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草在海风中摇曳,天边的橙云颜色慢慢变淡,一点点变回蓝色。
抬头便是蔚蓝色的天空,放眼望去,大海无边无际。
两人看完日落准备回家。
想到下午刚被拒绝,陈岁桉没太大把握,用手先后点了点自己和苏南枝,试探性地问道:“那我们晚上出去吃?”
“行啊!”苏南枝没有异议,反问道,“就当是庆功宴?”
她惦记起了中午没吃的那段饭,现在到了饭点,胃口大好,想吃段海鲜大餐。
“当然没问题!”
陈岁桉不仅不会不同意,还巴不得她多吃几顿,他求之不得。
回程路上,苏南枝坐在后座,没有一开始的局促拘谨,一上车就扯住陈岁桉的衣角,但还是刻意给二人留出一小段距离,确保自己不会整个人贴在他身上。
小电驴沿着公路一路下行。
晚风拂过,带着凉爽,吹散夏日的闷热。
苏南枝安静地坐在后面,回忆着刚才的事情,还在不断复盘。
她在苦恼,如何区吊桥效应和真正的心动。
陈岁桉见她眉头紧锁,一脸苦恼,主动找话题:“苏南枝,你想吃什么?”
思绪被打断,苏南枝回过神来,一脸茫然,问道:“你说什么?”
早就猜到她没听,陈岁桉又重复了一次:“晚上吃什么?”
“我都行,你说了算。”
这么久了,她也只是偶尔在吴忧家吃过几次,对岛上吃食并不了解。
“那行,我带你去。”
陈岁桉心里有了答案,拧紧油门,加速前行。
困扰苏南枝的问题也因为思绪被打乱,她也懒得再想,迟早都是会想明白的。
陈岁桉减速慢行,在一家零食铺子前停下。
他转头看向苏南枝,示意她下车。
苏南枝的手还拉着他的衣角,抬头望着他,眼神里写满疑惑。
不是说去吃饭吗?
虽然感到疑惑,但还是用手撑住陈岁桉,老老实实下车。
“先来买点零食。”陈岁桉放下脚架,把车停在路边,不急不慢地说道,“今晚全场消费,陈公子买单!”
他总是能莫名其妙戳中苏南枝的笑点,比如此刻:
苏南枝眉眼弯弯,笑容明媚。
看着陈岁桉脸上的笑容,苏南枝突然就有点羡慕了。
她仔细回想,从她们两个人认识开始,陈岁桉每次见到她心情都很不错,情绪稳定,稳定的处于喜悦状态。
苏南枝想到自己以前上班时那个要死不活的样子,仿佛被吸干了精气,非不要绝对不会去公司,陈岁桉则每天上赶着加班,没事就往养殖场跑。
难道就这是老板和社畜的区别?
这是她想到的唯一可能的原因。
万恶的资本家。
她不满地撇嘴,投向陈岁桉的眼神里多丝幽怨,下定决心狠狠宰他一笔。
莫名其妙被瞪了一眼的陈岁桉不明所以,但直觉告诉他,这个时候最好保持沉默,降低存在感,从苏南枝身旁快步走过,直奔大门。
苏南枝对零食没什么太大的爱好,偶尔嘴馋了才会吃点,看着货架上堆满了玲琅满目的小零食,有点无从下手,站在门口,用眼神寻找熟悉的身影。
“从这边逛起走。”
陈岁桉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推着一个购物车走过来。
他把手搭在苏南枝肩上,强行把她转了个向,朝着第一个过道口,让她从进门第一个走道逛起走。
陈岁桉推着车,和苏南枝并肩走在狭窄的过道。
狭小的空间,两人并不能拉开距离,手臂不经意间触碰,温热的触感让人难以忽略。
气温慢慢升高,暧昧的氛围开始蔓延。
苏南枝有些刻意地侧过半边身子,面向货架,随手从上面拿了一袋零食,假装在认真查看食品包装。
天知道她有多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陈岁桉虽然也满心欢喜,小鹿乱撞,但面色如常,看不出太多波澜。
看着苏南枝的背景,他忍不住在心里狂喊:她真的好可爱!
是豆腐干,看包装感觉还不错,苏南枝便挑了几个口味,扔进购物车。
“诶!这哪够。”陈岁桉见她只拿了四袋,摇摇头,比她还心急,直接用手捧了一大把,扔进篮子里,“多拿点!”
目睹全过程,苏南枝一时语塞,怎么有人上赶着送钱,而后对上陈岁桉真诚的笑容,剩下的话也不好意思再说出口。
行吧。
他想拿就拿吧,我大不了多吃点。
接下来,在陈岁桉的不懈努力下,购物车很快被塞得满满当当的。
凡事苏南枝拿了的零食,他都会跟着拿上一大堆,多看上几眼的,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扔进购物车,实在是出手阔绰。
甚至为了防止苏南枝有心理负担,他还贴心地宽慰她:“想吃什么就拿,哥最近有点小钱。”
说完还对她自信一笑,补充道:“选贵的拿。”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大方买单的男人最帅气。
苏南枝也算是有了切身体会。
见陈岁桉拿的都是她想吃的,苏南枝提醒他:“你不拿点你喜欢吃的吗?”
