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的胳膊好了，雾也该走了。
他今天穿了一件黑色领子的蓝色牛仔外套。
今天下雨了，他干完今天的活明天坐飞机回去。棉也打电话问他。
雾在英国这一个半月，棉一个电话都没打，但是雾知道，她正在监视自己。
“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
“航班发我，我去接你。”
“好。”棉挂了电话，雾继续睡觉。
突然，他睁开眼睛，打开灯，坐起来。棉是不是太安生了？她什么时候这么乖啦？
雾回来的时候把药和笔记都带来回来，她应该不会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他叹口气，关灯继续睡觉。
瑞白天的时候表达了自己的不舍得:“你每天在我面前晃悠，我看的赏心悦目。”说着他哭了，“你这一走，我都没乐趣了。”
雾皱眉离他远点。瑞是颜控，所以雾每天把自己打扮的很时尚，为的就是让瑞每天心情好。
“我拍完会去找你的。”他抱住雾哭泣。
“那估计得明年才能见了。”
“对啊!”雾受不了了，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去找活干了。
刚走没两步，他接到了妃的电话，让他回家跟他们聊一聊。
雾答应了，转身回家了。路过一个广场的时候他又不想回家了，坐在椅子上给妃打电话。
“为什么不回来？今天忙那你明天回来。”
“我明天的飞机。”
雾听见妃谈了一口气，“那你什么时候忙完？”
“我不想回家聊。你们只需要给我打电话看看我还活着没有。”
妃觉得头疼，把桌子上的文件先放一边，“你今天不回来，那你的药怎么办？”
他把药放在了家里。
“我已经有一年多没喝药了。”
“为什么不？”
“我想而已。”
妃叹口气，摸额头的手垂下来，拍到桌子上的文件，不小心把文件打下桌子，发去一连串的声音。
“我不理解，你以前那么乖的……为什么现在……不喝药，不看医生，甚至现在不回家？你今天要是不回家，你圣诞节的时候也别回来了!”
雾笑一声，“好啊。”
“雾!你别逼我去美国找你。”
“算了吧。你就跟我的父亲一样，到时候我会像每个圣诞节一样继续装的乖巧配合的。”
“经过那一晚上，我跟你的父亲已经想了很多，我们可以接受你的任何决定——”
“那这就是我的决定。”
他挂了电话，松了一口气，把手机揣兜里，抬头一看。正是蓝调时刻。
“你这件衣服和天空的颜色正好一样。”
雾点点头。扭头看说话的人。只是一个流浪汉。
“你好。”说着他掏出钱给他。
流浪汉笑着收下。雾继续看天空发呆。
他慢慢的想了想，觉得自己除了这个病，一切都很幸运。
良善的父母，温和的朋友，普通的学习，正常的打工。
然后他就笑了。
他获得了一瞬间的轻松，感觉天上的压力小了，自己的双臂解放了，也可以大口呼吸了。
跟妈妈吵了一架，他能感觉到母亲的爱。他像是得了一个拥抱。
真贱阿。
连《沉思录》都救不了他。有了爱只能让他更骄矜，任性，不屑一顾。
瑞给了他一万五。雾没收先问:“不是两倍吗？”
“多给的是看你表现好，奖励你的。”
雾挑眉，“OK。多谢。”
“那些衣服……”
瑞随口一说:“你都穿过了，就都给你吧。”
“我带不了这么多。”
“那你就挑几件带，还用我教你吗？”
“好吧。”雾耸耸肩，回家收拾行李了。他边收拾边骂:“妈的，早知道就不拆这么多了，一天一身新衣服，靠。”
他把行李箱给踹的远了点。下午刚跟妃放狠话不回家，不能因为这些衣服回家吧。
收拾了半天，实在装不下，就想着剩下的干脆房子康的家里，明年再说。
反正还有两年。
他累的倒在床上。
落地窗外的风景不错，雾坐在床边。这个时候应该陪一根烟啊。
他眯起眼睛舔嘴唇。
