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有人叫他名字后,男人也转头。
侧着身子,苏南枝看不到正脸。
老板娘前后挥动手掌,示意他过来。
两个人一起进了店。
“妹子,你要租房是不是?”
老板娘拉着年轻男人走到她面前。
离得近了,苏南枝这才看清男人的模样。
寸头,眉毛浓密,眼睛细长,鼻梁高挺,面部留白少,健康的小麦色皮肤。
穿了一件黑色短袖,手臂线条明显,胸肌也若隐若现。
“岁桉,我记得你家刚好有一栋房子空着没人住。”
“要不然你租给这个妹子住一段时间?”
“我们镇上没什么好的旅店,总不能让这个妹子留宿街头吗?”
陈岁桉瞥见墙角的行李箱。
来丹舟旅游实属罕见。
苏南枝理解了老板娘的意思,但不知道接什么话才好,便坐直了身子,等待他的回答。
“行,那我等下带她去看看。”
注意到苏南枝坐得笔直,还一直看着他,一副好学生上课的模样,陈岁桉笑笑:“看我干嘛?先吃饭啊!”
我又不会把你吃了。
剩下的这句话自然是没有说出口。
事情安排妥当,老板娘也要去忙别的事了,开口说道:“那行,你俩聊,我去厨房备菜。”
陈岁桉在苏南枝对面坐下,把手里拎着的桶放在桌脚。
刚才正好被桌子挡住了,苏南枝这才注意到他手上还有一个桶。
出于好奇,她假装不经意地往下看了几眼。
桶里装了几只螃蟹和鱼,还有不少海螺,角落里还有只八爪鱼。
就坐在她对面,陈岁桉自然注意到了她的动作,主动介绍道:“最大的那两条是白果子,红色的长得奇形怪状的就是虎头鱼。”
“哪有人这么形容的啊?”
苏南枝被逗笑,这个形容词的确很生动。
陈岁桉从桶里抓起一条虎头鱼,拿给苏南枝看,问道:“你就说是不是长得很有特色。”
确实很好分辨。
她笑着点点头。
“然后瘦瘦长长的就是青占鱼。”
他的介绍主打一个通俗易懂。
不好意思让他久等,苏南枝大口吃着面,总算解决完了。
“我吃完了。”,她起身,冲他说,“走吧。”
陈岁桉对着厨房大声说道:“姐,我们走了。”
老板娘闻声赶来,手上还拿着没摘完的青菜。
“妹子,你先看,如果不合适你就给岁桉讲,让他再带你去找就行。”
特别热心。
特别善良。
这是苏南枝发自内心的评价。
刚上岛就感受到陌生人的善意。
连带着对整个岛的印象都更好了。
“谢谢姐,给你添麻烦了。”
“哪里的话。”老板娘摆摆手,继续说道,“你来我们丹舟玩,我们肯定希望你玩得愉快。”
“走了,姐。”
陈岁桉趁着两个人说话的时候,抢先一步,把苏南枝的行李箱拿了过来。
杂七杂八装了一大堆东西,箱子塞得满满的。
苏南枝伸手去拿自己的行李,结果陈岁桉主动避开了,拎着箱子出了门。
“谢谢。”
陈岁桉一只手拿着桶,一只手托着行李箱。
手臂上青筋凸起。
她有些过于不去,想要帮他减轻一些负担,开口说道:“要不,把桶给我。”
坐着的时候没什么感觉,站起来离得近了才发现,陈岁桉高了她半个头。
苏南枝是北方人,170的身高。
看样子,陈岁桉至少有185。
这点重量哪有让女孩子帮忙的道理,陈岁桉自然是拒绝了,开玩笑道:“这不是我身为一个房东该做的?”
“就当是。”
“讨好一下我的租客。”
陈岁桉不笑的时候,冷着脸,很有压迫感,但笑起来却很阳光,嘴角还有两个浅浅的涡。
苏南枝和她对视一秒,又赶忙移开视线。
说完又怕她有心里负担,又补充道:“当然,你不要有压力,我开玩笑的。要是不喜欢直接告诉我,我带你去找下一家。”
“我们村空房子还是蛮多的。”
耳边充斥着海浪声,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在街道上。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苏南枝小跑着向前,两人之间微小的距离也消失不见,变成了两个人并肩。
“我叫苏南枝,南方的南,树枝的枝。”
“夜来清梦好,应是发南枝。”
他下意识就想到了李清照的词。
“对对,就是这个。”
“我叫陈岁桉。”
“岁安?岁岁平安?”
陈岁桉纠正她:“桉树的桉,一个木一个安。”
“原来是这个桉。”
“我听刚才的老板叫你岁桉,还以为是平安的安。”
“刚才的那个是你姐姐吗?”
苏南枝主动找话题,和他聊天。
“按照年龄来说,是我姐,但我们没有血缘关系。”
她张了张口,还想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没说话。
苏南枝上了几年班,设计能力大幅度退化,想了半天,也没想到合适的话题,只得放弃。
“沿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就能看到一个小卖铺,但东西肯定没有外面齐全。”
“我们舟山靠海,吃的都以海鲜为主。”
“继续往上走,上面有一块空地,特别适合看日落。”
苏南枝初来乍到,完全陌生的环境,陈岁桉作为原住民,自觉担起了岛游,从衣食住行四个方面入手,做了个粗略介绍。
地平线与海的尽头融为一体,阳光洒在大地上,海风吹动着海面,泛起阵阵涟漪,海浪依旧不知疲惫的拍打着礁石,溅起巨大的水花。
两个人沿着环山公路,一路上行。
夜来清梦好,应是发南枝。——李清照 《临江仙》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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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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