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同行

两人回到客栈后,澈煊找店老板选到一间离清沐崖很近的房间。

清沐崖回到房间,还没有坐下休息,又响起一阵敲门声,她以为是澈煊,拉门道:“怎么了。”

拉开门一看却是方松。

“你没有事吧?”方松扫视清沐崖全身,面露担心。

方松知道清沐崖不让他与花桃前去的原因,两人在客栈内也是坐立难安,本打算出门散心,走着走着就到了陆府门口,但陆府被设下结界无法进入。

清沐崖一去不知何时归,两人打算轮流守夜,第二日晚是方松,夜半时分他听到隔壁传来脚步声,开门看到屋内烛光亮起,想必是清沐崖回来了,立马过来问候。

次日早晨,方松和花桃看到清沐崖领澈煊下来后微微发愣。

“介绍一下。”清沐崖让开一个身位,“这位是澈煊,想要和我们一起向西,目的是找暗影门报仇。”她平静地介绍完身侧的人。

“好啊好啊!”花桃开心道,“刚好顺路!”

前夜方松离开不久,又响起一阵敲门,然后传来澈煊的声音,“是我。”

清沐崖刚准备看看簪子到底有什么玄机,立马将其收回。

清沐崖寻声开门,她将门完全拉开,“进来说。”

木制圆桌的两侧,两人面对面坐着。

“我不是故意听你们说话的。”澈煊抿嘴,“我也要向西,所以和你们一起。”

他说完之后觉得有些歧义,“不是 ,我的意思是,就算我不向西,我也会因为血陨和你一起的。”

清沐崖听完两段话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内心也毫无波澜。

“不管怎么样,我都会跟着你。”澈煊说完,自暴自弃地看向桌面。

“你到底想说什么?”清沐崖看着面前的人。

“在我的记忆碎片中,有一个人告诉我,向西出关去到沙漠可以找到另一半血陨。”

清沐崖不语,深吸一口气,微挑眉,她问不出真与假,但是有一点线索都要去尝试,“我知道了,还有什么事情吗?如果没有的话,请回吧。”她准备起身,请澈煊离开。

澈煊有些茫然,“没有了。”他起身,留下一句“早点休息。”就离开了。

清沐崖确定澈煊彻底离开之后,又拿出簪子,她挥手抹去上面斑斑血迹,露出簪子的原貌,晶莹剔透的玉簪。

她单指触碰,向里面注入微弱的灵力,簪子却有些抵触她,一股巨大的力量立马反噬向清沐崖,她反掌抵挡,结果还是受到了力量的波及。

府中处理簪子和查看澈煊的记忆消耗了清沐崖大部分的灵力,现在又受到簪子的冲击,她嘴角流出丝血,抬手擦去,静静看着簪子。

清沐崖知道面前是一个很强大的法器,她不敢妄动,只能将其轻轻收好,回到仙门之后再进行研究。

四人准备离开时,宋府管事前来,他匆匆走下马车,“几位请留步!”

他气喘吁吁地快步走至四人面前,这是在府中黑衣人身上发现的字条,“老爷让我送过来看看你们需要吗?”

清沐崖接过打开,纸条上简单扼要写着几个大字“拿回簪子。”她翻面,后面印着一个标志。

方松看到,“是暗影门的标志。”

清沐崖回想起新娘右手掌心有这个标记。

“他们的尸体还在吗?”清沐崖单手折起纸条。

“在……在的。”管事看到匆忙的清沐崖,变得紧张起来。

四人骑马来到陆府,清沐崖不等马完全停稳,就跳下马跑走进府内,澈煊紧随其后,他们直接走向偏院。

除去新娘新郎剩下人的尸体都被放在这里,清沐崖上前掀开席子,去看他们的右手,都缠着布条,严丝合缝,她一个个拆去,掌心都有暗影门的标志。

清沐崖起身深呼吸,昨晚在斩断冤魂之后她曾有所思考,人间的情情爱爱与斩妖不同,复杂多变,她对新娘流露出怜悯之情,就像她对那些被妖怪袭击的人那般,但在现在随着暗影门标志的发现,都烟消云散。

簪子来自暗影门,澈煊来自哪?他的记忆一片混乱,清沐崖望向晴朗无云的天空。

临行之前,清沐崖收到了宋老爷的报酬,一个很鼓的钱袋。

夜晚歇脚时,清沐崖将澈煊带到一旁,火光微微照亮的地方。

“他们为什么追你,或者你追他们?”

