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过后

却说场中陡生变故,循空那块场地顿时乱作一团,执肃殿的弟子将场地围起,更有一人直接押住了被昏倒的循空绊住、未能逃脱的游雷。

乐溪溪急着就飞身下了看台,清弦居士则是直奔自己的小徒弟,司玦下去主持大局,荆芥子作为被刺的主角,自然也得去问问怎么回事,所以灵晔瞧着下去了四个,倒是施施然坐回去了。

这么坐在上头一览全局,倒是叫他发现个有趣的。

原以为乐溪溪这么着急是和清弦老儿一样担心自己的弟子,她却朝着荆芥子新收的徒弟去了?有意思。

这边乐溪溪火急火燎,到的比荆芥子还快点,见循空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她忙将人翻过来。

只见少年口鼻溢血,双目紧紧闭着,面如死灰一般,显然是中了毒,且不能再拖了。

乐溪溪不等荆芥子,抬手便封住循空身上要紧的几处穴位,朝匆匆赶来的秦栀唤道:“徒儿,拿我碧华丹来!”

一旁司玦不禁侧目,碧华丹可是云华谷的好东西,一枚丹药可驱百毒,居然这就毫不犹豫地用上了,也好在乐溪溪心善,否则这小子定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秦栀不敢怠慢,从腰间储物袋里取出一只玉瓶便朝乐溪溪扔过去,乐溪溪一弹指,玉瓶在空中便碎开,一枚泛着莹润月光般的丹药被她纳入掌中,又隐没在循空唇间。

一枚碧华丹下去,血是不流了,虽然面色仍没有好转,但好歹不再命悬一线,

有碧华丹护住那小子的心脉,他算是命大了一回。程立秋将视线移回还妄图挣扎的游雷身上,纵是被人押在地上,他看起来仍想伺机反抗。

“动手。”她冷冷下令,押着游雷的那名弟子的手便一起一落,往他脖颈处一点,便利落地将游雷的双臂卸下。

被点了穴,游雷不能发声,但钻心的痛依旧叫他无声地惨叫起来。

荆芥子行至他面前,揭去了他的骨面。

面具之下,赫然是一张少年的面容。荆芥子蹙着眉,心中一动,说不好是悔恨、还是心痛,也可能二者皆有。

司玦见他不作声,便转身一挥袖:“带回执肃殿。”

执肃殿弟子正要应下,却又听荆芥子道:“仙尊且慢,此人……荆某有些话想问,可否先囚于后山。”

司玦闻言驻足回眸,台上的灵晔不免跟着抹了把冷汗,武盟大比上公然出现这样的事,显然是置她这定下规矩的人于不顾,荆芥子此言又有些下她面子……

只听程立秋沉吟半晌,甩袖冷哼一声:“无妨,盟主请便吧。”

算是不跟他计较了。

清霄这边跌跌撞撞地攀上场地,捡起循空掉在一边的佩剑就冲到乐溪溪身边:“乐姐姐,我师弟他……”

“好在只是擦伤,死不了,只是往后的比赛肯定没法参加,霄霄,怕不怕?”乐溪溪摸了摸清霄的头,柔声安抚被吓坏了的小姑娘:“你立秋姐姐把那人押下去了,你不要担心。”

清霄哪里见过这种场面,慌了一会,却也冷静下来,自请去给执肃殿的弟子带路了。

“师父,清弦居士和他徒儿来了。”秦栀看向最迟来的两人。

“净台仙子,可否容我为他逼出毒血?”身穿青色纱衣的女孩抱着琴,面容清冷,问的也是直接。

“溪溪,你信我徒儿一回,她是天山神鸟,必不会害人的。”清弦居士也跟着劝。

连着三人这样说下来,乐溪溪才意识到她将循空护的有些紧了,挤的荆芥子也跟着站在一旁,眉宇中是抹不去的担忧。

她连忙轻轻放下循空,退到一边。

可他如果真的是那个人的孩子,她护成这样也只觉亏欠,至少要把荆芥子吊起来打才行。

雪玉琴琴声清明,沁人心肺,青锦徐徐拨弦,音与音间逐渐紧促,终于在数弦合鸣中,循空猛地向旁边吐出一口紫红的血。

乐溪溪刚迈出半步,却没舍得再往前,只是任荆芥子上去扶起循空。

见少年悠悠转醒,乐溪溪总算松了一口气,转头便往外跑:“我去知会霄霄。”

