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走在回去的路上,念泽贱兮兮地凑到秦逸身边:“你意中人是谁啊?”
本来各自说话的众人听到念泽的问题全都默契地闭嘴,转头看向秦逸。
秦逸狠狠地瞪了念泽一眼,生硬地转移了话题:“咳咳,快走吧,早点去药王谷。”
说完快步往前走去,只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念泽打开扇子遮住勾起的嘴角和轻衣对视了一眼,哟害羞了,明眼人都看出的来是谁。陵悬和殷梦也摸着下巴,点头。
跟在后面的似清辞歪头皱眉,究竟是谁呢?
药王谷位于太白山山谷之中,谷中山雾缭绕,雨水丰沛,一派生机勃勃。
“师姐!师兄!”众人刚进山谷,就见门口一个清秀的小药童朝着众人挥手。
“芝麻!半年不见,长这么高了。”念泽看到小药童非常高兴,脚步轻点就落到他面前,摸着他的脑袋。
“师父说,你们回来直接去药堂找他。”芝麻虎头虎脑的,看着这么多人来药王谷做客高兴坏了。
众人一路向谷内走去,一路上都看到有人在跟轻衣和念泽打招呼,看上去都是一些农民。
“这些是住在谷中的药农,之前太白县发生过一场很大的瘟疫,师父把他们带到谷中医治,他们中大多数都是一些逃难的流民,师父看他们无处可去,就让他们在山谷中住下,平时种些草药拿去镇上售卖。”轻衣一边走一边跟众人解释。
“早就听闻青石老人乃华佗转世,果真大善呐。”众人转头,发现说话的是一位衣着华贵的中年男人,男人坐在马车上掀开帘子和众人说话。
“不小心听到各位的话,在下呈冶,乃是京都太医院的太医,此次前来是跟随青石老师学习一些医术。”
众人点点头,青石老人医术精湛,为人和蔼,凡是上门求教者只要是为了行医救人,他都慷慨赐教。
大约走了两柱香的时间,众人终于到达了药王谷内,陵悬第一次来药王谷,东张西望惊叹不已。
“你们这药王谷真不赖啊,山清水秀的。”
念泽一副看土鳖的眼神看他:“我先带你们去我院子里放行李。”
念泽和轻衣是青石老人的关门弟子,住的院子离青石老人的药堂很近,院内风景极佳,推开窗户就能看到满山的红叶和瀑布,池塘内养着许多锦鲤,看上去吃的很好,每个看上去都胖乎乎的。
众人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前往青石老人的药堂。
陵悬一双狗狗眼激动地看着轻衣和念泽:“你们说我这是第一次见青石老人,也没准备什么礼物,你说我这临时准备的,会不会太仓促了,青石老人一生救人无数,想必一定仙风道骨,看看我穿的还得体吗?”
看着紧张的陵悬,念泽和轻衣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两人一起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秦逸则是抱着双臂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看着陵悬。
推开院门,只见院中坐着一个白发老人,手里拿着一把蒲扇,呼呼扇着风,他面前是一个烤炉,炉子上还在烤着肉,老人穿得邋里邋遢,衣摆上还有一些泥点。
老人看见进门的众人乐了,招呼众人过去。
“哎呀,小泽和衣衣回来了,快来坐,为师早上刚抓的兔子,香的嘞。哎呀这不是小秦逸吗?听说你都当上武林盟主了,好好好!你就是小清辞吧,放心放心,当年我给你娘治过眼疾,你这病我拿手,很快就能看见了啊,来坐坐坐,先吃饭!。”
陵悬看着眼前活泼的老人家,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呆在原地,说好的仙风道骨老神仙呢!眼前这个邋里邋遢的像是“老乞丐”一样的人是谁?
似清辞和殷梦终于明白,念泽和轻衣的欲言又止是什么意思了,这青石老人果然……与众不同!
众人围坐在烤炉前,青石老人笑呵呵地给众人分烤肉。
“师父,你说清辞的娘亲之前也找过你看眼疾?”轻衣一边吃烤肉一边问青石老人。
青石点点头:“大概二十多年前吧,哎呀,小友跟你娘长得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为何清辞和她娘都患有眼疾,难道是遗传?”
青石听到轻衣的问题叹了口气:“唉……这都是堪舆家的宿命。”
“老头,你说清楚点!”念泽一边啃烤肉一边含含糊糊地说。
“这位小友的卜算能力你们都见过吧。”众人都点头,小神仙算卦极准,他们都是亲眼所见。
“都说这堪舆家,能窥见天命,可是也是有代价的,这便是代价。”青石说完指了指似清辞的眼睛。
“堪舆家先辈能知晓过去,洞察未来,被世人称之为半仙。但是知道的越多,代价就越大,还望小友慎重!”
