,不对……”
他看上去完全混乱了。
“随便,怎么理解是你的自由。”你对他的反应毫不在意,只是随口一说,然后跳下高脚凳,准备离开。
“对了,下次有异能力者记得送过来,还算有用。”你临走前提醒到。
“等一下——”
仍然处于激烈动荡中的果戈里很难理清自己的思绪:“我杀不了你,对,那么我要跟在你身边。”
他不顾你‘老爷爷,皱眉,看手机’的表情继续说:“对于发现的异能力者,我可以将你传送过去直接处理,我创造的空间链接也可以直接为你所用。”
“比起立刻杀死,我的异能力对你来说更有保留的必要。”
他并没有使用之前那副夸张演绎式的表情,但这样的状态确实对你来说更有说服力。你不置可否的眨眨眼,心里对这个提议还算心动。
全自动会喂鳄鱼的随身空间,建模也很好看,再这么说也是个异能力者,不喜欢就喂掉。
完哩,你越来越对喂鳄鱼这件事接受良好了,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好哦。”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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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鳄鱼才是世界上最自由的存在。”你盘腿坐在鳄鱼背上,由鳄鱼吭哧吭哧驮着你消食,这幅压榨鳄鱼的模样让你的话语很没有说服力:“它们饿到极点有无限的可能,谁也不知道它们会变成什么。”
果戈里想到神威给出的信息。
满目疮痍的半个地球中,一位少女悠闲地生活在无人生还的城市里,她饲养的鳄鱼吞噬着世界。某日她并不满意,与鳄鱼同归于尽,重启一个轮回。
这是曾经发生的过去,也是可以预见的未来。
“但是鳄鱼受你的控制。”果戈里看着如今称得上凄惨的灾厄,抽了抽嘴角:“看上去他被重力禁锢的毫无翻身的可能。”
“不要考虑我,我算什么呢?”你是玩家啊,大家根本不是一个次元的:“你想如果不存在大气压力的话,所有动物都会爆体而亡,你会想摆脱大气压力吗?你并不时刻意识到它的重要,也不担心它是否会消失,因为它是永恒的、并不让人顾虑的存在,那么你自然不会想摆脱它的束缚。”
“啊,我明白了。”果戈里左手敲击右手,一脸恍然大悟,背后莫名浮现出电灯泡亮起的图标:“那么,就把你当某种无所谓改变的,不用纠结有无的,像自然现象的存在是吗?”
“是的!”你高兴地说:“我总有一天要离开的,我不属于这个世界,我们对彼此而言都可有可无。”
“那么祝愿你能如愿离开。”果戈里由衷的说:“你的存在实在让我感到害怕,但我希望你也能得到自由。”
“真心的哦。”他用湖绿色的眼睛朝你轻轻wink了一下。
同一时刻,一个披着黑色披风的少年看着手上的信息。
“被鳄鱼吞掉,好干净利落的死法啊,或许这次能死掉呢。”
时隔正正好一年,来看一下能不能继续写下去,能的话尝试日更或隔日更完结。
但这本连我自己都感觉太地狱了,后续不知道会是怎么样子。表冲我,冲我你可惹对人了,我见事不妙就撤
这本竟然还是言情,然而玩家眼中她们根本不是平等的存在,那就只能言一些非常扭曲的情了
【死亡与力量下的轻佻让人目眩神迷】
事先声明,我不是任何角色的厨或黑,也很尊重原作者和原著读者。但我很在意本人和本文读者爽度,这也是我开文的唯一目的。
鳄鱼的攻击不是虐杀而是“死”的概念,不会有攻击至“受伤”的存在(除玩家外),都是一击即死的。为了达到最后的大完美结局,中间过程中鳄鱼会嘴很多人。
玩家不是敌人,没有人愿意成为她的敌人,她也并不滥杀。如果硬要说,鳄鱼才是真正的天灾,她是开关和人类需要争取的救世主的这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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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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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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