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她没办法理解,曲酌言也没办法理解,动态视力跟不上以至于莫名其妙就看到她们扭打在一起的阿尔伯塔逐渐理解了一切。
“可以稍微停手吗?至少我想我需要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什么解释?”曲酌言甚至没有拔刀,只是一把抓住女孩的脑袋来了个一百八十度转弯,她看看阿尔伯塔,又看看怀里的女孩,不太确定的问道:“这是你家小孩?”
“显而易见。”阿尔伯塔好像没看到也没听到女孩脖子被扭断的模样和声音,“可以先放下她吗?”
“我不太确定。”曲酌言看着自己手下咯吱咯吱作响的脑袋——那是正在修复的脊柱和她手劲在作斗争,“你可以管好她吗?刚刚她一看到我就扑上来了……麻烦把桌子上的垃圾收拾一下,谢谢。”
在阿尔伯塔收拾东西的间隙,曲酌言分别捏碎了女孩的四肢,考虑到清洁问题,她没有干出什么会出血的操作。
阿尔伯塔放下菜,问道:“那孩子叫什么名字?”
“爱斯琳,中间名不知道,姓是埃利乌斯。”曲酌言探究地打量她们,“不过你竟然不知道她的名字就收了她那么久了吗?如果要收养孩子的话,我建议你换一个,这孩子可不是什么好性格。”
“她是我新的起点。”阿尔伯塔搭上女孩的肩膀,“爱斯琳?醒醒。”
女孩没有回应,只是坚定不移的把嘴送到曲酌言手肘上——在脑袋被扭过去之后。
阿尔伯塔思考片刻,道:“先把她脑袋转回来吧,这样子感觉也不太好恢复神智。”
曲酌言决定听从这位和这个埃利乌斯家专款狂信徒相处那么久却还挺和睦的专业人士的意见。
咯吱咯吱的声音消失了,但很明显脑子转过弯来的女孩又出现恢复对身体的掌控权,碎成渣渣的骨头不科学的恢复原样——当初曲酌言就是琢磨着凭借神使魔法使的人均身体素质,只要把爱斯琳带离那个破地方,别说只是脑袋穿孔了,就算只剩下一小撮身体阻止都不需要多久可以恢复。
但是必须严肃强调一件事——主要是针对那些对神力和魔力不了解的外行人,这并非一种永动机,再生是需要力量支撑的!不要天天看到再生就嚷嚷着永动机!
阿尔伯塔没有避开四肢乱舞的女孩:“我们现在在哪里?我们出门是干什么?你答应了我什么?”
“……哈!”
她没有反应,但她也逃不出去,曲酌言轻松地把女孩框在怀里,一点出逃的余地都没有。
阿尔伯塔低下头,悲悯地抚摸着女孩的侧脸,看到她这幅表情,曲酌言差点松开手把人放走,她咽下突然涌上来的呕吐感,原本还算放松的表情也变得有些别扭。
怎么回事……这个人?
曲酌言感觉身边的一切都消失了,她耳边此时只剩下阿尔伯塔重复的发问和女孩无意义的答复,一遍,一遍,又一遍……
……
神殿对于疑似尼莎信徒和魔法使的态度从不温和,当初的舍尔卡没有被关进地牢或者直接结束审判的最大原因就是神殿和圣堂几乎同时找到了她,而她们没有一方愿意让步,于是这件事就被送到了当时负责那支小队的主教手里,也惊动了当时和主教在一起的圣子。
而那名蓝眼主教后来成为了舍尔卡的朋友。
她曾经带着舍尔卡去观看审讯官审讯过一个人,她并不是神使,在成为一名投奔尼莎信徒的叛教者之前,她还是一名逃兵,一位杀人盗功的官员。
通常来说这种人可以直接杀了,耗费人力进行多余的审讯也仅仅是因为舍尔卡曾经答应过一个现在她完全记不住面貌的人,替她找到当初杀死她母亲的犯人。
圣堂来的审讯官当时就是这样做的。
这看起来并不残忍,舍尔卡甚至中途因为过于无聊还顺道处理了不少问题——总是有更多莫名其妙到头手里,又被她莫名其妙接下来的任务,以前的她的确爱多管闲事——在过了好一段时间后她才收到了确定的答复,在与斯洛折回去的过程中她还抱怨为什么要选择那么温和的方式。
但她没想到自己一踏入牢房看到的却是那个犯人义无反顾地撞死在那个审讯官手里,那个审讯官脸上不含任何虚伪的浮现出悲天悯人的神情。
斯洛……斯洛当时怎么回答她的呢?
