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苒这下就更不明白了。
她哪样了?
她连人都没骂。
宋建平在旁边想要熄火:“小苒也累了,去休息吧。”
桑苒没动,也没理他。
宋舒见她这样目中无人的样子,气不打一出来,好在她还有底牌,昨晚确确实实把昏倒的桑苒送到了酒店房间内,即便她中途清醒,以老男人好色的劲头,也不会让她离开。
所以昨晚的事情一定发生了,没有发照片可能是因为手机没电或者还没醒。
宋舒想到这,就有了无限底气,她笑得阴险,打量桑苒的目光也不怀好意。
“妹妹昨晚感觉怎么样呀。”
她早就编好了一套说辞,“昨天晚上妹妹喝醉了,去上了厕所,中途遇到一个男人,妹妹非要跟着人家走。”
宋舒说到这看了眼桑苒的表情,然后叹了口气,“我过去一看,那男人又老又丑,我就很担心想要拉开妹妹,结果妹妹一把把我推开,说你喜欢那个人,我们也没办法啊,唉——”
桑苒听着她演戏,又慢条斯理地吃了颗葡萄。
宋舒说起来还没完没了了,她继续道,“看到妹妹平安回来我们就放心了,但是妹妹能喜欢上那样的男人,真是我这个做姐姐的失职。”
“也不知道孟辰哥哥知不知道,不过我不会告诉孟辰哥哥的,妹妹你放心。”
桑苒吃完葡萄,抽出一张纸巾,垂眼静静地擦着手指,待到空气终于陷入沉默之时,她掀起眼皮,问道:“说完了吗?”
把纸巾丢进垃圾桶后,桑苒站起身,缓缓绕着宋舒转了一圈,一边转一边说:“本来打算喝口茶的,但现在看来不用了。”
宋舒立刻瞪大了眼,厉声反驳:“你才是绿茶!”
桑苒笑道:“我还没说呢,你自己就承认啦?”
宋舒:“反正和老男人睡觉的不是我。”
好,又到这个问题了。
桑苒视线转向一言不发的恩爱夫妻:“这样下三滥的手段,也就你们一家会用了。”
李芊刚要开口,被宋建平摁住了。
“小苒啊。你也别生气,舒舒没别的意思,就关心一下你。”
宋建平装得还挺像那么回事。
但桑苒敢肯定,下药的事情,他们全都知道一个都逃不掉。
宋舒这一番话虽然啰嗦,但是倒让一些困惑迎刃而解了。
比如,孟辰哥哥。她在内心冷笑了一声。
“关心?”桑苒听到这两个字都想笑,“那我下次给姐姐下点药关心关心姐姐?”
李芊语气激动:“你说什么呢!谁下药了?明明是你自己——”
“桑苒你干什么?!”
没等任何你反应过来,桑苒直接抬手按在宋舒的脖子上,把她一路推到墙边,宋舒不停地挣扎,憋得满脸通红。
夫妇二人吓得第一时间上来拉桑苒。
“松开!”
在他俩过来拉之前,桑苒就松开了,她也没想掐死宋舒,为了个贱人脏手不值得。
宋舒扶着墙不停得喘气,宋建平二人见她安全,先是松了一口气,然后愤怒地指着桑苒:“你想干什么?你想掐死你姐姐吗?!”
桑苒听到“姐姐”二字不禁想要为宋建平的厚脸皮拍手称赞。
“姐姐?”她盯着宋建平,冷冷道,“你有脸说她是我的姐姐吗?”
宋建平捂着胸口,气得说不出一句话。
李芊知道自己身份不正,但她妈已经死了,她就是宋家的当家人,桑苒才是那个外人。
她当然要为自家人说话,阴阳怪气道:“一个爹生的,那可不是姐姐吗?”
宋建平看了眼李芊:“都乱成一锅粥了,你也少说两句。”
宋建平只想在中间和稀泥,两个女儿做什么他都当旁观者,不赞成不反对。
宋舒好一会没缓过来,她后背渗出一大片冷汗,手心也是,心脏砰砰跳个不听,身体不停地发抖,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自己真的要死了。
李芊扶着她,皱着眉,一脸焦急:“舒舒你没事吧?”
“她当然没事。”
宋舒说不出话来,桑苒代替她回答了,她拍了拍手,又拿湿巾擦干净每一根手指。
然后弯起嘴角,嫣然一笑,提建议道:“你们可以报警呀。”
李芊正在气头上,闻言立刻掏出手机:“报警报警,我要打110,你这是杀人未遂!”
宋建平立刻上前一把拍掉她的手机,厉声喝斥:“一家人报什么警!”
“她差点杀了我的女儿!”
“你还想把事情闹大吗?”
这对男女的争执声越来越大,桑苒冷眼旁观,只当看戏,时不时垂眼看两下手机,回几条消息。
争执不休间,宋建平又cue到了她:“小苒,你给舒舒道个歉,这个事就算完了,以后再也不提。”
“完了吗?”桑苒抬起眼,左右晃了晃手指,轻笑一声:“我看未必。”
话音刚落,一直在喘气的宋舒旁边的手机响了几声。
她眼里忽然迸发出希望的光芒,一把抓向手机,看向桑苒的眼神中带着恶意和挑衅,似乎终于抓到了她什么把柄。
.