事实上,陈岁桉一般不吃零食。
为了不让苏南枝对此有任何负担,他直接回避掉这个话题,给出一个模糊的答案:“没事,我相信你的口味。”
结完账,两个人拎着满满两大口袋,满载而归。
至于晚饭,陈岁桉选了一家丹舟老字号大排档。
老板认识陈岁桉,见他过来,热情地迎上去:“岁桉来啦!”
“李叔好,我们来吃饭。”
他提着两袋子零食,走在前面,把身后的人挡得严严实实的。
苏南枝从他身后探出半个身子,腼腆地笑笑,也同他打招呼:“李叔好。”
李树这才发现后面还跟着个人,还是个没见过的女生,心里有了猜测,欣慰地拍拍陈岁桉的肩。
虽然没有说一句话,但简单动作中却包含着许多深意。
作为陈岁桉父亲的朋友,李叔也帮了他不少忙,当年他读大学的钱,李叔也出了不少,坚持要让陈岁桉继续读书。
陈岁桉自然是理解了他的意思,他想让他们正式介绍苏南枝,但绝对不是现在,他需要一个正当的合理的身份。
为了防止李叔误会,他做起了二人之间的桥梁,先后介绍二人。
“苏南枝,我的租客,来我们这散心的。”
“李叔,大排档的老板。”
李叔作为过来人,再加上看着陈岁桉长大,一眼就看出二人之间关系不简单,不过陈岁桉都这样说了,他相信他有他的理由,别在为难他,安排两人入座。
两人在室外选了个位置坐下。
丹舟人吃海鲜,主要讲究的就是鲜。
店里都摆着海鲜柜,各种海鲜在里面活蹦乱跳,看上什么就直接让老板称,现吃现做,绝对不存在用死海鲜充数。
陈岁桉把苏南枝带进屋里,让她选。
苏南枝走了一圈,发现基本都是她不能对上名字的海鲜后,点了个皮皮虾,便把选择权交回给陈岁桉。
选择权在手,陈岁桉点了几个丹舟特色菜,还不忘把自己从小吃到大的菜也点上。
店里没什么人,再加上陈岁桉和老板这层关系,菜上得很快,还都是老板亲力亲为。
“这个是海胆。”
“这个是黄花鱼。”
……
陈岁桉向她一一介绍。
丹舟已经进入禁渔期,部分海鲜禁止上桌,再加上不允许出海大规模捕鱼的缘故,价格难免上涨,但这些都不如让苏南枝吃得开心重要。
苏南枝看见炸的金黄的皮皮虾,食欲大增,赶忙夹了一只到碗里。
被她传染,吃惯了海鲜的陈岁桉,竟也觉得眼前这桌菜甚是美味。
“嘶。”苏南枝放下筷子,一脸委屈,“好痛。”
这已经是她不知道第多少次被皮皮虾的壳刺到了。
陈岁桉有些无奈,但又觉得好笑,忍不住吐槽:“你是铁嘴吗?”
皮皮虾直接上嘴啃,也真是不怕痛。
苏南枝可怜兮兮地眨眨眼,露出满是伤痕的下嘴唇。
不知道皮皮虾正确打开方式的苏南枝可谓饱受折磨。
她拿起继续碗里那只没啃完的皮皮虾,用下掰掉它的头。
“我看你还是铁手!”
虽是玩笑话,但说出来却保含关心。
陈岁桉看到苏南枝碟子里堆着的皮皮虾外壳,又心疼又好笑。
她到底是有多爱吃皮皮虾。
他实在是看不下午了,看着埋头吃虾的苏南枝,问她:“疼吗?”
嘴里包着东西,苏南枝不方便说话,用点头作为回答。
“别吃了,我教你。”
陈岁桉戴上手套,挑了一只皮皮虾,给她示范正确吃法。
苏南枝抬起头,也重新拿了一只皮皮虾,认真听他讲话。
他手里拿着一只虾,捏住虾的尾巴,给她一点点演示正确剥法。
“你先这样。”
“再这样。”
他动作很慢,苏南枝跟着他照做。
“这样就把他的壳去掉了。”
他用力一扯,皮皮虾的肉便完整的呈现出来。
看着手掌心里被她完整取出来的虾肉,苏南枝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脸惊喜。
白被扎了这么多下。
“嘣!”
不远处传来爆炸声,而后天空中绽放出五颜六色的烟花。
“烟花!”
陈岁桉兴奋地指给苏南枝。
无数个白色的光点充上云霄,而后在半空中绽放,以其为圆心,向四周扩散成一条条五光十色的细线,紧接着又变成若干个火花,如星辰般璀璨,交织在一起,一同坠入海面。
“我们真幸运。”
“还能看见免费的海上烟花。”
陈岁桉转过身来,专心欣赏烟花秀。
耳边是烟花爆竹的声音,嘈杂的背景音,苏南枝大脑一片空白,听不清陈岁桉在说什么,但她却感受到一颗心在扑通扑通的狂跳。
困扰她一下午的问题也在此刻有了明确答案。
如果说前几次心脏不正常的跳动都能将之归为吊桥效应,那这一次,她这颗心狂跳单纯是因为她对陈岁桉心动。
她可以肯定一件事:
我喜欢他。
苏南枝喜欢陈岁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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