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瞪大了眼,迅速朝前一扑,轰炸声在头顶响起,树干直接被炸出一个窟窿。
晃动晃动,轰!
两人刚躲避爆炸,紧接着又朝两侧翻滚,躲避轰然倒塌的高木。
“你知不知道谁要杀你!”
“我怎么知道!我的几个哥哥都嫉妒我是天纵英才,这些人肯定是他们背着父汗派来的,等我回去......”
元成姣单手翻树而来,一拳砸在阿罗提脸上,“回去?你只能从我的手上回去!我不放人,你就给我待着!”
“不要打我的脸!”
“快跑蠢货!”
元成姣一手提刀一手攥着阿罗提朝树林深处跑,这里是山地,就算是树林也是高地不平。
他们翻过一坡,坡下有断裂的树木做遮掩。
放冷箭的人已经追上了他们,不知道那些戴面具的人会从何处突然冒出,现在要赌一把,赌是面具先找到他们,还是她的人先抵达。
元成姣的刀抵在阿罗提脖子上,将他卡在大刀和小坡之间。
“你还怕这些人不成?要不是我的刀不在,这些人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元成姣不想和他废话,一把捏住了他的嘴,小心探头观察,只可惜光线太暗,什么都看不清。
阿罗提转动眼珠,他的破刀还在手上,只要这个时候给身旁的女人一刀......突然前方有黑影在移动。
他一把薅下元成姣的手,大喊,“有人偷袭!”
话音刚落,银光瞬至。
他抓着元成姣的手向上一挡,冲力十足十落在刀锋,阿罗提和那鸦青色面具人面对面对峙。
只听见咔嚓一声,面具人长刀从中断裂,刀片四散,刮在阿罗提脸上。
元成姣放手,撑地反身一踹将偷袭的面具人踹飞出去,然而他们的速度比她想象中要快,那人手臂一挡,化解了大部分力道,只是堪堪飞出去几丈。
绝对不止一个人。
阿罗提也顾不得了,自顾自提着元成姣的大刀,又拉起人朝另一个方向逃去,然而没跑出多少,三个黑影从头顶落下,全部亮出了武器。
双拳不敌四手,更何况是训练有素的杀手。
来人敏捷不怕死,不过几手,元成姣便腹部中了一剑,但也抓住时机双手攥死了来人,猛然发力将人抡起。
“阿罗提!”
阿罗提挥舞大刀,极具震慑性,眼见元成姣送上靶子,他抡动双臂朝那人身体中间一砍。
不出意外那人即将被砍成两段。
千钧一发之际,他的同伴紧贴地面,从元成姣侧身滑过,寒光一闪,利刃刺穿阿罗提小腿,接着强行扭身,腾空而起照他胸前一拳,将人震退一步。
而元成姣抓住的面具人在生死关头之际迸发力量,他的手臂发出难以理解的骨骼声,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强行后扭。
几人在瞬息之间完成砍杀与营救,两个面具人手臂扭曲外翻,一人的肚子被深深砍了一刀,血滋滋外冒,而元成姣和阿罗提各中了一剑。
“别恋战!”元成姣捂着肚子扯走阿罗提。
刚转身耳边已经响起了利器破空声。
“不好!”
他们上了坡,在高处!
红羽箭射穿了阿罗提胸膛,在他们身后的空气中爆炸。
远处的黑暗中响起几声嘀咕。
“啧,力气大了,射穿了。”
“能死吗?”
“大概吧。”
“大概?你想回去被罚吗?”
“箭给我,我补一箭......走,来不及了。”
阿罗提和元成姣滚下小坡,模糊的视线中,那几个黑影居高临下睨着他们。
有人亮出了刀子,要来补刀。
元成姣不甘心就这样被杀,她捡起大刀,要一绝死战,而青光也在此时现身。
温热的鲜血溅了她一脸,一柄长刀贴着她的手臂从后而来,直直切断了身前面具人的手臂。
恰在此时,军队的号角在林中响起,远处火光照亮了天边。
“撤!”
几个面具人扶着同伴,隐匿于黑暗。
元成姣跌倒在地,吐出了两口血,她来不及检查自己,转而去查看阿罗提的伤势。
胸口一箭是贯穿伤,大量鲜血从伤口外涌,人已经昏迷不醒。
她忽然庆幸那红羽箭是射穿了阿罗提,要是留在他体内,他们两个都会没命。
林英之跳下坡,落到二人身旁,没有多余的话,“有火折子吗?”
“没有。他们来了。”
她和元成姣撕开阿罗提的衣服,一人撕成长条,一人勒紧他伤口上下处。
火光逐渐靠近,玄童带着人往她们这边赶。
“火把。”
玄童递来了火,林英之用火烤着榴烟,直到刀面发烫。
“直接来。”
发烫的刀面直接按上了阿罗提的胸口,接触刀面的肌肤发出滋啦声,一股不合时宜的烤肉味弥漫开来,即使昏迷着,阿罗提也发出了疼痛难忍的喊声。
撤了刀,元成姣检查伤口,强行烫合了,林英之再次烤刀,如法炮制将后背的血洞也烫上了。
“有药吗?”
