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占卜

道观

黑夜降临,寝室内,听不见外面的喧嚣,只有一盏灯发出微弱的光线,使整个空间都充满了阴影。

内室寝屋,虚玄师兄、玄灵师兄两人一脸疑惑地看着笑容可掬的贺喻之。

“喻之,汝打算行走江湖,仗剑天涯?”(虚玄问)

虚玄师兄一脸严肃,瞳孔中满是疑惑,看上去,倒有点威严。

“嗯,没错,喻之想行走江湖,仗剑天涯,看尽世间繁华…”

“那…,喻之是打算一人去?”(玄灵问)

“那倒不是,阿升也一同去。”

{释注:阿升是贺家的家奴,负责伺候贺喻之衣食住行。}

“既然,阿升随喻之一同去,想必,汝父母应知晓此事,师兄倒挺好奇,他们怎会应允喻之这般恣意妄为的?汝父亲会同意?喻之不是刚讨来了寿王府幕僚的腰牌?为何不去王府做谋士?倒是这般折腾,想一出是一出的,实在令人费解。”(虚玄说的)

“嗯…,此事,家中父母不知,哎…,喻之先声明,虚玄师兄、玄灵师兄,尔等万不可张扬出去,若声张出去,让吾父母知晓,喻之定要与尔等断交关系,不再来往。至于寿王府幕僚的腰牌,自始至终,那就不是喻之讨来的,腰牌,喻之也退还回王府了。”

贺喻之一边说着,一边侧躺着在板床上,双腿微微弯曲,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放在身侧。

此时,虚玄师兄圆润的脸庞慢慢地笑起来,那双细长的小眼睛里,好似无意间,瞬息闪动了一下。

“这般说来,阿升这奴才,挺会为主子着想的,帮着汝,瞒着家里人,还随同汝一同前往……”(虚玄说的)

“嗯…,还行,阿升是家奴,卖身契在母亲手上,从小到大,便在贺家做事,人,还是靠得住的。”

{贺喻之内心OS:阿升,这人,还好,也算靠得住,但是…,就长得太寒碜了一点,哎呀,都怪老子这张绝世美颜的脸,老子看惯了,其他人,便入不了老子的眼了…,可悲呀,可怜啊…}

“哦…,如此啊…,但这人心隔肚皮,师兄看,万事还需小心为上…,况且,江湖险恶,人心难测,何其危险,喻之何至於置自身于险地呢?何况,那外面天黑路滑,人心复杂,断不是,喻之这种手无寸铁的世家子弟,仅凭一腔的豪情壮志,便能震慑住的…”(虚玄说的)

虚玄师兄抬眼望去,看到贺喻之躺在床上,面容如玉般光洁,五官柔和,一双大眼闪动着温柔的光辉,尽显温文尔雅。

“师兄放心,喻之并非手无寸铁,喻之身上,带了家伙,一把宝剑,喻之唤它如影剑,还有一匹白马,叫白龙马,呵呵…,万事具备,只欠东风…,再说,阿升和喻之皆是男儿,能自保的…”

{贺喻之内心OS:妖怪横行的世界里,连柔弱的唐僧都敢去取经,老子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喻之,这般有备无患,怕早有这念头了吧,唉~,汝小子,性格乖张,行事让人难以捉摸,这种事,汝急它干嘛?何不再等些时日,另做打算…?依师兄看,此事既不合时宜,又与汝的身份不符…,喻之不该做的…”(玄灵说的)

一直坐在旁边的玄灵师兄,出言劝导贺喻之。

“那师兄说说,喻之要等到何时?又要以何种身份?才适合行走于江湖呢?唉…,喻之心知,师兄是担忧吾的安危才出言相劝。可喻之觉得…心烦,喻之出生世家,出入过皇宫,多少,也知其中厉害。那权利、财富、地位、荣耀,一切皆含着算计,权衡利弊和杀戮….,这些年,喻之无不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诚惶诚恐,时刻担忧性命难保,这般境地,谁又能够担保,喻之此生定是周全的呢?说来,喻之虽锦衣玉食,心却如那浮萍,飘零无依的…,这条路,喻之走太久了,仍纠结于心…,喻之想走的路,考虑一千次,倒不如,去做一次。也许…,喻之本就是遨游在蓝天的鹰,而不是困于宅院的鸟雀…,所以啊,师兄,喻之定是要走出去,到外面去看看的…”

