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清明的伪装乖巧对同样人堆里混出来的战英来说确实浅显，但是老师嘛，对上装乖好学生总比看到刺儿头高兴。
战英大笑一声，粗糙大手拍了拍厉清明的后背：“哈哈好说好说，要是小同学你真提前觉醒，我会好好关照你的。”
厉清明被那大力拍得一个踉跄，狐疑地抬头看了看一米九大壮汉老师和旁边笑眯眯的教导主任。
……他怎么总觉得凉嗖嗖的？
这一丝感觉很快就被抛之脑后，三人一路往前来到御兽科的医疗室。
“咦，战老师和教导主任？”
他们三人还未进入医疗室，医疗室的门就被打开了，里面探出一个脑袋，有些疑惑地看着来人。
那是个栗色及肩卷发戴着方形眼镜的女老师。
教导主任在旁边介绍，她是他们南安七中唯一的御兽科医生楚鸣茗，拥有一只稀有治愈能力水系宠兽——浮空**。
那是浮空泡泡的B阶进化形态，对应的等级……厉清明从脑海里扒拉出最近硬塞进脑子的知识点，很快得出结论：那是代表宗师御兽师能力的40级以后进化形态！
艾玛，这学校校医都是大佬啊，卧虎藏龙，是他失敬失敬。
厉清明的腰杆子挺得更直了。
“原来如此，这位同学可能提前觉醒了啊……”楚鸣茗点点头，“那正好，现在其他学生正在训练场那边做体能训练，这儿没人，我们来检测检测。”
厉清明被引到一个看上去很高科技的椅子前，那椅子有点像他前世里见过的牙科诊所的椅子，上方有个像前世发廊焗发电发用的半透明罩子的金属罩。
他一坐下，楚鸣茗就操作着金属罩缓慢下降，笼罩住他的半个脑袋。
“同学，等会儿会有微弱电流刺激，不用担心哦。”
话音一落，她按下了启动键。
厉清明还没来得及点头示意，就感觉到一股细细麻麻的电流感笼罩住他。不算难受，但也不舒服。
通过这股微弱刺激，他似乎发现了脑海里有一个小型漩涡，正在不稳定地扩张着。
而且，这电流里似乎还掺杂着，某些可以吸收的能量波动……？
他愣了愣，还没有反应过来，脑海里的小漩涡就已经在疯狂转动，试图把这丝可以利用的能量都卷进去！
“唔捕获到精神力波动——确实觉醒精神力海了。”楚鸣茗盯着电脑上的数据，点点头，“精神力波动较大，应该是新觉醒，还未开辟脑域稳定下来。”
“而且，这股精神力波动还在不断增强……卧槽？”楚鸣茗一愣，顾不得维护平时优雅的形象，爆了一句粗，“他在吸收机器里的灵能石能量！”
“什么？！”
李效有和战英都是一惊。
他们一个在教育系统浸淫多年，一个在官方军部混了许久，对有人居然能隔着精神力测试仪吸收作为驱动能力核心的灵能石的能量这件事，简直闻所未闻！
“这应该是他的精神力海自主行为，这个学生很可能正在形成脑域的关键期……”
楚鸣茗盯着数据，喃喃低语：“这款简易精神力测试仪检测最低数值为10，一般开辟精神力海之后两天内不受刺激，孩子们不稳定的精神力海就会沉淀稳定形成脑域……而这期间，孩子们大部分不过是精神力波动峰值破10，只有稳定之后才算是真正觉醒。”
这也是庆元节集体觉醒的作用。
利用大量的灵能石，诱导接近临界值的学生精神力增长和稳定，促进脑域形成。
“但是这个学生……他的精神力值还在增长！最低值都有12，峰值甚至有30……这可是很多孩子契约了第一只宠兽之后，才有的精神力值……”
这代表什么？
天才，绝对的天才！
战英眉头紧锁：“楚老师，这样吸收应该不会对他身体和精神力海造成影响吧？”
“那当然不会！”楚鸣茗一口反驳，“那些利用灵能石觉醒的孩子除了在修炼《冥想法》的时候摆放灵能石之外，也有不少有资源的会利用精神力检测仪的原理，诱导出少量灵能刺激脑域形成的。”
“正常来说，用作能源的灵能石是不会被这样吸收的……这位同学应该是没有接触过灵能石，所以一下子触发了精神力海吸收机制了，本能将对自己有用的能量吸收。”楚鸣茗的家境优越，她知道的这方面知识可不算少，“现在就相当于，他一人利用灵能石觉醒，按照现在的吸收速度，这块灵能石的能量不够！”
正常来说这一小块指甲大小的灵能石，足够维持这个精神力检测仪使用半年之久。
但是检测仪上的能源数值已经急剧下降，快跌破30%了！
教导主任李效有脸色沉沉，毫不犹豫地说：“楚老师，马上补充灵能石！不管他能吸收多少，让他吸收，要是医疗室灵能石储备不够，我马上喊校长调用库存！”
灵能石作为精密仪器的驱动力，又能被御兽师和宠兽吸收，医疗室一般备用不多，但校仓库里绝对有存货。
“那还用主任你说！哪怕你拒绝我也会用上的！”楚鸣茗动作麻利地从一旁锁着的保险柜里取出一小盒，打开，里面还有八块拇指指甲大小的灵能石，按开精神力检测仪的能源盒，全都倒了进去，“灵能石吸收一旦开始，可不能随便打断，你们都给我惊醒一些，免得有咋咋呼呼的过来打扰！”
