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告白

初夏的蝉鸣声此起彼伏,薄薄的太阳光洒在地面上,晃得人睁不开眼。

邵邺勾唇看着他,意味不明地说:“嘴上说不喜欢,行动到是实诚的很。”

季池丘只觉两眼一黑,等呼吸顺畅了些才稳着音说:“这是我能给你的,最多的了。不出意外的话,下学期我可能要回扬州了,都给彼此留最后一个不那么差的印象吧。”

爸妈确实是说过下学期要回扬州,但他根本不用回去参加江苏地狱般的高考,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说,脑子里一闪而过就说出来了,可能就是想让对方别再纠缠他了。

邵邺眼底一沉,问他:“你就这么讨厌我讨厌到巴不得要躲的远远的?”

季池丘整理好被推攘时揉皱的校服外套,叹口气淡声说:“我不是讨厌你,也没有躲你。”

“你不讨厌我,为什么不能试着喜欢我,哪怕一点?”邵邺看着他,语气莫名有点委屈。

季池丘却只觉得无奈,像一拳挥到棉花上,给对方梯子想让对方下去,对方顺着梯子又往上爬,只得闭口不言。

栀子花的香气还是很浓,不知道哪一朵开得最盛,他心里很乱,越理越乱,他想要一个人喘口气,但邵邺从不给他机会。

邵邺拉起他的手放到自己心口位置,语气难得温和地说:“你能感觉到它在跳动吗?它很喜欢你。”

隔着一层校服,季池丘能清楚的感受到邵邺的体温以及心跳,邵邺整个人好像一直都是暖烘烘的,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他的手碰到自己时候都是干燥又温暖。

五月已是初夏,吹进教室的风将窗帘扬起,季池丘就着这个动作,不敢动。

邵邺在他对面,两人离得很近,他能清晰的看见对方浓密的睫毛以及明亮的眸子,里面映着自己的倒影。

看不清,但他大概能猜到现在的自己应该比较狼狈。

只是现在眸子里好像掺了泪光,邵邺看起来伤心极了,就那么望着季池丘,坦荡又炽热的眼神季池丘无处可避。

心下又软几分,他就是这样没出息,见不得别人伤心,尤其还是因为自己,他想说点话安抚一下邵邺,话没说出口邵邺接下来的举动让他刚筑起来的温言软语在顷刻间崩塌。

邵邺还是含情脉脉看着他,刚刚握住对方的手腕将手掌平铺在心口,说着这里喜欢他。现在则是顺着往下,隔着一层布料从胸口的触碰到对方的腹部……

季池丘只觉得烫手,刚褪下的血色现在又迅速重新蔓延上来,但对方力气太大他的手根本抽不回。

“它也很喜欢你。”邵邺还是那副含情脉脉的嘴脸,季池丘现在则像刚出锅的虾,浑身布满血色。

“你……放手,你放开我。”季池丘语无伦次的挣扎。

邵邺微微皱眉,继续自己的输出:“你能给我的,真的只是一个吻吗?”

“真的不能多给一点了吗?”

“不能了吗?季池丘。”

“为什么呢?季池丘。”

每喊一遍他的名字,手上汗毛都立一片。已经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了,季池丘只知道自己现在很慌乱,溃不成军。

最后邵邺放开了他,季池丘立马跳起来站到墙脚,一副防御的姿态。

“还不跑吗?”

邵邺淡定又从容转过身看他,季池丘被望得心悸,转头就从教室后面快速溜了。

一路跑到宿舍,耳畔似雷鸣乍响,心跳声更是响得吓人,仿佛下一秒能跳出身体。

室友开门进来看看他站在阳台不停孚水拍脸,关切问他怎么了。

他回答没事,又从柜子里开出瓶水灌下去,冰凉的水顺着食道一路往下,才觉得清醒过来。

“你不是发烧了吧?你脸好红啊。”室友说着手就往上探,季池丘里面后仰躲开,说没事。

明明早上还晃出太阳影子的天空,此刻阴云密布,在远处的楼顶凝聚成乌泱一团,仿佛随时批出一道明亮闪电。

“笃笃笃——”

说完宿舍的敲门声响起,在原本也不吵的宿舍像索命午铃。

敲门的人没出声,季池丘直觉告诉他外面的人一定会是邵邺,下意识就想躲,但总感觉有点欲盖弥彰,不能让室友知道。

“啊,土匪?怎么了。”开门的室友问到,像悬挂起来的大刀总算落下,季池丘强装淡定的从阳台往洗手间走。

邵邺不知道说的什么,说的什么他根本不想听。

“啊——这样,池丘,找你呢。”

季池丘后脊一僵,机械般地转过头,脸上的笑又假又僵,问道:“有什么事吗?”