她说:“对于埃利乌斯家的孩子来说,这并不是一种多么温和的方式。”
……
“你要拜访人的家。你要带我去拜访你的朋友。不要伤害别人——我又没伤害她!见鬼!你到底是谁?”女孩手脚并用的奋力噗噔,但看起来至少比刚刚那副鬼样子要好上太多了。
“嗯?我是谁?”曲酌言拎起这个比自己矮太多的小孩子,却看到这孩子眼中清澈的愚蠢,曲酌言缓缓打出一个问号,对她目前的监视人道:“所以她失忆到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了还记得要杀了我?哇哦……真是荣幸。”
确定这孩子的确失忆之后曲酌言就失去对她的兴趣,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对阿尔伯塔说:“先坐吧,朝曦旭马上就会回来了。”
阿尔伯塔拍拍女孩的肩膀,示意她先坐下再说,“虽然你们之间的事情我有些好奇,不过现在的时间我想是这孩子的。”
“看来你不太认同这个名字。”曲酌言不置可否,走到冰箱边上,问:“你们要什么饮料吗?这里有茶,可乐,橙汁,酒,柠檬水和蜂蜜水。”
阿尔伯塔:“柠檬水,谢谢。你呢?”
“……”女孩瞪了她一眼,说:“不要!”
“哼。”曲酌言轻笑一声,坐到阿尔伯塔对面,把柠檬水放到阿尔伯塔面前。女孩正坐在她的左手边,完全没有逃避的意思,好像对于刚刚脑袋被当做扭扭棒的事情没有任何记忆一样。
但曲酌言清楚完全不是那回事,她哪是没有记忆,她根本就是连本能的害怕都没有,也不知道这个女人是怎么让她乖乖听话的。
阿尔伯塔:“如果她认同这个名字那就可以,你说呢?”
爱斯琳站起来俯视已经瘫在沙发上的曲酌言,道:“不要用你口中那个不全的名字来羞辱我,我的全名是爱斯琳·弗罗斯特·埃利乌斯。连自己敌人的名字都记不住,迟早有一天你会败于你的傲慢之下。”
曲酌言完全不看她,只说:“哦,你说是就是吧。”
阿尔伯塔:“还是第一次看见你对以前的事有反应,艾西。”
不止是爱斯琳,就连曲酌言都被这个昵称甜到牙疼,而作为当事人,艾西……爱斯琳更是握紧了拳头,大喊:“别那么叫我!你什么时候那么恶心了!”
阿尔伯塔饶有兴趣地说道:“不喜欢吗?你是我第二个取昵称的人,第一个人还挺满意的。”
“……”爱斯琳又瞪了她一眼,身体崩的如同蓄势待发的弦,但她最终还是没有问出『谁是第一个?』,这让曲酌言有点小遗憾——要是问出来了那岂不是很有意思?
“反正就是知道了,而且我也更加无法理解这样一个自甘堕-落的人有什么值得我对付的,真是……”爱斯琳上上下下打量曲酌言一圈,别开脸,“搞不懂。”
“嗯嗯嗯。”曲酌言撑着脑袋数着时间,随口道:“你们家的人干出什么时候都不奇怪,还有——”
那本设定集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她手中,曲酌言抛起它,书页哗啦啦的拍打着空气,在空中转了个圈,又重新回到她手心,她笑道:“拿到这本书之后,我以为你至少有点预感。”
“还是说你的能力和记忆一起丢掉了?”
爱斯琳转头看向阿尔伯塔,她端着柠檬水,似无意地对上了自己的眼神,但里面只有理所应当的坦然,正当她准备问一些什么的时候,曲酌言心中的秒表也刚好走到零。
门不知什么时候被打开,时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固定的时间。
“看来你们聊的不错。”
朝曦旭将带着深秋寒意的风衣挂到一边,换上曲酌言早就准备好的宽松外套,没有选择四边唯一的空白方,而是坐到了曲酌言身边,她打开火,把外露的双手往里面塞,慢慢升上来的温度驱散了寒意。
完全不怕冷的其他三个人看着她丝滑的一套动作:……
“今天降温了很多吗?”曲酌言不解,她怎么没发现?
朝曦旭:“和那个没关系,是律……就是那对双胞胎堆沙子,堆完之后拿着个棍子直接把那个堡垒给拍飞了,当时我就坐在旁边,没太注意她们在干什么——后面稍微洗了一下外套。”
“……”曲酌言悄悄地伸出手,轻触一下身边人的指尖。
是冷的,她想,是依然带着许些湿润的冰凉。
突然,那只手被拉了过去,冰凉透骨的寒意从上下两端传来——是朝曦旭捂住了那只手。
“室内真暖和啊。”
曲酌言呆呆地看着她的侧脸,主动把自由的右手也递了过去,四只手团成一团,分享着彼此的温度。
爱斯琳看着她们,做出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左边是刚刚说怪话的阿尔伯塔,右边是这对恶心的家伙,她谨慎的坐在中间,谁都不想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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