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瞬间鸦雀无声,邻桌的人也纷纷转头看向这边。
我只能抬手示意抱歉,然后拉熙熙坐下。
“我说过我真的已经忘了她,你就是不信我,我除了放你自由还有什么办法?”苏岩苦着脸道。
我看得出来他的无奈,以他的脾气,这么多人的场合,他能放下脸面心平气和的跟熙熙讲,已经实属不易。我也明白熙熙的彷徨与无奈,她已经被林珊的事情给吓怕了。
“不好意思。”熙熙说着起身去了卫生间,没一会儿苏岩也走了。我有点不放心,于是呆了几分钟之后也起身去卫生间。
我去的时候熙熙在洗手池边哭,苏岩冷着脸,双手插兜立在一旁。我忙躲到了柱子后面,没敢进去。
那也是我第一次看到那样的场面。这两年我一直如行尸走肉一样活着,从来没有关心过自己的妹妹,从来不知道她的感情状况。每次当着我们的面,苏岩都对他很宠,我以为人后也是那样。怎料,他果真是人前一套背后一套。
“哭够了就回去吃饭,我说过,我是法官,即使你是我女朋友也不行。”苏岩黑着脸说。
“我不管,你把珊珊姐弄回来,给她做无罪辩护。”
“我说过,不行。”
“岩岩——”
“我爱你,但是我不能让你肆无忌惮。杨晴不是一般人,珊珊如果不去自首,等她找到了证据,你哥会很难做,明白吗?”
“斯寒哥能包庇姗姗姐,你为什么就不能帮我一次?”
“谢曾琳,你23岁了,不是小孩子。”
“好,我明天一早就去,说一切是我做的,我希望苏**官也能一直这么廉明下去,我也等着你查清当年所有的事情,帮我找到妈妈。”
“你要是敢去,这辈子别指望我能原谅你。”
“苏岩——”
“没有任何余地,你记住,我是你哥的贴身监事,也就意味着,我不能有任何把柄在别人手里。作为家属,你也不能有。”
“我哥我哥,你和凌斯寒干脆死到我哥身上算了。”
“把这句话收回去。”
“我不。”
“收回去。”苏岩难得冷声。吓得熙熙抖了抖,最后极不情愿地服软道,“对不起,我知道你们在集团举步维艰,但是我真的不想珊珊姐逼死自己。”
“多少人等着木易往里跳呢,你知道吗?你以为他舍得将林珊扔到疗养院去?能救早就救了,他是不得已。”
“可是那种地方,我听说吃人不吐骨头,谁知道只真疗养还是假疗养?”
“这件事,不准再提,没有下次。”
“无情无义的家伙。”
“你再说一遍。”
熙熙没有再说话,苏岩的脸依旧很骇人。
我听着两个人的对话,心中怆然,原来苏岩早就知道了。我以为我做的干净周密,但还是没有瞒住他。
当年档案室那把火许多人都怀疑说是熙熙做的,但是她却有不在场证明。我也一直好奇她当年是怎么做到的,她那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我也怀疑过姗姗,可是她是昏迷的,据说被人打晕了。我甚至大胆的猜想过,有人想对林家人斩草除根。
后来,我无意间得知,真正昏迷的人鼻中是有灰的,而珊珊没有。也就是说,林珊撒谎了,她是傻白兔,是大灰狼。
我胡思乱想着回到了餐桌。
“怎么去了那么久?”斯寒开口问我。
“找老板要了两瓶椰子汁,没货了,所以等了回儿。”我说着拧开盖子给大家倒。
没一会儿苏岩和熙熙回来了,还是装的非常恩爱的样子。
我有些心疼熙熙,她是我妹妹,但她看上的人心里装的却是星辰大海和家国天下。
吃完了饭,安澜建议去酒吧坐坐,说是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我们一帮人又去了酒吧。
苏岩和熙熙心情都不是很好,后来有人调戏熙熙,苏岩便和人打了起来,最后变成了两□□。
“妈的真丢人,还不敢承认自己的身份。”莫蕊边打边跟我抱怨。
“当然你可以立刻掏出你的警官证。”我低声揶揄她。
“掏什么掏,这帮孙子调戏小女生调戏习惯了,正好教训教训他们。”
晶晶、秦苏还有宋悦仪三个不像杨晴师姐和莫蕊能打,所以只能尖叫躲避。晶晶有安澜护着、秦苏被师姐护着,就宋悦仪吓得躲在不远处的沙发后面。
我眼前的那个胖子见我眼神刮着宋悦仪的方向,立刻抓住了我的弱点,提着酒瓶就朝悦仪砸去。眼见来不及,我只能病急乱投医,掏出了警官证,吼了一声:“都别动,警察。”
那一瞬,周围变得安静了。
“警察是吧?老子这辈子最讨厌你们这帮便衣条子。”那胖子突然像受了刺激,直接拿破酒瓶顶着悦仪的脖子,对着我冷笑道:“你女人吧?自废一条腿我就放过她。”
“马上放开她,不然我开枪了。”凌斯寒冷醇的声音飘来。
“反正我也无依无靠,不过临死前有美人陪葬也值了。”
“这位大哥,你别冲动,听你这么厌世,大概有冤情。我父亲是军区的领导,你如果放了我老婆,我答应替你伸冤。”我病急乱投医,出口就是一个老婆到手,凌斯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脸。
我苦笑一下,继续跟歹徒谈判:“军区的谢震荣,大家应该都听说过。听过他的一定都听过他有两个当警察的儿子,我就是其一。”
“我凭什么相信你?”