谢昀是被头疼疼醒的,他抬起手指,按压了两下太阳穴,手背上青筋明显,还没睁开眼睛,昨晚发生的一切就已经涌入脑海。
意识昏沉,欲念作乱,他竟然跟一个陌生女人——
他记得他只喝了一点酒,并不多,然后渐渐失去了意识。
他睁开眼睛,眸中一片冷然。
下药下到他头上了?可真行。
双人大床,旁边明显有别人睡过的痕迹,但现在床上只有他一人。
床头柜上的手机振动了好几下,谢昀起身拿手机,手指还没碰到手机,却被另一件东西夺取了注意力。
他顿了下,拿起手机和下面压着的两百块钱,扯了下嘴角。
那个女人走了,留下了两百块钱,什么意思?当嫖资呢?
谢昀自小到大,还没受过这种气,而且,他晃了晃那孤零零两张红票,冷冷想,在她眼里,他就值两百???
回过神来,他把那两百块钱甩在地上,什么钱不钱的,根本不是一回事!
他竟然被人给骗了。
地板上飘零的两张红票格外刺眼,谢昀看都不再看一眼,垂眼打开手机,还没来得及看消息,一条通话便跳了出来。
是助理安羽。
刚接通,安羽焦急又担忧的声音便传了进来:“哥你在哪呢,我刚回来正准备跟你汇报呢,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没人接,吓死我了。”
早在一天前,安羽被他安排到隔壁城市跟进一项业务,没跟他一起去赴宴,他碰巧孤身一人。
谢昀报了个酒店名字。
安羽惊讶,因为他印象中,谢昀一般参加完宴会不会留宿酒店,一般会回家。
难道是因为太晚了?
安羽没有想太多,在通话结束前被吩咐带几件衣服。
他很开着车很快赶到酒店,上了电梯到达他说的房间号之后,谢昀穿着浴衣给他打开门。
安羽只瞥了一眼,就悄悄低下了脑袋,然后耳根发红。
他没有谈过恋爱,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老板脖子上一块一块的红痕,一看就是人咬的。
“你干嘛呢。”谢昀拿过他手中装纸袋的衣服,看他一直杵在那犹犹豫豫的。
安羽眼睛都不敢多转两圈,他说:“我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谢昀:“……”
他递给他一张名片,安羽接过,一脸茫然。
谢昀吩咐:“查一下这家。”
“哦行。”安羽转身就走,“那老板我先走了。”
不到两秒,安羽又折返,欲言又止。
谢昀:“怎么了?”
安羽指了指那纸袋,意有所指:“这衣服够不够啊。我不知道这的情况,所以就是,只准备了你一个人的衣服——”
谢昀这下听懂了,他直截了当地打断了他的胡乱猜测:“没有,快走。”
安羽一脸恍然大悟:“好的老板。”
关上门,谢昀拿着衣服到床前,思考刚才安羽的反应,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然后问题在浴室的镜子前得到了答案。
这女人属狗的吧!!!
谢昀扯着领口,无语地盯着脖颈处的一片片红晕。
昨夜只记得她一直在咬,没成想全咬他脖子上了。
真的要命的玩意。
有一点他想不通,如果是那个女人如此大费周章想睡他,那完全不用留下那两百块钱,此地无银三百两。
而且昨晚,当他无意识亲上那女人的时候,她的手明显在推拒,身体倒是很诚实,两条腿一直挂在她腰上。
要命。
仅仅一夜情,但谢昀想起昨晚的零星片段,想起那女人的脸,心中就一阵躁动,身体就开始蠢蠢欲动。
他甚至怀疑这是竞争对手给他下的套。
他又洗了个冷水澡,换上衣服,离开酒店时看到那扎眼的两百块钱,想了下还是捡了起来。
京城不大,胜在人多,他就算把京城翻个底朝天,也要把那女人找出来,然后把这两百块钱再拍到她脸上。
安羽等在酒店一楼的大厅,一看到谢昀,安羽马上迎了过来,先是看了眼他的脖子,确认没有露出来之后放下了心。
他一阵激动,因为相传谢昀一直不近女色,别人以为只是谣传,但安羽跟在谢昀身边五年,知道这谣传为真。
他一想到自己知道这个惊天大秘密,便压抑不住翘起的嘴角,知道谢昀瞪了他一眼。
安羽嘴角立刻放平,然后抬手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还配上语音:“老板我肯定不会往外说的。”
谢昀走在前面,安羽想起一事,他走到谢昀身边汇报:“这个酒店的总经理听说你来了,想见你一面。”
“不用了。”谢昀淡淡道。
“好,那我跟他说一声。”
谢昀直接走出了酒店。
说到底,这个酒店只是他众多产业之一,不值一提,跟总经理见面更没必要的。
他从来不做不符合自己利益的事情。
除了昨晚。
谢昀扯了下领带,那些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车上,安羽坐在驾驶座上系安全带,听到谢昀在后座上云淡风轻地说:“昨晚,跟班家吃饭,我被下药了。”
“什么??!!”
安羽安全带还没扣上呢,听到这话差点跳起来撞到头顶。
他顾不上扣安全带了,扒着座椅转身上上下下打量了谢昀好几遍:“哥你没事吧?”
“我没事,查一下那个班家。”
安羽惊魂未定,他说:“要是我昨晚在就好了。”
“你昨晚在也会被支走。”谢昀淡声,“跟你没关系。”
从他回京城到重要业务出现问题,再到和班家的宴席,是一个连环套。
“我回去马上查!”安羽额角出汗,手都是抖的,他不敢想象竟然还有人敢对谢昀下药,简直是疯了。
谁这么大胆子。
幸好谢昀没事,要是出什么事的话,整个京城估计都不会好过。
安羽扣上安全带,猛然又想起老板脖颈上的红痕,他大脑神经末梢仿佛被刺激了一下,过电般的触感。
难道是因为下药,老板才——
那这岂不是毁了老板的清白?!
谢昀没有勃然大怒,还真是情绪稳定,安羽默默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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