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手下人突然的叛变搞得楞在了原地。
“怎么对你们总裁呢?还有没有规矩?” 我冷哼一声,那帮人才纷纷收了枪。
“我上警校,就是为了盯着你们,你们最好给我安分点。” 我警告他一句,大踏步离开。
我们离开废墟的时候西边有爆炸声传来,火光漫天。我不知道那是因为曾经的创伤留下的幻觉还是真的发生了爆炸,但是我知道苏岩受伤了,伤的很重。
……
“不疼。”
“对不起。”凌斯寒有些歉意的开口。
“干嘛道歉,又不是你让它不下去的。”
“都是因为我,那晚我差点以为你会被撞死。”
“都过去了,我这不好好的吗?”
“你呀,真是。”凌斯寒淡淡地说了一句,似乎在思考一个特别严肃的问题。
我其实不是有意要隐瞒他,只是觉得他已经很伤心了。我如果还提起那晚,无疑是给他伤口上撒盐。
他和他父亲的接触时间真的很短,他父母复婚之后我本以为他这辈子的心愿算是了了。怎料没多久就发生了那样的事情。
斯寒平日里本来就话不多,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他更是郁郁寡欢。再加上木槿的事情,他的情绪更加糟糕。
我不怎么会安慰人,只能那样默默的陪着他。我就那样陪着,至少他有个说话的人,也不至于那么绝望无助。也许,他愿意跟我说的时候就说了。或者他需要我做什么的时候我就在身边。哪怕他需要一杯水,总得有个人倒。
他比我坚强,有什么都会去面对。不像我,一遇到事情就躲起来。将自己与外界隔绝开来。外面的人进不来,我也出不去。直到我自己腐烂发霉,愿意出去才会好点。
安澜曾经说我是一个特别残忍的人,专揭自己伤口。他说的每次,我就是那样的人。自己亲自将伤口揭开,将那些不好的全部踢出去,然后再让岁月风干那些伤口。也许,只有那样,我才觉得伤口才会好的彻底一点。
我觉得我对于伤口,有一种近乎强迫症的做法。就拿木槿的事情来说,她走了之后我不止一次的揭开过那道伤口。直到我觉得揭开它不是那么的疼才算罢休。我对木槿的记忆也渐渐的变得遥远,似乎,她只是我生命里路过的一个客人。恰好,那个客人与我有亲缘关系。
遥远到我回忆起那个夏天,柳树下与我一起玩泥巴的人的脸都开始变得模糊不清。只是隐约记得她叫我哥哥。我和她一起在树上掏过鸟窝,捕过蝉。
在冬天的时候学着鲁迅的法子套过麻雀。甚至还故意将烤麻雀的肚子给她吃,糊弄她。然后在她吃下麻雀肚子的时候躺在床上,笑的四脚朝天。
如今想起来,感觉真的好遥远。而我对木槿似乎也没有之前那般思念。我真的希望斯寒也能跟我一样,将所有的一切淡忘。那样,是给别人机会,也是给自己活路。
这世间的路,只有放下的人才会走。不然,即使有路,也会被荒草淹没。
放下吗?也许,我也该放下了。遇见的,放下,然后才会遇见新的,才会看到别样的风景。
……
“怎么办?”有一个声音远远的飘来。
“送医院吧,给家里打电话,瞒不住了,他这是旧毛病犯了。”是云也抽泣的声音。
“大医生在这儿,听他的。”凌斯寒开口反对。
“没有任何病症,就是小时候的事故引起的心理障碍,遇到大的刺激就会这样。他在潜意识里将我们所有人都隔在了外面,然后自己造了一个世界。我们能做的就是做适当的引导,然后等,等他自己走出来。小槿的事情他不是自己走出来了吗?”安澜纯冽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就像久旱的麦苗遇到了甘露,我缓缓的抓住了安澜的手,艰涩的开口说:“安澜,你打我两巴掌,好吗?”