“……遇到了。”澈煊确实歪打正着,他认识暗影门的人,正巧碰见几个人鬼鬼祟祟不知道要做什么,便和他们打起来了。

清沐崖只能通灵,可没什么读心术,“姑且相信你。”她准备转身离开。

“你的灵力很弱,你还好吗?”澈煊询问。

清沐崖欲言又止,她忘记澈煊可以看出来,“还好。”

“你需要帮助的话,可以随时找我的。”澈煊微笑,“今天晚上我来守夜吧,你好好休息。”

另一边,在火堆旁坐着的花桃开口,“澈煊和沐崖是一个类型的人,面无表情,都不怎么说话。”少女双手撑地,仰头看天上的星星,“在没遇到他们之前,我一直以为你才是世上话最少的人。”

“……我只是不善于表达。”方松看向花桃。

“你可以和我多说说。”花桃笑道。

“好。”方松温柔地回答道。

晚上,是澈煊守夜的。

几日的路程都很顺利,他们一日一日的接近关门。

一夜,他们驻扎在一个破院子中,清沐崖守夜,她感受到有人靠近,轻拍醒澈煊,他和清沐崖都睡的都很浅。

“你留在这里,我出去看看。”清沐崖悄声道。

“好。 ”澈煊起身拿剑。

清沐崖走到院中,气固定在附近了,她飞到屋顶,俯瞰四周,一支箭从下面飞向清沐崖,她拔剑挡过,人都躲在树丛中。

清沐崖跃下,将持弓的几人处理,她正准备继续查看还有没有其他人时,转身看向地上躺着的人,除了凡人的气,还有些被隐去的气,她取下面具,果然是吊魂术。

来不及多思考,听到稀树中传来打斗的声音,清沐崖急忙过去,发现是暗影门的人正在围攻一个人,那个人只能勉强抵挡。

清沐崖加入其中,她快速清理完这些人,拉起倒在地上的人,“快离开,这里不安全。”

等那个人身影消失在夜幕中后,清沐崖返回破院子。

院子内横竖躺着一些人,澈煊、方松和花桃都醒来了,看来是经历过一些战斗。

“怎么样?”清沐崖问澈煊。

“无碍。”

一个多月的路程,再无过多的暗影门的袭击,四人终于来到关门,然而因为战事告急,被告知不能出关。

花桃垂头丧气地坐在桌子边,“我们走了这么远,一路上消灭了那么多暗影门的人,难道就要这样原路返回吗?”她整个人瘫在桌子上。

旁边的方松没有回答。

这时清沐崖进来了,“澈煊说他有办法,他去解决了,说不定能出关。”

三人围坐在一起吃饭,突然听到有人朝清沐崖叫:“救命恩人!”

清沐崖抬头,看到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向她小跑过来,“果然是你,救命恩人,我没有认错!”

清沐崖有些疑惑。

“您不记得我了,我是您那晚在树丛中救的人啊!”男子喜笑颜开。

回忆涌现,她想起来了,点点头作为回应,表示知道了。

“好巧啊,能在这里遇见你们。”男子很自然而然跟他们坐在了一桌,“我叫行一,是风清派的,奉命来处理暗影门余党,你们呢?我看你们衣服是归尘的,是不是和我一样的任务啊?”

澈煊回来就看到一个男的和其余三人坐在一起,自顾自的在说些什么,而且离清沐崖还特别近,他顿时警惕起来,三步并作两步上前,用剑柄划开男子与清沐崖的距离,剑身搭在桌子上,“怎么回事?”目光移向男子。

行一怔住,随后快速反应过来,回头看向澈煊,“你好,我叫行一,来自清风派,要出关清理暗影门余党。”

“你好。”澈煊淡淡回应道。

饭后,澈煊向方松使眼色,让那位清风派的人离开,一口一个救命恩人叫的他头疼,而且要说出关的事情了,这很**。

不过行一倒是有眼色,很识趣的离开了。

“解决了,我们可以出关。”澈煊说道,“不过要晚上走,掩人耳目。”

“太厉害了!怎么解决的?”花桃两眼放光。

“秘密。”

“要和那个人一起吗?”方松提出问题。

所有人都看向清沐崖。

“一起吧。”清沐崖看向远处的背影,“多一个人多一份力。”她从头到尾审视了这个人,没有任何问题,就是一个普通人。

他们在关内多待了几日,做好了充足准备,在此期间,收到一封来自归尘的飞信,说暗影门里操纵鬼魂的人已经死了,在他那里发现了一些操纵鬼魂的书籍,现已全部烧毁,几个门派联合已经联合消灭暗影门大部分人,让清沐崖等人到达暗影门本部,消灭余党便可。

吊魂术使用不当会被反噬致死,清沐崖心想应该是哪位凡人无意间看到了**,以为是得到了全部,实则只是窥探了一角。

他们在深夜从小城门离开,根据地图指示的方向前行,大概需要一天的,所以选择了晚上多赶路。

沙漠之中行径,他们换上了骆驼。

晚上的沙漠冷风瑟瑟,所有人尽可能将自己包裹起来。

走至第二天下午,他们来到了目的地附近,用画册对比四周的景观,大差不差,但是暗影门的人藏在哪里,这里除了被风蚀的岩石就是沙子。

花桃提出去沙丘下面看看,方松不放心就跟着一起去了。

“嘶——”澈煊倒吸一口凉气,单膝跪在地上,自从进入沙漠之后,他的头就奇痛无比。

清沐崖见状,俯身询问,“你怎么样?”

“还可以……”又一次的阵痛让澈煊表情变得狰狞,他扶额试图平稳自己的呼吸。

两人过了很久还有回来,清沐崖觉得不对劲,她叫来行一照顾澈煊,自己则走到沙丘下,发现那里空无一人,“方松!花桃!”风吹起沙子迷得她睁不开眼。

清沐崖感到脚下开始下陷,沙丘上出现一个人影,她喊道:“别下来,是流沙!”

但是晚了,澈煊已经先一步滑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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