循空一睁眼,便觉得身上虚弱的很,连抬起眼睛都费劲,嘴里更是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他看看师父,又看看秦栀和青锦,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又一歪头昏了过去。

“只怕是毒和碧华丹的角力损耗了太多气力,不过清醒了就好,多谢青锦姑娘。”荆芥子抱起循空,向青锦和清弦居士道谢。

清弦居士摸摸胡须,骄傲地拍了拍青锦的肩,循空小友脱离生命危险,他的爱徒功不可没!

至于循空再醒来,已是大比结束当日。

他徐徐睁开眼,还是熟悉的陈设,屋内没有人。

循空慢慢坐起来,身上还是虚弱的很,没力气,只是比刚转醒的那一次好多了。

唐门的毒竟如此厉害!他不禁心里感叹。

走廊上一阵急急的脚步声传来,一听这熟悉的节奏就是清霄——果不其然,少女风风火火地推开门,看到他坐在床上,恨不得当即哭出来:“师弟!”

跟在后头的人原本不急,听她这么一喊也有些慌了:“清霄姑娘,你先进去,我看看怎么了。”

是秦栀,循空认出来。

“师弟醒了!还有哪里不舒服没有?”清霄冲进房间,绕着他四下看了一圈,循空没力气应付她,只能借她腰间的佩剑发挥:“恭喜师姐拔得头筹。”

“啊?谢谢,你、你怎么知道的?”清霄手足无措地停下,循空只得提醒她:“你缠着师父要那柄天渊剑很久了。”

“哎呀!”清霄这才想起来,笑着就去揉他脑袋,秦栀看这俩人闹了一会,才出声提醒:“循空师弟饿了吧,你做师姐的,应该知道他爱吃什么,带点回来?”

清霄恶狠狠的一举拳头:“手下败将!还指使上我了!”

话是这么说,她却一溜烟的跑了,余下秦栀在房间里一叹气:“都把人打败了,还不许我嘴上痛快一下?”

循空其实想问他怎么还没走,既然清霄得了冠军,那各大门派都该启程回去了。

秦栀看出他的意思,也不拖泥带水,从腰间储物袋里取出一物,扔给循空:“这是你那天从那人身上拽下来的,我师父要我转交给你。”

“这等物件……为何不转交给师父?”循空不解。

“我师父现在对盟主有些意见,她说你若是想交,自己交过去就是。”秦栀耸肩:“我明日再回去,左右回去了也是没事干。”

循空点点头,低头看那物件——是游雷的记名令牌,以及一个巴掌大的银壶,摇晃一下,里面似有水声碰撞。

他的令牌上果真记着一个雷字……等等,不对。

见循空突然端着令牌看起来,秦栀也有些好奇,循空见他凑近,便指给他看:“你瞧,这雷的字形不大对劲。”

离远了看没什么,近处一瞧却还真是,秦栀看着循空鼓捣了一阵,又拿去石制的窗台角边上细细地磨。

“你看。”不一会,循空又找他来看,此时再看,一些填进刻痕里的材料被磨掉,底下透出来的,竟模模糊糊是一个‘霄’字!

“我师姐丢过一块记名令牌,不成想却是在他这。”循空想不明白:“可这东西……他穿成那样,加上这种做派,只是不想被别人看到长相?”

“这就不好说了。”秦栀也想不通,干脆报个假名就是了,为何偏要偷别人的:“只是人已伏诛,要问这些的也不是我们了。”

“伏诛?你们抓住他了?还是……”循空一惊,这人居然这么好抓。

“应该还活着,能抓到他还多亏了你,傻兮兮的就往他身上扑。”秦栀点头。

居然还活着……循空没管秦栀挖苦他的话,若有所思地低下头。

此时清霄大约是带饭回来了,脚步声又急吼吼地传过来,循空顺势将令牌和银壶贴身收好——万一叫清霄看见,她指不定又要自责是自己没看好令牌,才叫这种人混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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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武林之耻同流合污
连载中鹑火轩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