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
“没见过。”花京院说，“但棋子碎掉意味着出局。”
“它并不是灰白色。”
“变成灰白色只意味着棋子持有人的死亡。当然，死亡也算出局。”花京院摩挲着下巴，“说到这个，在很久以前，我打碎过一颗紫色的骑士棋。我本来以为与我们对立的棋子也是不一样的颜色，但现在看来……难道我们对立方的棋子都是紫色的？”
“所以，小西撒也是‘和你一样’的家伙啰？”乔瑟夫趴在西撒床边伸了个懒腰，“那我们这边好劣势！只有一颗皇后和一颗骑士！”
“如果我们这边没有普通的步兵棋，那的确很劣势。”西撒说，“我们相当于已经失去了一颗战车。”
“对面还失去了主教和骑士呢。”
“但我们甚至不知道我们会不会有主教和国王。”花京院说。
国际象棋每一方各有六种棋子，分别是王（国王）、后（皇后）、车（战车/城堡）、象（主教）、马（骑士）、兵。现在已知的情况是，兵代表着他们所遇到的普通敌人——来找上西撒的是吸血鬼和尸生人，找上花京院的是替身使者的幽灵。而如果他们现在是在下棋，他们所拥有的就只有皇后和骑士。
王被将死棋局即告负，但他们甚至不知道他们这一方的国王棋在哪里。
“所以，我连棋子都变白了，就不要让我参加这种作战会议了好吗？我对拯救世界真的一点兴趣都没有……”
“就该给你套两个戒指逼着你去做。”西撒无奈地道，“好了，知道总比不知道要好，那些家伙们也会伤到普通人，哪怕只是为了避免这个，我们都有必要去彻底查清楚这件事。”
“其、其实一个就可以……”乔瑟夫有些忸怩。
“？啊？”
“……”花京院推了推眼镜，无视了一脸茫然的西撒和暗搓搓地开始圈西撒的手指头根儿的乔瑟夫，“关于这颗主教棋是怎么碎掉的，你们知道什么？”
“是被一个吸血鬼携带在身上的。”西撒说，“他死掉之后就掉出来了，但当时我没有顾得上去捡。”
“所以西撒让我去替他捡回来。”乔瑟夫说，“不然我才不会去犯罪现场冒险跑腿呢……”
“携带？那个吸血鬼有掉落灰白色步兵棋吗？”
“掉了……啊，你的意思是，不管是谁都无法同时携带两颗棋子，是吗？”
“按常理来讲，是这样的。”
“所以碎掉的棋子算不算是棋子呢？”乔瑟夫问，“一个人可以同时携带一颗正常状态的棋子和一颗碎掉的棋子吗？”
西撒愣了一下，瞬间反应过来了乔瑟夫的意思：“有道理诶……典明，有这种可能性吗？”
“……”花京院微微眯起了眼睛：“有的。”
“那就是说，可能我看到的碎掉的棋子根本就不是被我打碎的，而是那个吸血鬼本来就把碎掉了的棋子带在身上。”
“那家伙神经病吧？为什么要带着碎棋子？”乔瑟夫随口道，“哎呀别想这么多啦——西撒你想不想吃苹果？我在外面给你削好了带进来——”
“好呀，谢谢。”
乔瑟夫乐颠颠地出了门，而花京院坐在西撒的病床边，仍在沉默。
“发现了什么吗？”
“嗯……不，我发现了别的问题。”花京院眉心紧锁，“我刚刚突然意识到，我已经完全想不起我当年是如何毁掉那颗紫色骑士的了。”
“很久远吗？”
“是我十七岁时的事……但这和久不久远没关系，我失去那段记忆了。”花京院说，“我很确定我失去了这段记忆，因为我对自己的记忆产生怀疑也不是一次两次。我不知道这是参与棋局的惩罚还是别的什么……但无论如何，这都是很关键的信息。
“我有一个请求，西撒，在你康复之后，请代替我去一趟日本。和乔瑟夫一起，只有他会知道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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