战英点点头，无声召唤出他的王牌宠兽，一只拥有锋利獠牙的火红色老虎——战牙虎。对方也无需战英吩咐，马上出门守在了医疗室门口。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厉清明只觉得那股能量被吸收掉之后浑身顺畅，脑子越来越放松。那精神力漩涡越发膨胀，随后，缓缓的形成了一个球状。
那个球灰扑扑的，没有一丝色彩。但是那形状，还有上面的纹路，刚刚经历完高考的厉清明可印象深刻。
——这是，他前世所在的，蓝星。
他有一丝恍然。
吸收停止，楚鸣茗在那数值稳定和灵能石没有再消耗之后，松了一口气，按下了停止测试键。
半包围金属罩缓缓上升，厉清明睁开眼，重见光明，然后对上了三张神色怪异的脸。
他愣了愣：“老师……？”
不是，这脸色怎么这么奇怪啊？他脑域都形成了，不可能检测不通过啊？
“哈哈你很好！”最先打破沉默的是战英，他看着厉清明的眼神仿佛看到什么珍馐美食，“小子，以后你跟着我练，保证一拳一个小朋友！”
厉清明：“……”
这大可不必。
他只是想考大学又不是想当土匪。
“咳咳，”楚鸣茗也把数据整理记录完成了，她看着厉清明的眼神温和，“恭喜你，确实提前觉醒了，而且精神力波动很强，相信你契约了初始宠兽之后，好好修炼，应该很快就可以契约第二宠兽了。”
她把部分报告打印了出来，圈了几个重点：“你看，你的精神力值最后稳定在56，这对于一个刚刚觉醒的御兽师来说，是一个非常高的高值！坦白说，不管是提前觉醒的还是集体觉醒的，在大量灵能石辅助之下，绝大多数人都是将将好10点上下……”
而精神力值达到100点，就可以尝试契约第二宠兽了。
“每个人脑域都不同，契约宠兽可不只是契约这么简单，最主要是还得同步开辟脑域空间，供宠兽栖息。”
“而不同等级的宠兽，对脑域的需求会有差别，所以100点精神力值已经是联盟研究这么久以来最为合适的契约时间点了，而且小同学你还不能契约E阶以上的宠兽哦。”
厉清明闻言双眸微微瞪大，他之前做好了调研，脑域开辟成功之后，他们的精神力海才能容纳精神力留存，《冥想法》的作用才会变得明显。之前修炼，万不存一都算好的。
所以，脑域刚开辟好的学生精神力值都不高。
他……这是一步从平平无奇变成天才了？
厉清明下意识地伸手想接过那份简易报告，却被另一双手截了胡。
他顺着那双手看去，只见教导主任李效有的脸早无了之前的和蔼笑容。
他神情哀怨又有些兴奋，“厉同学，这报告我要先拿走了，就不信校长这回还能不批报销……”
“啊？”
厉清明没搞懂，楚鸣茗已经把灵能石消耗完的碎砂倒了出来，小声说：“也就九块半灵能石，这浓度也不高个儿还小，市价也就10w神州币吧，校供渠道还能打折，主任你也不用担心啦，校长会批的。”
这可是天才，楚鸣茗得到的消息里，那些世家子弟也没几个有这资质的。
好好培养，生源不用愁，校际比赛抢资源也绝对OK。
稳赚不亏的买卖！
“哈哈，确实……”李效有脸色越发哭丧。
校长确实会批，他还得争取一大笔资源留住这位学生，但是把握财政最后一关的校长，那可是死抠死抠，还能被守财童子看上的御兽师！
一想到要和校长打交道，就眼前发黑。
楚鸣茗置身事外一身轻，她动作轻快地在电脑后台操作了一下，调出资料，随后问了厉清明的班级姓名。
她拿出手机，拨打电话：“喂喂喂是七班班主任林荷老师吗？哦我是御兽科医务室的，你们班的厉清明同学提前觉醒啦，麻烦你通知一下他的家长过来带他去御兽中心检测哦。另外三天觉醒假期的假条也请准备好……”
“什么！！”
楚鸣茗不管电话对面人仰马翻，挂掉了电话之后轻快地对厉清明说：“好啦，如果同学你的家长来的快，还能赶得及今天下午的御兽中心检测，就可以预约明天去看宠兽了。”
“不过老师我要提一句，契约初始宠兽，最好是根据自身脑域形成的环境来哦，脑域环境是御兽师的秘密，老师也不问你是什么，但是如果是海洋环境，最好就不要契约动物种和植物种宠兽了……”
不然没地儿下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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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精神力检测，发生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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