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樾王江承朗的婚事定在腊月初十。
举国惊异。
有人感慨大皇子悲惨的命数,有人指责造谣生事者污人清白,有人祝福皇子,也有人以为这是容樾王为了反击想出的阴谋。
朝野上下揣测纷纷,但拜访投靠的人还是踏破了院门。
江承朗日日书房接待,俨然忘了自己不日的大婚。
这日他却自顾提起了自己的亲事,甚至还吩咐把未过门的王妃请来。
“去请王妃,说本王想见她了。”他毫无表情地说着,眼睛却一直看着玥然。
玥然却没有任何表情,常年缀在嘴角的一抹笑自打回京后也沉寂了。
林停晚听完倒是一哂,没事装什么大尾巴狼,一个多月不见没事非得今天想的不行。
不知道容樾王临时行宫平时用什么篮买菜,这么能装。
我和玥然千里迢迢赶回来就是看你秀恩爱的?
玥然只抬眸看向江承朗,眼底没有任何神色,林停晚刚要张口,江承朗果决地转头对他道:“既然我那可怜的二弟要搅乱我的婚事,那就让他付出点代价。”
玥然突然起身下跪,冷淡坚毅地请命:“我去杀了江承驰!”
“我楼中精干皆惨遭迫害,如今月然楼四分五裂,我亦被通缉,两相难保,怕是会拖累殿下。不如让我为殿下除去心患,戴罪立功……”
林停晚在暗处攥紧了拳。
时清的死对玥然打击很大,鱼死网破也要报仇雪恨。
江承朗静默片刻,问:“你确实有罪。擅离职守,私自出逃。父皇已经注意到月然楼,本王潜藏了这么多年的暗线如今不得不被锁死。戴罪立功?如今月然楼成了一步废棋,你如何立功?”
玥然眼睛雪亮,眼底翻涌出莫名的神伤,很快被灿烂的笑容掩盖。
她轻声说:“按理说,陛下应该叫我一声妹妹。”
“啪”一声响,江承朗把面前的水壶茶盏全推到地上,叮咣一通响。
“放肆!”
她知道江承朗最厌恶皇后,而她也的的确确是周闻竹的女儿。难怪他不待见自己,从一开始就注定了……
玥然对他的盛怒全然不视,淡淡地继续:“江承驰把穆家军惨案一并算在皇后头上,我作为皇后的私生女去给母亲挡个灾不为过吧?而且我的身份一暴露,皇后娘娘那些陈年腌臜事就藏不住了,若是废后势必影响太子。”
“一举三得,何乐而不为?”
江承朗冷笑:“在本王的婚宴上?”
玥然坦言:“为了霸业,殿下恕罪。”
“恕罪……”江承朗一字一顿,有种很愤怒却不知道是谁点的火的外强中干。
“殿下若是着实在意,我提前几日行动……呃……”还没说便被江承朗打断,他一手拽起玥然,强迫后者抬头对视。
“好啊。”江承朗道,“你这么有本事,先好好和本王说说你的计划。”
那天林停晚独自走出容樾王府,走出十几丈,又折回去鬼鬼祟祟地找到玥然被禁足的地方。
被关起来的人竟然还悠哉悠哉地喝起了茶!
“你也是的,非得激他干什么?”林停晚感觉自己的语气活像一个住在村口的老婆娘,每天除了算丈夫在外面挣了多少钱就是调节邻居夫妻鸡毛蒜皮的争吵。
玥然掀起眼皮,“我若不接下,他必是让你去对付江承驰。如今郁老板在他手里,你当作何?”
林停晚吃瘪,还是倔强道:“你如今这样就能出去大杀四方搞死江承驰了?”
玥然微微一笑,“江承朗什么时候真的能困住我?”
……
有时候林停晚真的不知道这两个人是不是已经心意相通后,在玩什么他不知道的情趣。
玥然看着他,难得正色庄重:“我知道,你有其他更重要的事。”
他和玥然相识八年,心底的默契不必言说。林停晚坐在玥然旁边,端起茶杯压下一口水。
玥然还是问出了那个问题:“后悔吗?阿晚?”
后悔在狱中信了她的鬼话,信了她不肯屈服的信念。而往后一桩桩,一件件,都离着他们原本想要的安宁越来越远。
林停晚:“你呢?”
还觉得靠着一腔的热血和满腹的阴谋能走出泥潭一般的来路吗?
可为什么越陷越深?
为什么路上尸骨曝野?
玥然沉默不语。
林停晚却说:“你甘心吗?”
玥然抬头看他,这是八年前她在狱中拉回林停晚时的话。
“我不甘心。”
他言之凿凿,掷地有声,回答了八年前的玥然。
玥然蓦地笑出声,一瞬间眼眶发酸,泪水上涌,被强压下泛起通红。
半晌才缓过来,她说:“行了,我知道了,虽然回复的晚,但也算有交代。”
“走吧,我要沐浴更衣等着侍宠了。”
……
林停晚还沉浸在刚才的感情中,猝不及防的被以这种理由逐客,茶盏都悬在空中,一口水没咽下去呆愣愣看着玥然。
玥然很费解:“郁老板没教你?”
林停晚一口水喷出,狂咳不止
玥然还是淡淡地,略带嫌弃地说:“那郁老板真不争气,这种大事应该尽早……”
“差不多得了……”林停晚终于没法和玥然在这里胡侃,起身准备离开。
出门的时候听到玥然唤他,“阿晚。”
他回头:“怎么?”
那一刻玥然仿佛有千种言语,最后只是说:“其实……”
“我不仅欠你钱,之前为了摆平楚言,也朝郁老板借了不少……以咱们这个关系,你和郁老板求求情,能不还了吗?”
林停晚:“郁熠朝的钱也是我的钱,我求情减少自己的钱,这像话吗?”
玥然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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