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见庭思绪渐远。
过去的笑靥重现。
当初那个倔强寡言的女孩子,远渡重洋,一个人赴台读书交流,偶然认识后,顾见庭成了她的猎物,心甘情愿地踏入了她的圈套。
以为被钓了就是一辈子,结果是一阵子。
佳人消失如烟后,许多个日日夜夜,他都是靠着咀嚼爱意与恨意过活。
一朝相逢,活色生香,当在梦中的陈遐肆意妄为,越来越大胆,软舌不住地往他深入进攻。
一手扯住他的领带,一手揽住他的脖子,不愿他挣扎逃脱,饱满的胸脯慷慨地直往上凑。
能抵挡得住温香软玉攻势的便不算个男人。
顾见庭自然被她勾动,在现实与回忆的夹击中,红了眼圈。
沉溺,又下坠,不知道将会被带往何方。
说来可笑,在他们的关系中,他始终被个小七岁的小女孩掌控。
她的来去爱恨,全凭心意,甚至对他缺乏尊重与告知。
念及欺骗与消失,顾见庭从这个过于绵长的吻中挣扎了出来。
粗喘着,盯住她醉到朦胧的眼眸:
“李夕颜,你到底要做什么?到底要拿我怎么样?”
想要一个解释。
为什么要用和所有证件上都不同的假名字和他相处。
为什么遇到问题直接人间蒸发,失去音讯,一夜搬家。
哪怕他只是她作为富家女游戏人间的一个道具、一场新奇的体验,能不能明明白白地将答案甩在他眼前。
陈遐懵懵懂懂地望着顾见庭,根本听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吐着酒气轻唤:
“哥哥,哥哥不要动。”不满意他突然的后撤。
顾见庭给她留下的最深刻的印象,是亲密关系中的满分体验。
服务意识拉满。
口前刷牙,手前洗手,细致周道,尺寸过关且温柔。
非常注意卫生清理,让陈遐这个洁癖处女座只管清清爽爽地享受,不会有半分不适。
还次次登顶。
能在“梦”中见到,要再开心一下,不能放过。
“哥哥”这声软糯的娇语一出来,顾见庭只觉得自己没出息地双腿酥麻发软了。
他的雄心野心勃发。
要命。
因二人间存在的年龄差,小孩得寸进尺倚小卖小,无理取闹或是愉悦荒唐时,不叫别的,偏爱叫他一声“哥哥”。
杏眼明亮,装出一派天真无辜。
如初生幼兽,狡黠,原始,惹人爱怜。
及至引诱出了他所有妄念,和风细雨后,反倒让他觉得心中有愧,是他为长不尊欺负了小朋友。
就像最开始他们还只是打过几次照面的点头之交时,她第一次耍心机手段诱他深入想要得到他的照料,讲,见庭哥,我好像烧得有点重。
顾见庭年龄不是白长的,看得出旖旎把戏,甘之如饴,一步步沦落至身心皆丧。
“别乱叫,我,我才不是你哥。”
他还记得这是在林烬女朋友家。
没搞清楚负心女的来路。
纠缠亲吻起来,不太好,尤其是人多眼杂,被旁人看去,对她一个女孩子不太好。
“哥哥哥哥哥哥。”
报复一样,嘟着樱桃小嘴,唱反调,多叫了几声。
跟醉鬼能讲什么道理。
而且真醉还是装醉也说不好。
从前,小孩没少喝到三分醉演到他流泪,从他身上连绵不断地索取,让顾见庭感觉自己是成了精的某种工具。
心好累。
被渣了的人分明是他,见到了渣女,打不得骂不得,还很没骨气地担心她醉了会不会难受。
顾见庭你真JIAN啊。
顾见庭在心中骂着自己,话一出口,语气绵了三分:
“好了,你醉了我先不跟你计较,把披肩披好,别着凉。”
绵绵情意,几乎快倾泻流淌。
醉鬼置若罔闻。
大概CPU烧掉了,处理不来。
骨子里的绅士令顾见庭不愿趁人之危,脑袋后仰远着她些,大手覆住了她扯住领带的柔荑香凝:
“那你放开我,我给你披,好不好?”
带了商量的语气。
彻骨地爱过。
恨,何尝不是思念的另一种形式。
脑补了倾泻痛苦发泄恨意的无数种说辞,当她醉眼朦胧地出现,顾见庭心中所想的,无非是担心她会不会着凉、酒后会不会头痛。
旁的什么都可以以后再说。
陈遐表情没有变化,手上的力道松了。
顾见庭松口气,想顺着这个当口脱身,又见她很快再次收紧了手指,力道比起先前有增无减:
“哥哥不愿让我亲近。”
“……”
距离她不告而别一夕失踪已经四年。
现代人的感情,一星期不联络就能默认分手,都四年了,不讲理的小孩还想复返,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哪有这样的道理。
继续亲他揩他油,清醒了接着跑路?
顾见庭亦有满腹委屈。
不想硬扯开弄疼她,三下五除二解开领带:
“你喜欢,我送你。”
恢复自由,脖子发酸。
鼻腔也发酸。
顾见庭背过身去,无所适从,不知该是去是留。
陈遐呆坐在长椅上,手上是余温温热的领带。
“梦中人”的一再推拒使她心腔充满酸涩。
满室繁华,映照她的彷徨迷惘。
她的内核始终是那个无畏热烈的小孩。
只不过,在陈家养女的壳子里,既负盛恩又负盛名,一行一止,不由本心。
唯在顾见庭面前,可以爆发出真实耀眼的恣意。
是她为数不多的,可以用自己本来面目生活的珍贵时光。
所以,陈遐没有多想,保持着攥住布条子的动作,酒精将她的五感无限削弱,世界颠倒,那个背影模糊。
她不犹豫,摇晃起身,绕至长椅后方,张开双臂要拥住烙在心间的影子。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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