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所以林朝夕真的喜欢白斐？”谢苏听到我和凌斯寒的对话，探过头来问。
我点头“嗯”了一声，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似乎被诓了。
“二哥不用觉得难为情，我支持你。”他笑着说。
“看你的卷宗。”我抬手警告他。
“既然如此，哥哥对于和宋悦仪结婚这件事情，为何不据理力争呢？”他靠近了，低声在我耳边说。
我总不能说宋悦仪怀孕了，不得不结。只能回了他一句，“我有自己的考量”。
他点头，似乎有些失望，继续低头研究卷宗。
按照卷宗记载，白斐死后，白家便开始了疯狂的报复——林家人会莫名的死亡，但就是找不到证据。
为了找出真凶，林跃明从部队退役之后便当了警察，并着手查之前的事情。但是，等待他的除了妻离子散便是死亡。
云熙和林跃明的死激怒了整个十三师的人，但最终被几个老头子以牵涉甚广而压了下来。但那件事情，成了老木他们那一代人心里的一根刺。也是我们这代人为什么屡屡出现在相关岗位的最主要原因。
当大概看完了那些卷宗的时候我不觉问斯寒：“所以，他们不让查的主要原因是什么？”
“管他呢？反正现在让查就行。”谢苏倒是很坦然。
“这件事情的起因是□□案，可是延续到后面就成了恶性杀人事件，甚至钱权交易。”师父翻着手里的卷宗，神色疲惫异常，但依旧没有要休息的意思。
“钱权交易？”我们几个有些不解的看向师父。
“当年耿家被灭门就是因为不同意十三师跟他们同流合污。”
“所以白家就灭了他们？”
“差不多，不过我们没有证据。只是猜测，也很可能是自己人所为。”
“师父，能说说当年的事情吗？”我们几个有些好奇。
“据我所知，当年因为官场上的事情，十三师被白家抓了把柄。所以他们不得已放弃廖家、章家、林家。”
“但是我听老木说当年是林家走漏了消息，让十三师的一批货出了纰漏，所以才有了后来林家人接连去世，被清理门户的事情。”我皱了皱眉，觉得一人一个版本。
“当时有那么回事儿，但是那些都是老头子们用来骗小孩的。主要原因还是他们各个儿舍不下那些名利，所以选择了背弃自己的兄弟。”师父说的时候表情里云淡风轻，似乎那些事情跟自己毫无关系。
“师父，你不恨他们吗？”我忍不住问。
“是木老爷子把我养大，是十三师让我有了今天，我怎么恨？”
师父说着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那种眼神我以前未曾见过。他那表情之后我们又谈了一些无关痛痒的话。
因为当时他的眼神只是一瞬，所以我没有抓住那个点。但我总觉得事情哪里有点不对，直到很久之后我才明白他眼中的那是什么。
有了十三师的帮助，我们的案子进展还算顺利，但越往后查越让人心惊，我甚至到了晚上不敢回家的地步。因为我怕说梦话被悦仪知道了十三师的秘密。
历时五个月，我们专案组的人员由七个人变成了十三个，再加二十个。最后直接又立了一个组。总共走了四十多个地方，挖出六十三具尸体。
我记得最清楚的是最后一次提审的那个犯人——白斐。他已经八十高龄。
他瘦骨嶙峋的，因为上了年纪，整个眼窝都陷了下去，乍一眼看上去仿佛来自地地狱的恶鬼。见到我的时候，他盯着我看了好久才问木咏麟是我什么人。
“请不要问任何案情之外的问题。”我黑着脸，坐在了他对面。
“你是想问跃云那丫头吧，说句实话，我能活这么久全归于她的功劳。她是那帮丫头里长得最水灵的一个。皮肤白嫩白嫩的，又爱哭。哭起来真的是楚楚可怜。可不像咏麟那疯丫头一样叽叽喳喳的，从来不知道哭是什么？
其实女人嘛，就该多哭哭，那样才若人疼。才会让人有**。
别看跃云平日里文文静静的，但是在床上那可是另有一番风情。大家都说的没错，她跟她姑姑一样，就是个□□。呵呵，林家的女人各个都是。其实现在想来，我要是上了咏麟那丫头，也许就结局会好一点。”
“你再胡说信不信我毙了你？”大哥气的忽的站了起来，接着我的枪已经落到了他手里。
其实我大哥林珞也是听说好不容易跑遍了全国的监狱才找到个活人，所以赶过来旁听的。但我没想到这个白斐居然真活着，还色胆包天地说胡话。被爱的总是有恃无恐，当年林朝夕留下他的命，大概是真爱惨了吧，可他为何不知收敛呢？为何不出现，任由两家矛盾激化呢？
“哥，别冲动。”我急忙起身安抚他，因为我怕他一个失手，真将人给打死了。
“他在亵渎咱妈。”大哥气的吼了我一句。
“我没聋。”我沉了沉脸色，还好刚才斯寒手快直接关了监控。不然我怕真对他在部队的发展不利。
“哥，我知道，林家，妈妈，都是你的心头最想保护的东西，但是请你相信我，这个家伙猖狂不了多久。”
“哥，你想想姗姗，她需要你。”斯寒也开口劝他。
就在这时，师父破门冲了进来。一脚踢飞了哥手中的枪，事情才算告一段落。
“拉出去。”师父让几个狱警将我哥拉了出去。然后看我一眼，来了一句：“接着审。”
“小娃娃，你过来。”白斐盯着我说。
我过去之后，他示意我要耳语。
等我将耳朵伸过去的时候，只听他缓缓道：“两个大家族为了所谓的脸面，连人都做不得了。娃娃，你知道吗？地狱的恶鬼都没他们恶毒。他们逼死朝夕，为了让朝夕离开我，他们连他妹妹都不放过。既然都想下地狱，那一起吧！”
我听得心中一沉，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果然，只听他又幽幽道：“蒙汗药，我放水里了，果然一个也没跑，我就跟剁生菜一样，全杀了，然后放了风出去，哈哈哈——”
话已至此，我也明白了所以然。果然，人心才是最难揣测的东西。我以为林朝夕是痴情种，原来白斐才是情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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