“我这有道题不会,想来问问我的小同桌。”邵邺笑着走进来,没有人觉得不对,只有季池丘僵硬在原地。

“改革洗面了这是?土匪都开始学习了。”室友闻言起哄到,季池丘顺着话问哪题,邵邺直接大步走到他眼前,把试卷举到他眼前。

“这个向量怎么算?”这是老师早上刚说过的一道几何题。邵邺继续说:“下课你跑太快了,都没来得及逮到你。”

还特意加重了跑和逮字,季池丘嘴角不自然的笑了笑,接过试卷用笔指着几何图形说:“这个你得画坐标系,以D点为原点,根据题目可得……”

“你室友是不是要睡觉了?我后面的导数那题也不会,要不到我宿舍讲?”邵邺手伸到试卷上,看着是想把试卷抽回来,实则指腹已经在试卷下不老实的摩/擦着季池丘的手背。

他知道躲不过,总不能在宿舍闹开,但也得有始有终,便答应去邵邺宿舍。

宿舍都是按班级分,邵邺名字在最后一个,刚好分出去和下一个班男生住一块,是艺体班,现在全去市里参加比赛了。

邵邺推开门站在宿舍里,意思是——请进。

仿佛进的不是同班同学宿舍,而是龙潭虎穴,到处都充斥这意味不明的危险。

季池丘深吸口气,走了进去,主动开口说:“笔和纸呢?”

说着拉过宿舍的椅子坐下,邵邺关上门,“嘭”地关门声好像也在宣判着季池丘的结果。

邵邺走到桌前,翻出草稿纸和笔递上去,季池丘一愣,随即淡定接过,开始讲题。

整个过程心惊胆战,淡邵邺却再没有什么出格行为,只是认真的听他讲,认真的演算。

好像中午在教室里是季池丘自己的梦,不然邵邺怎么会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呢?

直至整张试卷讲完,中午的起床铃拉响,又重新坐到教室的位置上,一切还是什么都没有变。

是想让自己放松警惕么?季池丘想。还是说对方已经彻底失去兴趣或者放弃了。

相安无事的度过一星期,原以为就这样过去了,但季池丘还是低估了邵邺的流氓程度。

课间时候,大家都在往楼梯间走,踩着运动员进行曲去操场集合,刚走出后门,季池丘就被一把拽进洗手间。

洗手间的烟雾萦绕着墙壁充斥整个空间,呛得季池丘忍不住干咳。

咳得嗓子发紧,眼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蕴满泪花。

邵邺随便打开一间隔间门,不算温柔地推着人走进去随即关上门,好像有人跟在他们后面进来了,应该是来抽烟。

季池丘瞪着他不敢说话,邵邺也盯着他。

眼里是烧不尽的火,凑近了在他耳畔低声说:“我不想逼你太紧,但你也别逼我。”

季池丘不明白自己怎么逼他过,自己明明已经退得无路可退了,现在的自己仿佛站在戈壁的断崖上,前方已经坍塌后方更是万丈深渊。

进退两难,举步难行。

他没说话,洗手间有男生在吸烟,不一会儿没声音了,他才伸手去推邵邺。

邵邺抓住他的手,他想收回来,但邵邺不给他机会,向他跨进一步,问他:“这么久了,你真的没有一点喜欢我吗?”

两人身体几乎是贴合着彼此,呼吸相互缠绕,让人手忙脚乱。

季池丘沉默,他一直是很能清楚知道自己不想要什么的,所以最开始邵邺对他的喜欢他毫不犹豫的拒绝。

而现在,邵邺一次次的逼问和一次次的向他走进,他好像再也狠不下心去拒绝,舍不得再次不要这份喜欢了,邵邺依旧是坦荡又炽热的望向他,这种眼神向来是他最不想面对的。

头刚稍微偏了一点就被邵邺掰回来:“看着我季池丘,你到底是在介意什么?每次都躲,我给你足够的时间去思考去决定,你不觉得你这种行为是在吊着我吗?”

季池丘觉得这话好笑,横竖都是邵邺有理,毕竟他从来不讲理。

离得太近了,对方说话时的热气pen洒在他脸上,他避无可避也退无可退,最后也放弃垂死挣扎,小声说:“有的。”

他的回答接不上邵邺的话,但邵邺还是知道他在说什么,下一秒捏起他的下巴吻过去。

洗手间的味道还是很呛,并且很杂很难闻,季池丘却没再去管这么多,情迷or意乱之际,脑子再次嗡的炸开,邵邺的手不老实的从衣摆探进去,季池丘后背瞬间僵起,邵邺将这些细微的反应都尽收眼底,转而拉起他的手往下探去,声音含糊地说“帮我。”

季池丘偏开头去喘着气,没忍住骂他:“你是不是有病?”

自己一次次后退他非但没有止步反而加快脚步向他跑来。

邵邺握起他的手腕隔着校服柔滑的布料轻轻蹭着,嘴角噙着笑,低声说:“我是有病,你再不帮帮我,就真的得憋出病了。”

季池丘脸上的血色一阵深一阵浅,偏开头去假装听不见,邵邺却由不得他,自顾抓起他的手往自己校服ku里tan。

烟雾久久散不开,他俩衣服上肯定已经沾染上这些气味了,他不知道一会儿怎么向班主任解释没去出操,况且两人身上还散发相似的气味。

他全程跟着邵邺,心下一阵兵荒马乱,根本来不及思考,耳边再听不见什么声音,好像原本呛人的烟味儿现在很淡了,又或许是是因为自己无法集中注意力去想周遭的环境。

“差不多得了。”

不知过了好久,他开口,周知的感官好像慢慢回来,烟味还是很呛。

原来是自己兵荒马乱间自动屏蔽了一切外部环境啊,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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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心难开
连载中林汐水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