“我可以现在就给他开个视频,让他亲口给你个承诺。”
“打,现在就打。”
我不想事情扩大,只能给老谢打了视频电话,可能是急糊涂了,来了一句:“爸,求你个事儿。”
电话那头安静了半晌,显然被我突然叫爸,老谢有点不习惯。
“你在忙吗?”我看他还是一身军装,于是又问。
“儿子,你在什么地方?”
“我在酒吧,我一个朋友有点事情想求你。”我说完将手机扔给胖子,然后说:“你自己跟他说。”
那胖子接了手机,也顺势放开了悦仪,我将她拉到怀里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在抖。
“没事了,别怕。”我轻拍她的肩,算是安慰。因为我怕再不放开,凌斯寒会过来吃了我。
刚才胖子拿的酒瓶戳破了她颈部皮肤的,那一刻,我突然有种当年失去小也时的痛感,瞬间想泪流满面的那种。
“木易,你弄疼我了。”宋悦仪低声的说。
我这才意识到踩到她的脚了。
我急忙退开,双手合十表达歉意。
余光里的凌斯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勾起了唇角。我不觉心想,笑屁,还能笑出来。
那晚的事情以老谢承诺他帮他伸冤而告终,两摊子人也选择了握手言和。
我们回到家里已经是快十二点的光景。宋悦仪和我一个小区,住对楼。我将她送到楼下,然后将刚从药房买的药递给她并安顿她记得换药。
“你不上去坐坐?”她接过了药袋子问我。
“这么晚了,不方便,改天吧。”凌斯寒说着“顺手牵羊”,拉走了我。
我只能面露尴尬,远远朝宋悦仪招手,示意她快点上去。
凌斯寒拉着我一直到进屋都没有放开。我妈和云逸已经睡了,他熟门熟路的将我拉进了卧室。
其实,对于凌斯寒今天的异常,我也心里明白,可是,我那是临时救人,他未免有点太小题大做。
“那会儿你说她是你的女人,是真心的吗?”我开始脱衣服准备睡下的时候,凌斯寒柔柔的声音飘入我的耳膜。
我顿住解口子的手,抬眼,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心情难得的不错,不觉轻笑:“你要是不走就快快睡,不然一回儿把我妈和云逸吵醒了。”
“我和珊珊办完了离婚手续。”他的声音很低,却字字珠玑。
我愣了半晌才吐出几个字:“什么时候的事情?”
“上周。”他说。
“怪不得你知道她在哪儿。”我叹息一声,拉了被子躺下。
“她给我寄来的离婚协议。”
“那是你们的事情,我只希望你俩不要再相互折磨。”我低声的说,心里还是替珊珊难过。终究,他没有爱过她,不是吗?
“真正折磨我的从来都不是她。”凌斯寒说着突然从身后搂了我,接着便亲了我的脖子。
我俩都喝了酒,我知道他喝的比我多,但这似乎并不应该成为我们再次犯错的理由。
“那天我跟你说都是我的错,寒哥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我说。
他听了我的话,也明白了我的话外音,所以撤离了嘬着我脖子的唇,然后若有若无的叹息一声,没了下文。
我睁着眼,背着他醒了很久,我听到了他若有若无的抽泣,哭了。但是我呢?泪流满面却纹丝不动吗?是的。虽然我装的很辛苦,但是我乐意。不,应该是说我无路可走,无处可逃,除了装,别无他法。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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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Chapter 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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