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寇尘把药碗端过来,给他解了绑,“喝药。”
叶睿宁本来还好好的,一听顿时又开始闹脾气,在床上连滚带扭地撒脾气。
寇尘心说床都给你睡了一宿,现在醒了还这么不知好歹,真是没教养。他冷着脸把叶睿宁治住,扯下腰带堵住嘴,劈头盖脸给叶睿宁修理得眼泪汪汪,点头如捣蒜地答应喝药。
俩人没什么行李收拾,寇尘给叶睿宁扣上顶帷帽,背起长刀,带他出了门。叶睿宁拖着脚步不情不愿,看看他抓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掌,很气愤地翻白眼。
客栈楼下有人在闹事,吵得不得了,叶睿宁听出来是那个络腮胡,心虚地将帷帽的缝隙盖严实。
谁知络腮胡骂不过,气急败坏动了手,算盘砸在柜台上发出巨响,将所有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统统斩断。短暂的停顿后,人群再次炸了起来。
“快来人啊!快来人!伙计!小二!来人啊!”
掌柜扯着嗓子大喊,叶睿宁顺着往后门看,见那个马倌举着铁叉冲了进来,朝着掌柜指的方向要打。
络腮胡迅速回头,从旁抄起凳子砸过去。
叶睿宁瞠目结舌,但旋即意识到不对,这凳子怎么直直朝自己头上飞过来了?!
千钧一发之际,寇尘飞身跃起,一脚踹在长凳上,坚硬的木头爆裂成木条,引起四下不同程度的惊呼。
叶睿宁瞪圆了眼睛,这一幕穿透眼底烙进脑海,让他心中疾呼大事不妙。
寇尘旋步落地,掀眸一扫络腮胡和马倌似笑非笑的模样,拉起叶睿宁撒腿就跑。他的速度极快,跑出几步后众人才反应过来,一个接一个从桌下拿出马刀,乱哄哄地扑上去。
叶睿宁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缀在寇尘身后大喊:“鞋!我鞋要掉了!”
寇尘用刀身打伤几人,拧着眉头将他往背上一甩,跳上墙头借力飞到了隔壁布行的房顶。
“乌鲁术!”络腮胡大骂:“昨晚果然是这小子!”
昨晚寇尘逃得飞快,他开窗时只隐约看见屋檐上一道黑色衣摆的虚影,起初还以为自己是看错了,直到今早马倌过来告诉他,他才真正把怀疑的目标放到这个身形矫健的年轻人身上。
乌鲁术从门里走出来,对院中向他行草原礼的众人文弱地点点头,看向络腮胡,“是他?”
络腮胡:“是的,头儿,我们得赶快走了,那小子身手不像俗人,我们有可能已经暴露了!”
“叫掌柜把这里收拾干净。”乌鲁术略做思考,迅速吩咐:“阿图那,告诉兄弟们,收拾一下,两刻钟内必须出城。”
络腮胡应下,“我这就去!”
寇尘背着叶睿宁找到一处无人的宅子,跳下房顶拍拍他手背,“安全了。”
叶睿宁抱着他的脖子,两条腿紧紧扣在他劲瘦的腰上,全身僵硬,大气不敢喘,听他说话这才睁开眼,见四下无人,慢慢解下双腿。
寇尘等着他下来,谁知他却没了下文,“下来。”
“……”叶睿宁窘,既不愿被他发现自己够不着地,跳下去又怕摔,犹豫了一下果断重新盘上去,编道:“这地上都是泥巴,我不下去。”
你猜寇尘惯不惯他?
叶睿宁踉跄几步站稳,有点不爽,小嘴一张又要骂人,被寇尘冷冷的甩了一记眼刀。
打退耳边的聒噪,寇尘用长刀撑住地,拧着眉看向自己的左肩头,叶睿宁当即就懂了,愧疚道:“你伤口是不是裂了?”
虽说年少不经事,但他也不是真的没心没肺,白玉般的小脸皱巴起来,急得团团转,“这可怎么办呀?哎呀这下你的恩情我真还不清了……”他下意识想靠近,又忌惮着他的武力,小声道:“但这应该不关我事吧……不是我主动让你背我的,你可不能再打我了!”
他一边撇着关系,一边捂着屁股往后退,寇尘略抬起手,他便如受惊的猫一般差点原地蹦起三尺高。
这小子,这种时候竟然第一个想到的还是他的屁股。
寇尘趔趄了下,咬牙道:“过来扶我一下。”
叶睿宁犹犹豫豫地走上去,架起他胳膊把人扶到台阶上坐下。
“你嘴唇怎么白成这样?”他惊愕地双手合十,求天告地似的嘟囔:“这里也没有郎中,我怎么出去给你拿点药呢?你疼不疼啊?肯定是疼的……恩人你那药还在不在?快敷上一些止止疼!”
叶睿宁没别的什么缺点,就是嘴碎,寇尘本来伤口疼就很烦躁,但也不想再凶他,毕竟叶睿宁少爷脾气大他是见识了的,万一再给惹起来,回京路上心累的还是自己。
他靠着柱子缓了一会儿,等疼痛能够忍受得了了,招手让他扶自己起来。
叶睿宁连忙伺候着,但不解,“恩人你起来做什么?”他眨眨眼,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耳朵一下红了。
寇尘正奇怪,就见叶睿宁尴尬而不失纯真地看着自己,小声道:“你是要小解吗?需要我帮你,帮你解,解衣裳吗?”
“……”
寇尘脸都黑了。
他堂堂一介王府暗卫,眨眼之间取人性命,被一个十几岁毛都没长齐的孩子伺候着解手?
传出去他岐王府脸往哪里放!
“你若有如此闲心,不如出去查探,看那帮人是否还在追杀我们。”寇尘难得多说了两句话:“省得一身精力没处发。”
“……还是你去吧。”叶睿宁摸摸鼻子,推辞道。
寇尘不甚明显地翻了个白眼,沉默地看着他。
叶睿宁呆了一会儿,下一秒赶快护住自己的腰带,“不能再拿我的东西绑我了!”
寇尘挑眉,手伸进怀中。
叶睿宁继续梗脖子:“那身白色的绸带也不行!”
太羞耻了!
被寇尘闷声不响地盯着,叶睿宁有点没底气,但半大孩子也是要面子的,含混不清地跟他顶嘴:“你看这院墙这么高,再说外面还有追杀我的,我跑出去岂非是自投罗网?我没那么傻,我还是惜命的。”
寇尘觉得叶睿宁嘴这么碎、事这么多,到京城后要是跟岐王告状说自己虐待他,自己指定得吃不了兜着走。
寇尘心累地叹口气,翻墙走了,顺手带走了叶睿宁的一只鞋扔到房顶。
小公子娇养惯了,地上都是雨后半干的泥巴,叶睿宁徒劳地坐在台子上,骂他混球。
这还是他第一次学着府里下人骂得这么难听,脸上不禁热烫一片,骂完又有点后悔,既害怕寇尘再片刻不停地挠自己痒痒肉,又因自己毫无反抗能力而窘迫得犹如芒刺在背。
他盯着地上的泥巴挣扎片刻,刷拉站起来单脚跳走,踩着墙下的一口大瓮,跳上了墙头。
别的暗卫:皮鞭钢针辣椒水
寇尘:堵嘴挠人痒痒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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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身份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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