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她的讲述后,我的心难受不已,久久不能平静。
那是我第一次意识到,原来,命运真的是不公平的。我生来有多幸福,学姐生来就有多悲惨。可明明,我是那么的平凡,学姐是那么的出众,凭什么我能生长在幸福快乐的家庭,父母宠爱,衣食无忧,学姐就要从小承受家破人亡、无依无靠的巨大苦痛呢?
我是靠窗的座位,小巴车到达目的地后,我仍陷在悲伤压抑的情绪中难以自拔。
只是听到就如此痛苦,那故事中亲历了这些的主角,她所感到的痛苦必定会是我的成千上万倍。
大家陆陆续续下车,我刻意落到最后,好将湿润的眼眶藏起来。
“怎么了,是晕车吗?还是别的哪里不舒服?”不知何时,学姐返车坐到了我边上。
我紧紧抿着唇。
泪眼朦胧地望着她,说不出一个字来。
她把我的手从袖子里拉出来,检查温度,又揭下我戴着的卫衣帽子,查看我的脸,手背探上我的额头。
“有些烫,最近是生病了吗?在发烧?”
她的手没我暖和,双手捧着我的脸试图让我能舒服些。
我摇了摇头。
吐出两个字:“闷的。”
她笑着捏捏我的脸:“眼泪都闷出来了啊?”
又用拇指轻拭我的眼角,替我抚去忧伤,然后抱了抱我,“新的一年,万事顺遂,要一如既往地开心。”
在她即将退离时,我抬手回抱住她:“薇姐,也祝你万事顺遂,每一年。”
没说出的那句是——我愿意把我的顺遂都分你一半,每一年。
“嗯,谢谢。”学姐帮我把帽子戴上,“外面冷,山上气温比山下冷好几度,吹凉了容易头疼。要是身体不舒服,一定要说出来,别忍着知不知道?”
我乖乖点头。
见她穿的羽绒服是连帽款,便也做了和她相同的举动:“学姐也别着凉。”
我们离得很近,能清晰感受到对方的呼吸。不出意外地,我的脸我的耳朵飞速升温,心脏也疯了般地狂跳。
帽子是戴上了,可我却再也顾不得学姐那被我弄乱的头发,匆匆收手低下了头。
头顶上方传来一阵悦耳的笑声,学姐捧起我的脸又趁机摸了一下:“又乖又可爱,还容易脸红,你是吃可爱多长大的吗?”
被学姐托着脸“调笑”,我只能尽量别开脸,不让她发现我的异常。
对于学姐的而言,我的喜欢太微不足道了。
我希望学姐的余生能拥有足够的幸福,来治愈她此前的所有不幸。而我胆小平庸,身无长处,没有远大志向,也没有超乎常人的能力,是芸芸众生里最普通的一员。
父母给了我富足的物质条件和爱,让我在无忧无虑的环境下身心健康地长大,也让我认清了自己的平凡。
从小时候起,他们就带我接触了各式各样的兴趣班和艺术熏陶,可我什么都学不精,至今也没找到一样发自内心喜欢的想要长久坚持下去的业余爱好。
我父母很开明,不会高强度地逼我学东西,甚至告诉我,我能什么都会一点,就已经很棒了。
还说,我以后可以走的路,很多,不是靠某项专项技能才行。我以后工作赚来的,也全是我自己的零花钱,他们不需要一分一毫。最不济,他们就养我一辈子。
这样的安全感,足以让我心安理得地接受自己的平凡。
我一个人,怎样都行。
哪怕碌碌无为,大概率也能安之若素过一生。
所以学姐的幸福,我所期望的学姐应当获得的那种程度的幸福,是我给不起的。
有些事,不是“你想不想”就能解决的问题。有些事,是即便你想,是哪怕你努力了,也不会取得好结果的问题。
既然无果,那又何必开始呢?
就像高中那场暗恋一样,偷偷地守望到学姐毕业有何不好呢?何况这次还是“朋友”的身份。
朋友。
能名正言顺地牵手拥抱,能陪她笑陪她哭,能陪她吃饭陪她学习……
朋友。
多年后,说不定还能坦然地参加她的婚礼,认识她的先生,逗逗她的孩子。
我没有权利将自己单方面的喜欢强加于她,更没有权利扭曲她的性取向,她的人生已经如此艰难了,我不能再加重她的负担,更不能成为她的负担。
失神间,学姐拍拍我的肩:“好了不逗你了,下车吧。”
我背了包跟着站起来,学姐十分自然地拉着我的手下车,抵达农家乐才松开。
分房时,我和同年级不同系的一个女生被默认分到了同一间房。
这样也好,只要不是跟学姐同住,我就不用一次次心乱如麻,不用提心吊胆地担心被学姐发现端倪了。
午饭后的集体活动是唱歌、桌游。
都有比赛pk机制。
输了的人要接受真心话或大冒险的惩罚。
我不是输不起的人,但我心里有了不可言说的秘密后,多多少少会有顾虑。
毕竟有关感情的事,是大家最爱拿来开玩笑的话题,于是为了避免露馅,我选择了跟学姐不同的一项活动。
学姐玩儿桌游,我则坐在唱歌的人群中。
自选有评分标识的歌曲,任意与人挑战pk,得分高者胜。
我唱歌还行,音准好,不走调,但缺乏正确的感情投入,能完整唱完的还不到十首,而歌词最烂熟于心的是一首红遍大街小巷的电影主题曲——《体面》。
我看过电影,令人唏嘘。
歌词唱的是分手,也是对男女主这段感情的真实写照。
没过几首歌,就有人点名挑战我。我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挑了一首节奏轻快的歌,只得了七十多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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