“晚辈知道了。”似清辞点头。
吃完饭,青石老人便开始给似清辞治疗眼睛,轻衣和念泽在一旁给他打下手。秦逸盘腿坐在门口思考着青石吃饭时候说的话,难道说是之前小姑娘卜卦太多才导致眼疾发作的?
治疗从中午开始,一直到天黑三人才从屋内出来,秦逸看着被轻衣扶着出来的似清辞,眼睛上还是裹着白丝绸。
“这还不能看见吗?”
“师父是神医又不是神仙。”念泽无语地白了秦逸一眼:“还要静养几天就能看见了。”
众人便在药王谷住下,三天后,似清辞已经能看见了,只是视线很模糊,看不大清楚。殷梦也在青石老人的治疗下,已经能再次开口说话了。殷梦从小跟着娘亲做皮影生意,在经商算账这方面颇有天赋,轻衣本来回谷后面对一大本药王谷的账本头昏脑胀,还好这几天有殷梦在旁相助。
这天,众人坐在屋内赏枫叶喝茶,殷梦捧着账本走了进来。
“这么快就算完了?”轻衣睁大了双眼,一脸佩服地看着殷梦。
殷梦笑着点点头,坐下后把账本放在桌上:“但是我发现了一些奇怪的地方。”
“奇怪的地方?”众人都放下茶杯看账本。
“你们看,这里、这里,还有这里,这些账目都对不上,我简单算了下,大约有六车的药材的金额对不上,我去找芝麻问了下,这些药材分别是:麻筋散、秋日黄、洞冥草。”
众人立刻想到了之前卓阳的话,春水堂之前也是丢了这些药材。
“六车药材可不是小数目,只是三味药材都很常见,价值也不高,是什么人会偷这些材料。”
念泽不解道。
“我也很奇怪,所以我昨天和芝麻一起去镇上药店问了一圈,现在太白县境内药店里这三味药材全部都断货了。”殷梦皱着眉说道。
“麻筋散……秋日黄,洞冥草。”轻衣一边踱步一边皱眉思考:“我想不到这三味草药有什么作用,都是些止血镇痛的药草,也没有什么毒性,是什么人需要这么大剂量的药草?”
“不好了,师兄,师姐!”众人正说着,只见芝麻慌慌张张跑进来。
念泽一把扶住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芝麻:“发生什么事情了?这么着急。”
“镇……镇子上出现了好多药人。”
“药人?”
芝麻点头:“那些药人没有知觉,像是行尸走肉一般,见着活人就咬,现在镇子上乱作一团了。”
“什么?”众人都被芝麻的话震惊。
“我们去看看。”说完念泽轻衣和陵悬都用轻功往镇子里赶去。
三人到达太白县内,只见几日前还热闹的街道此时已经空无一人,街上杂乱不堪,随处可见一些已经死去的尸体,几个人药人蹒跚地走在路上,双面赤红,像是在寻找新鲜的肉,看着装都是一下镇子上的百姓。
纵然是见过许多尸体的陵悬都被眼前炼狱一般的情景震惊。
“救命,救命啊!”一道绝望的求救声传进三人的耳朵,三人循声赶去,只见一个抱着婴儿的妇女被三个药人堵在巷子里。
三个药人里还有她刚刚异变的丈夫,此时正垂涎地看着她和她怀中地婴儿。
女人恐惧地看着这最为亲近的枕边人,正一步步走向自己,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陵悬率先赶到时,就见药人正扑向角落的女人,想到这些药人也是普通百姓,陵悬也没有下死手,拿绳子把三个药人绑在了一起,被绑住的药人还在挣扎着朝着女人这边蠕动。
女人见到自己安全了,忍不住哭出声,轻衣走到女人身边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女人认出了轻衣,抓着轻衣的衣摆说道:“从昨晚……昨晚开始,镇子上便有人突然发狂,抓住活人就咬,像是怪物一样。我和我相公带着孩子不敢出门,直到今日,我的孩子突然发烧,我们便想带着孩子一起去医馆,可是半路上我的相公也变成了……那些怪物。”女人泪眼婆娑地看着不远处早已失去意识的男人。
“你们要去的医馆可是春水阁?”轻衣问女人。
女人点点头。
“春水阁有武功高强的护卫在,想必情况好很多,我们先去春水阁,现在当务之急是去寻找那些还幸存的百姓。”陵悬开口说道。
念泽点头随后说道:“你们先去春水阁,我先把这几个药人带去药王谷让师父看看怎么回事。”
三人商量完毕也不耽搁,各自离去。
陵悬和轻衣来到春水阁的时候,发现门口已经捆了许多药人,守卫们还在阻挡蜂拥而至的药人,陵悬和轻衣帮助守卫将门口的药人全部制服,卓阳急匆匆地走了出来,看到陵悬和轻衣松了口气。
“我打算派人去药王谷报信,但是药人实在太多,药馆内有不少避难的百姓,我也腾不开手,幸好你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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