人生总有起伏,走过去了,也许又是另一片天空。

两方世界山河共,一纸内外烟火同…

贺喻之轻轻地翻开被子,躺在了柔软的床上,眼睛慢慢闭上,声音轻柔的,像在喃喃自语。

贺喻之的声音变得越来越轻,几乎要听不见,呼吸声也变轻了,嘴角还带着一丝微笑,仿佛进入了甜美的梦境。

虚玄师兄、玄灵师兄看到此景,目目相觑。

外室堂厅

玄灵点了焚香,转头,瞧见虚玄胖胖的身躯蹲在隐蔽的角落里。

外室堂厅的角落处,厚重的石板被撬开,里面的暗盒上铺满了灰尘。

虚玄用衣袖甩掉灰尘,打开了暗盒,从盒里拿出一条粗壮、沉重的铁链。

“嘿…,好久不见,重见天日了,老家伙…”

虚玄说话间,玄灵也来到另一处的墙角,细看那墙角有一处裂缝交错,玄灵顺着那隙缝用力一撬动,布满青苔的墙体表面被撬开,裸露里面的长方暗盒。

玄灵从暗盒里拿出一根铁棍,玄灵以棍子中心为支点,单手快速舞动铁棍,铁棍快速旋转,犹如风车般,形成一股迅猛的强风,在空气中划出一道道弧线。

玄灵减慢手上的速度,铁棍像有了生命一般,随着他的手势减慢转动,乃至慢慢停止转动。

玄灵把铁棍拿在手上,铁棍闪烁着一道道冷冷的光痕。

“老刘,宝刀未老啊,家伙使起来,可还顺手不?”

“虚玄,莫再叫老刘,这里可没人叫老刘,吾乃玄灵也。”

“哈哈哈,没错…,汝是玄灵,吾也不叫老李,乃虚玄也…,吾等…不过是这道观里的两个臭道士罢了…”

“虚玄…,可想好了?真要舍弃这安宁生活,下山去?”

“嗯…,想好了,在这道观窝了十多年了,也够了,再…窝下去,只怕往后,真就出不了这山门了,不如就趁此机会,舍了这安宁,下山去。”

“嗯,好,下山去…也好,说来啊…,那位娇生惯养的喻之小公子,倒是把这个江湖臆想得太好了,人没本事,却又折腾。吾看,情杀、仇杀,他虽可躲过,但这随机杀人…,他怕是不好躲…”

玄灵坐在桌边,把铁棍捧在手上,用抹布轻轻擦拭着,口中断断续续地与虚玄在交流中。

“呵呵,吾等二人被困宿命多年,本应命运多舛,也算是蹭了喻之的气运,占了个吉卜,就当欠他的,若是喻之遇险,可救他一命,依吾等的身手,护他无恙,应是无碍。”

虚玄一边笑呵呵的说着,一边拿着两把锋利的刀刃,并把刀刃的扣环,扣在铁链的两端。

粗重铁链的两端,便都有了锋利的刀刃。

“汝这人,想护他,直说便是,何必寻借口,蹭气运,占吉卜…,这些玩意儿,虚幻飘渺,吾等何曾信过…,不过,喻之龟卜占的卦象,倒也真是稀奇,确实与他人占的不同。”(玄灵说)

玄灵擦拭铁棍的间隙,双手扭转棍杆,“咣当”一声,金属清脆声响起,棍杆上方出现尖刃,铁棍便变作枪矛。

“可不稀奇吗?喻之只会占,却算不明、看不清那卦象,一知半解的,依吾看,他只是对那占卜的龟甲,感到稀奇罢了,总嚷嚷着要呢,这混小子,就是又菜又爱玩,吾看他一直在忙,却又不知道在忙啥,说不定,他真就是个变数,能占卜定乾坤呢。”(虚玄说)

