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荆跟着徐晓走进家门，目光扫过客厅——桌椅、书架、墙上挂着的老照片，连窗台那盆绿萝都还在，一切都和记忆里一模一样，没有半点变化。
“小荆你随便坐，我去给你做几个菜。”徐晓说着就往厨房走。
洛荆看着她的背影，想起徐晓离异后一直一个人过，儿子跟着前夫，只有逢年过节才会回来。她起身跟进厨房，撸起袖子：“徐姨，我帮你洗点菜吧。”
“不用不用，你坐着就行。”徐晓想推她出去。
洛荆却已经拿起了青菜，笑着说：“没事，我也好久没做饭了，正好学学。”徐晓见她坚持，便不再推辞，两人一边择菜一边聊天，话题从洛荆的近况说到老邻居的变化，厨房很快飘起了饭菜香。
饭桌上摆着好几道菜，糖醋排骨、番茄炒蛋、清炒时蔬，全是洛荆小时候爱吃的。“快尝尝，看还是不是以前的味道。”徐晓往她碗里夹了块排骨。
洛荆咬了一口，熟悉的酸甜味在嘴里散开，忍不住点头：“好吃，和以前一样好吃。”
徐晓看着她吃得开心，眼底满是笑意，又夹了几块排骨给她：“好吃就多吃点，你看你都瘦了。”她平日里一个人吃饭，总是随便对付几口，今天家里有了人气，连饭都多吃了半碗。
“徐姨，”洛荆放下筷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你有没有想过再找个伴啊？多个人陪着，也热闹点。”
徐晓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哪有那么容易啊，两个人过日子得有感情，我不想将就。”
洛荆想起以前常来帮徐晓修水管、送水果的李叔，又说：“我记得李叔人挺好的，以前总来帮你忙，你们怎么不试试？”
提到李大军，徐晓的眼神软了些，却还是摇了摇头：“以前他提过，可那时候我怕儿子多想，就拒绝了。现在儿子长大了，当了消防员，忙得不着家，倒也没人管了，只是……”她没再说下去，转而给洛荆夹了块炒蛋，“不说这个了，吃饭吃饭。”
洛荆知道徐晓心里还惦记着儿子，便没再劝，两人安静地吃了一会儿，徐晓突然开口：“对了小荆，那个夏曲律，你们现在是不是在一起了？”
洛荆握着筷子的手顿了顿，迎上徐晓期待的目光，没法说谎，只能轻轻点头：“嗯，我们在一起了。”
“我就知道！”徐晓笑了起来，“你们小时候就好得跟一个人似的，那小子眼里就只有你。当年你们家突然搬走，他还来问过我好几次你们的去向，急得饭都吃不下，可我也不知道你们搬去了哪儿，还是后来你爸回来办手续，我才问出来的。”
她顿了顿，语气沉了下来：“说起来，那个李祥真是个畜生，当年居然对你做那种事，还好你没事，不然……”
“李祥”两个字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洛荆尘封的记忆。她的思绪猛地回到高三毕业那天——
那天她穿了条新买的碎花裙，长发披在肩上，一路都在想着待会儿要跟夏曲律告白，脸上的红晕压都压不住。可她在约定的梧桐树下等了一下午，从烈日当空等到夕阳西下，夏曲律始终没来，电话也打不通。她攥着口袋里写好的情书，最后失落地走了。
夜空沉沉的，连月亮都躲了起来，只有路灯昏黄的光映着她的影子。走到离家还有几百米的小巷口时，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没等她反应过来，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口鼻，带着酒气的胳膊将她往巷子里拖。
“你是谁？放开我！”洛荆拼命挣扎，却抵不过男人的力气。巷子里很黑，她只能闻到刺鼻的酒气，听着男人□□道：“小美人，等下你就知道了。”
“刺啦”一声，裙子被撕开，洛荆又怕又急，眼泪掉了下来，却还是使劲推着身上的人。男人没防备，被她推得踉跄了一下。洛荆想跑，却被他一巴掌扇倒在地：“小贱人，老实点！”
男人再次压上来时，洛荆在地上胡乱摸索，摸到一块砖头，闭着眼狠狠砸向男人的头。男人闷哼一声，倒了下去。
月亮恰好从云里钻出来，微弱的光线下，洛荆看清了男人的脸——是李祥，那个她之前常帮着递东西的邻居。她看着李祥头上的血，手里的砖头“哐当”掉在地上，整个人缩在墙角，嘴里不停念叨：“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小荆！小荆！”远处传来赵芳的声音。洛保国和赵芳找到她时，看到的就是衣衫不整、精神恍惚的女儿，还有倒在地上流血的李祥。
“小荆？小荆你怎么了？”徐晓的声音将洛荆拉回现实。她看着洛荆浑身发抖，眼里蓄满了泪，连忙放下碗，抱住她：“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该提这些，让你难受了。”
洛荆靠在徐晓怀里，过了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她抬起头，擦了擦眼泪，带着歉意说：“徐姨，对不起，我刚才……”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徐晓递过一张纸巾，“都过去了，别再想了。”
洛荆点了点头，却知道——那些记忆，从来没有真正过去。徐晓看着她苍白的脸，没再多问，只是默默拍着她的背，客厅里一时安静下来，只有窗外的风声轻轻吹过。
小夏同学两手叉腰，骄傲的说：“老婆!放心。我给你报仇了!
洛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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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旅途（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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