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这次见他怎么看着他变阴郁了许多,我还想着他可能是担心小也的病情才那样的。”
“他应该快醒了,你赶紧走。”
“斯寒,你也走吧,你眼睛都肿成那样了,我哥肯定会发现端倪。”
……
随着周围变得安静,我又迷迷糊糊深睡过去。等真正醒来的时候已是晌午的光景,谢苏带着我在放风区晒太阳,我正枕在他腿上,太阳很暖,晒的人骨头都有些苏痒。
他见我醒来,笑着说:“是不是特别舒服?要不要我盛一袋子太阳放在你屋里?”
“好啊,盛一袋子放在窗台上,每天醒来看到它就像看到阿苏一样。”
在我叫他阿苏的时候他明显愣了愣,是我失言了。自从我大学认识他之后就一直叫他苏苏。
“哥,放风时间快到了,咱们进去吧。”他急忙引开话题,很显然他有很多事情想瞒着我。
其实自从我意识到自己梦魇了之后便警惕了起来,“那人”虽然经过了伪装,但我还是“认出”了他,他不是斯寒,因为他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那一刻,我意识到从简一来看我的那一刻起,我就中了他的圈套,因为,斯寒不会说那样的话,语气也不会那么温柔。能那样哄我一次,以为能哄第二次吗?我不是六岁的时候了。
是的,我不是六岁的时候了,逃避终究不是办法,该承受的就必须去承受。只可惜没能看上我的小也最后一眼。
放风结束,谢苏便匆匆回去了,似乎是警局有事,电话一个接着一个,仿佛警局除了谢苏便会关门倒闭。
谢苏走后,我一个人躺在床上发呆。
所有的事情,我以为我是给我亲生父亲曾锡山顶包,但是,似乎这个局开始的比我和老谢商量的还要早。
我听说老曾的房子里出命案了,也没有去确认,便先入为主了。原来,终究是被斯寒他们给算计了。
接下来的很多天一直没有人来,我本来想装作一无所知,可到了最后还是没忍住。
我很暴躁的拍着门说要见我二叔。可是新来的狱警大概不知道我跟木局的关系,直接黑着脸骂了我一顿。
我告诉他说木局是我二叔,他直接来了一句:省长还是我爸呢。
来软的不行我只能来硬的,直接敲晕了他,跑到了前面的狱警室。狱警室值班的是小王,他看到我的时候直接拔了枪,定了定神之后将枪收了起来,缓缓坐下,才吐了一句:“给我回去!”
“你知道我若真想走,你拦不住我,我不想伤及无辜。”我拉了凳子,缓缓的坐到了他对面。
“小子,挺狂妄的,不要以为你是猎鹰突击队出来的我就怕你。”
“有本事你别收枪啊!”我看他收了枪,舔着牙槽骨故意开口激他。
“信不信我揍你?”
“成,你这辈子也就是个狱警了。”我往椅子里靠了靠,翻了个白眼,开口威胁他。
“行,少爷,你牛逼,但木局说了,没他的容许,不能放你出去。回去吧!”他说着双手合十,很是无奈。
我也没有想诚心为难他,于是让他给老木拨个电话。
他抽了抽嘴角,大概是怕我整什么幺蛾子,歪头支支吾吾“我要是不呢?”
“我就喊你非礼我。”我挑了挑眉,开口调戏他。
说句实话,他长得很可爱,又白又高,一副文弱书生样,天生做受的料。
想到这里,我将自己恶心出了一层鸡皮疙瘩。一定是凌斯寒那个不要脸,我受他影响太深了,我心下自我开解。
“我非礼你?”他瞪大了眼睛,语调起得很高,仿佛被踩着尾巴的田鼠。
“嗯,反正我生的好看,到时候看大家信你还是信我。”我继续舔着牙槽骨“犯贱”,纯属觉得逗他很有意思。
小王无奈,嘀咕了一句泼皮无赖,然后打通了木老二的电话。
“二叔,是我。”接通之后我直接夺了听筒。
“你小子是不是又闯祸了?”
“她什么时候下葬?”我直接开门见山。
接着便传来了咧咧的风声,还有杂乱的人声。
“放我出去好不好,让我再看她最后一眼。”我说到最后带了哭腔。
“小易,过会儿回去了我带云逸去接你。”二叔沉默了半晌之后才说。
“云逸?她取的吗?”
“嗯,听话,就在小王那儿坐着,我去接你。”
随着听筒应声落地,我也直直的朝地上倒去。我本来以为我够坚强,我做好了所有的准备。可是到头来,我还是那个只会做缩头乌龟的木易,跟十八年前一个样。
小王墩身,捏着我的肩膀,低声说让我节哀,他说人活着其实是最假的,死了才算真实。
我调戏了他,这傻小子居然以德报怨。
他扶我起来之后又索索叨叨说了一大堆人生哲理,还说他奶奶去世的时候他爬在棺材板上哭了一天,可是后来他想通了。生老病死就像人体的细胞凋亡一样,只有死去才会获得新生。
我自然是明白那个道理的,也想应他的话,可就是发不出声音来。我知道,这叫精神性失声。
当年事情发生之后,谢苏得的就是这个病,上次我还在苏芩阿姨那边的病历里看到过,病因:心理因素导致的发声障碍。患者具有较强的自我暗示能力,情绪不稳,心理脆弱,承受能力差。
二叔来了。
小王朝他摇了摇头,示意我的情况不太好。
“一直不说话,木局劝劝他吧。”
二叔知道我的性子,于是沉默着帮我解了手铐,然后带着我出了警局。
“埋在哪儿了?”我拿了他的手机打字给他看。
“在她奶奶的坟跟前。”
“好地方,那可是有名的烈士陵园,云爷爷动了不少关系吧?”我又打了一行字。
“让阴阳先生踩了几个地方,就那儿好些。”
接下来车里一阵死寂,直到车子驶入我住的小区二叔才说:“你爸爸准备把这个房子卖了,你上去收拾收拾,捡重要的东西带。”
“能不能不卖,我喜欢这儿。”我又打了一行字。
“你小子咋地了?累不累?”二叔见我每次打字给他,于是埋怨一句。
“给我点时间,目前我说不出话来。”我又打了一行字。
“你——,你怎么跟苏苏一样呢?都跟咏麟一模一样,性子沉,你说他像你妈妈就算了,你怎么也像呢?”二叔气的抬手想打我,可最后那个巴掌还是没有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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