“占卜定乾坤吗?若是如此,便好了…,依他卜的卦象看,兴许身死后,虚玄能入轮回,吾亦能锁千秋,这般结局,对吾等…是极好的吧…”(玄灵说)

“可不是吗?呵呵,说起来,喻之也只为四人占卜过,之后,那兴奋劲头便过了,终归是小孩,耐不住性子,玩玩而已吧。”(虚玄说)

“呵呵…,吾大抵是在这教观里待得太久了,久到连…这心也变了,竟也相信起这因果报应来了…,哼…,如果佛、神真的存在,那么,寺庙、道观的门槛,那些作恶的人,连脚,都不该迈入一寸…,呵呵呵,说什么为人不做亏心事,抬头三尺有神灵…,吾不信,若真有,又何需捕快去抓拿,惩罚恶人。”

玄灵说完,眼神犀利,蛮力甩出枪矛,那铁枪幽寒逼人,像离弦之箭,化作一道流星划破夜空。

“砰”的沉闷一声,瞬间,那铁枪锋利的枪头没入树干,插陷在树里,那树皮和木屑四溅。

此时,一道寒光闪烁而过,是铁链反射出的冷光,铁链游刃地滑过,蜿蜒地,紧紧地环绕着那铁枪。

虚玄手持着铁链的另一端,虚玄用力一蹬地,向后退了几步,借助他的力量,那铁链环绕着铁枪一起脱离树干,流畅地往返穿行。

“叮”一声金属声响,那铁链带着铁枪,落在了玄虚的脚下,留下了一条清晰的轨迹。

漆黑的夜晚,那屋外,一棵树一寸寸地倾斜,“砰”的一声,那树,应声倒下。

…………………………

几年前

贺喻之煞有其事地摇摆着龟甲,摇出龟甲里的几枚铜钱。

贺喻之把铜钱拿给虚玄师兄看。

虚玄拿着铜钱观望一下,然后,拿着厚重,古老的占卜书翻找起来,眨眼间,虚玄手指着古书的一处,神情变得恍惚,凝重。

“虚玄师兄,这卜的卦象如何?”

“嗯…,极好的,依卦象看,师兄乃是小师弟的贵人,呵呵,小师弟,日后,应要多多孝顺师兄,才是啊!”

虚玄满脸笑容地说道。

贺喻之微微皱了眉头,满脸疑惑。

{贺喻之内心OS:真的?假的?你说玄灵师兄是好人啊,这倒有七分可信,你现在说自己是老子的贵人,老子怎么就这么不信呢?你也该想想,是不是你自己的问题,你这样子…,老子也很为难的…}

虚玄自认运筹帷幄,阴阳八卦全都了然于心 ,可依旧看不清今生的…因果…

虚玄的卦象判语:

笑面佛,罗刹鬼。吞骨食魂入轮回。

玄灵的卦象判语:

憨厚相,恶人心。杀人戮鬼锁千秋。

而贺喻之的卦象判语:

两世魂魄入俗尘,恩爱情仇未可知。

女尸事件后

贺喻之总是心神不宁,又拿出了龟甲来占卜。

“虚玄师兄,此卦如何?”

“依卦象看,此人应是好人,喻之可放心深交。”

贺喻之听完,满脸不信地走开了。

{贺喻之内心OS:骗人的鬼,每次占卜,次次都说遇到的是好人、贵人。合着这天下的好人,全到老子这了,TMD,身边全是贵人,好人,老子的生活怎么还这么难?老子才不信呢,啥也不是,散会。}

三皇子元泽玄的卦象判语:

天潢贵胄出情种,满袖风月结因果。

{后语:哈哈,你别说,贺喻之的卦,算的还挺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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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玄云游
连载中福守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