真的不敢得到爱，要不然就不会跟妈妈吵架。但是不回家挺好的。
康回家睡觉，看见雾的房间还没关灯，就敲响房门问。
雾说:“这些衣服我带不过去，就先放在你这里。”
康拍了一整天的戏，非常累，但是还是问雾一下:“最近好点了吗？”他声音有点哑，便咳嗽了一下。
“当然。”雾扭头看他，淡然地说。
“那就好。”康牵着门把手，准备关门，然后想起来了，又开门说:“我给你一个行李箱，你把剩下的衣服也带上。”
“啊？”
“啊什么，快点收拾——”他咳嗽起来。
雾叹口气，“你赶紧去休息吧。”
他叹口气下床，给他倒了一杯温水，送进他房间里，看着他喝完。
“还要吗？”
康捏着喉咙摇摇头，“不用了，我洗完澡就睡了。快累死了。”
“行。”
雾出房门收拾行李了，他算了美国现在的时间，给棉打电话。
棉:“怎么了？突然打电话来？”她的语气由轻松转为冰冷，“你要推迟回来的时间？”
“不是。我是想问，你安排的那个监视我的人的联系方式是什么？”
“你找他做什么？”
“现在太晚了，明天又没时间，我需要咽炎药。”
“你喉咙不舒服？”
“康不舒服。”
“好。明天早上给你。”
康一觉醒来，出了房门，拧着喉咙咽唾液。“你醒了？我做了点粥，你喝点。还有——”
他把药给他:“这是咽炎药，喝完粥就把药喝了。原本你这个咽炎应该要去医院输液的，只是你还得拍戏。”
康接住雾递来的盛粥的碗，很暖和。
“中国餐？”
“甜的。嗯。我以前跟一位华裔老板打工，他让我学中国餐，我挑了简单的学了学。”
“那个叫温的？”康坐在凳子上，用勺子喝粥，甜味刺激着味蕾，就像窗户外面涌进来的新鲜空气。
这就是吃早餐的意义吧。
“你从哪弄得药？”
“以前备的。”
“以前就有？那你昨晚为什么没拿给我？”
雾的谎言毫不留情地被人识破，便实话实说。
“这是你第一次跟我说你的女朋友。那这次我还承了她的情了？”
雾摇摇头，“我请她帮忙不是为了要卖你人情，只是为了让你喉咙好受点。电影还没拍完，你还不能倒下。”
康临走前给他一个拥抱，“你真的很好。你是全世界最乖的小孩，你值得最棒的。”他拍拍他的后背。
“嗯。”
他坐上纤开的车。棉跟他做的交易。
“让纤来接你，你和他一起回来。别乱跑了。”
“好。”
雾就当他不存在，该吃吃，该喝喝。然后看书。
雾突然觉得很想见到棉。但是见到她之后该怎么办？说些什么？他浑身不自在地，在内心里构思了好久。
纤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小心地撇了他一眼，看见他神情专注地发呆。表情很认真。
他莫名其妙地吸口凉气，长得真的好看。而且有种很聪明的感觉。
确实，他这一个多月以来都没注意到自己，但是突然会要求自己帮忙。他回想起自己送药的场景，雾只是单纯接过，然后道谢就走了。
下了飞机，纤帮他拿行李，雾也不管他，戴上眼镜，在人群中寻找棉的身影。大概知道她在门口。
雾走的很快，纤都快跟不上了。他跟踪雾这么久，早就发现他走路很快。
雾注意到他的窘迫，放慢脚步。
他四处观看，突然，棉直起腰出现在他面前，俩人相视一笑。雾握住她的手，把眼镜摘了放口袋里。
“你把你穿的衣服都带回来了吗？”
“康非得让我拿过来。我收拾了一晚上。”
“我觉得他做的很对，你每天穿的普通，白浪费了你这张脸。”
“我看人不看外貌，看内在，灵魂。金玉其外。可惜，我身边的人长得都不错。”
“哈哈。”棉把雾送回家里，雾一看就知道她一直住在这。
“多亏了你，我都不用打扫了。”
雾突然吻她，棉反应过来张开怀抱搂住他。她的纤腰因为衣服的升高而暴露。雾摸上她纤细而细腻的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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