“有的。”玄童在身上摸索一阵,摸出两个药瓶,是衍肆制的伤药,“啊,碎了一瓶。”
林英之拿了完好的那瓶,捏着阿罗提的鼻子给他灌了进去。
“这是什么药?”
“保命用的,来得及救治活得了,来不及就死。”
灌了药,包好伤口,元成姣这才有时间歇息,看着阿罗提昏迷的脸,她怒从心起,直接甩了一巴掌上去,“老娘的身家性命挂在这个蠢材身上,还得给他拼命!”
“刺杀他的人下了大功夫,不得手他们恐怕还会袭击。来得都是朱雀卫,没人会说出去。”
元成姣听懂了,“消息散出去,阿罗提毙命。”
阿罗提被秘密运出,他们现在要抓紧时间让他得到救治,他要是真死了,元成姣没法和皇帝和西渠交代。
“你从何得知今夜的刺客是北绒人?”
林英之用树叶擦去了刀身黏着的肌肤,听到问题如实回答:“我见过他们的面具。”
“刺客若真的来自北绒,那北绒和西渠暗地里便有勾结,这场人质交换有蹊跷。”
“厄涂王不会派人杀自己儿子。”
元成姣扭动手腕,“那便是他的某个哥哥。”
“在这个时机派人刺杀,不顾老王的命令,往坏了想......”林英之收了刀。
“弑父夺位。”元成姣啐了一口,沉了眼,“这种戏码真是白看不腻。”
“琢翠原不能去。我去追秦影。”
“是熙王。”她纠正道,“北绒声东击西劫走熙王,怕是要对他不利。”
“他们抓人不是杀人,有图谋。”
秦影是被马车晃醒的。
他嘴里有血,一只眼睛被血糊住,双手捆在身后。
马车里坐着一个带着面具的黑衣人,这人身形壮硕,外衣紧贴肌肤,环着双臂他甚至能看见手臂巨大的肌肉。
晃了晃头,他仔细回想了刚刚发生的事......
有爆炸声......接着就失去了重心,头猛地砸到了车壁上,额头上的血应该是那时造成的。
应该是有人踹翻了他的马车,又把他扔了出去,看眼前的面具人这么壮硕,应该就是他踢翻了马车。
“你们是谁?抓我去哪?有什么目的。”
那人转过头,厚实的嗓音从面具下传来,“你想先问哪个?”
秦影贴着车壁,和面具人保持距离,双手在身后摩擦,揣测这些人的身份。
“若我没猜错,你们是北绒人。抓我做什么?”
“谈生意。”
出乎意料又合理的回答。
“谈生意?有直接把人绑了这么谈的吗?”
面具人男动了,从腰间抽出匕首,拉过秦影的手臂。
他还以为这么一句就要杀人了,没想到这人割断了绳索,又坐了回去。
他有点傻眼,但还是靠着车壁和那人拉开距离,“你们要谈什么生意?”
那人又抱起了手臂没有答话。
他揉了下手腕,“你要带我去哪?”
“浮光岭。”
“浮光岭......那不是......”他掀开帷裳,果不其然,层峦叠嶂的群山进入眼帘。
他们在向那十万大山进发。
马车晃动得厉害,他攀着车壁,视线瞥到后方有什么在动。
有一队人马在远远跟随,距离远到他们在他眼中就如飞鸟一般,看不清是谁,但他隐隐感觉,那些人应该是元家军。
他们远远跟着,却没有上前动手,兴许是顾及着他的安危。
一个不合时宜的念头冒起,不知道林英之在不在追着的人里。
咚咚咚三声拉回了秦影的注意,壮硕的面具男向马车顶敲了三下。
他不知道这是何意,这人对他没别的动作,也不说话。
转过头......!
一个戴着同样面具的人倒着出现在轩外,吓了他一跳。
这个人,是一直都在马车顶?
从倒悬的衣服看,这个人穿的是白衣,布料光滑隐约可见反出月光,像丝制品。
前来刺杀还穿这么名贵和显眼的衣服,要么这个人身份不低,有狂妄的资本,要么这个人根本不把秦影元成姣他们放在眼里。
“你能不能把这些跟屁虫解决了?”
“不能。”倒挂的人很快拒绝。
“你想受罚别带着我们。”
“反正任务失败了,那就失败得干脆一点好了啊。”
出乎意料,这个人的气息异常稳,听不出是在一辆全速前进的马车上,而且,他的声音中含着明显的懒散,好像真的不把今夜的行动放在眼里。
“他们的发信号了?”
“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他们失败了?”
“成功了不就发信号了吗,没信号就是没成功啊。笨死了。”
“什么行动?你们要做什么?”秦影问二人,但这二人没人回答,甚至在他又一次转头时,轩外已经没了倒悬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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