“你开口说话了?”他有些兴奋地问。
“我好困,睁不开眼睛,救救我吧。”
“我错了,我就是太生你的气了。对不起,木易,真的对不起。我那是跟岩岩故意气你的,你相信我。”云也哭声刺穿了我的耳膜,让我的心揪得生疼。
“让她走。”我抬臂挡住了眼睛。
“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安澜又问我。
“我也不知道,要不你打我?”
我的话刚落,一股冰凉斗头罩来。我这才勉强睁开眼,斯寒完美的腹肌出现在我眼前。
我缓缓的抬眼,面前的胸膛全是抓痕,脖子上的抓痕很深,出了血。我不知道昨夜他是怎么将我跟苏岩两个人弄回来的,但可以肯定,我又犯了病。
“看够了吗?”斯寒凉凉的声音斗头飘来。
“我抓的?”我抬指抚摸了一下抓痕,低声问。
“还有谁像你这般不讲理?”他握住我的手臂,黑着脸说。
我环视一周,他们像观赏稀有动物一样看着我。我只能尴尬地挠了挠额角说:“对不起,又让你们担心了。”
“没事了就好,”安澜说着躬身抱了我,“你差点吓死我们。别人都近不了你的身,只让我靠近,是不是代表你最相信我?”
“谁相信你?”我朝他翻一个白眼,说着掀开被子下床。
“你干嘛去?”斯寒面色紧张的拉住了我的手。
“喝水。”我说着下床朝着厨房走。经过卫生间的时候听到了很大的水声。我走过去,推开门一看,花洒开着,斯寒的衣服乱七八糟的扔在地上。
我急忙关了门,假装若无其事的往厨房走。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原来“梦里”那些都真的发生过,我又和凌斯寒真睡了,我们真去了废墟。
我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屁股,还好不疼,他应该没有对我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给。”苏岩斜我一眼,递给我一杯水。
他家是开放式厨房,我在吧台外面,所以比他矮了半截。
我抬眼看着他包得跟粽子一样的脑袋和手臂,心里对他又恨又心疼。
那把菜刀还在吧台上,是个细心的人都会发现中间有人来过,苏岩向来洞察力惊人,他该是早发现了,只是没有说破罢了。
我抬眼看他一眼,接了水,然后低头默默的喝水。
“对不起,”苏岩缓缓的开口,“那晚我俩也喝了酒,你知道我爱她。”
“你们好好的,不要管我,就当我已经死了。”我捏着水杯,指节攥到发白,才忍住要发作的冲动。
“多少年了,当年我这条命都是你救的,如今这是想跟我划清界线吗?你倒底有没有把我当兄弟?”他闭着眼深吸一口气,才缓缓的从吧台后面走出来问我。
“蠢驴,再让我发现你伤害自己,我就杀了她。”我一把抓过他的胳膊,胳膊上赫然一个汤印,新的。不过比以前的浅了很多。
又犯病,枉我舍命陪君子。最后我有些咬牙切齿的问他:“为什么不烫深一点?”
“我怕你又从什么地方冲出来,太狠了万一又烫伤你了怎么办?”他双目含泪道。
“这是给我演兄弟情深呢?啊?”我说着握拳想揍他。
他倒是迎了上来,一字一顿道:“木易,我是真的把你当兄弟。那晚小也哭着打电话给我,我真的很生你的气,你答应我的,没有做到。可是我说你什么了吗?我在惩罚自己的时候想起的还是你的好,你每次都是奋不顾身的救我。你倒底有没有心,我都将自己的女人让给了你,你还想让我怎样?”
看着他清秀的脸颊上的两行情泪,我恍惚记起我们初识时候的模样。他是那么的高雅,不食人间烟火,平日里又是那么不符合他人设的运筹帷幄。对我,更是好的没得说,永远以老大哥的姿态支持我,安慰我。我对他总是以仰视的姿态看着,可是如今,昔日的兄弟情深怎么成了这般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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