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入住冼华殿的第五天,廖玉玉就受不了了,实在是,各种不适!
没有手机,没有电,没有淋浴头也就罢了,但他实在忍不了每天起来要花半天时间整理长头发,衣服穿得里三层外三层还是冷,上个茅厕都没有自来水冲……实在是,太!不!方!便!啦!他悔啊!当初为什么不点开另外那篇霸道总裁文?那本也快完结了啊!但凡是穿到那里头去,说不准他现在就是宇宙首富皇爵家唯一的继承人呢!那可不得尽享天福啊!
啊!啊!啊!啊!
呜呜呜……
“你这是怎么啦?”朱怀轩刚从门外进来,就见着廖玉玉笑一阵哭一阵的,颇有些癫狂之态……
“呜呜呜……大哥,我想回去……呜呜呜”他没忍住鼻头一酸,竟然又哭了起来……
“你……先莫哭……”
朱怀轩有时真拿这玉儿没法,住进来也有几日了,头三日许是因着有伤,在房内静养着并不出门,倒还老实。可从昨日开始,他便闹腾起来,总念叨要回去,问他要回哪儿去他又只一味的哭,他也想过莫不是他想回洛花村?但狡猾爹前日特来嘱咐过,叫他把玉儿看顾好,在拥月城凭他想如何都可依允,只万不可叫他出了城门!如今他这一哭,朱怀轩又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呜呜……大……大哥,我实在是……呜呜受不了……受不了这鬼地方了!呜呜……嗝……我都五天……五天没去上班了呜呜啊啊啊……公司……公司没人联系到我……嗝……肯定都……都把我给炒了……啊啊啊啊……那可是我……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嗝……工作!我妈那时候可高兴了!呜呜呜完……了……一切全……嗝……完了……呜呜呜呜呜呜……”廖玉玉越说越上头,到最后竟然一屁股坐到地上认认真真伤起心来,完全忘了自己今时今日什么处境。
站在一旁的朱怀轩听得一头雾水,见脚边人哭得越发伤怀,彻底不知所措了。
“你为何欺辱三弟?”花折柳循声从门外进来,就见着玉儿坐倒在地,朱怀轩在一旁面无表情负手而立的场景,忙不迭上前去扶他起来,并冷着脸对朱怀轩语带责备。
朱怀轩见她进来并无好脸色,也不欲解释,转身便想离开,岂料衣袖被人拉了拉,他下意识想甩开,就听得廖玉玉委屈巴巴道:“大哥,我,我……”
“你待如何?”朱怀轩转回身,也并不理花折柳,只一双眼睛看着廖玉玉。
“嫂嫂你误会了,是我突然想家了,在大哥面前没忍住哭起来,他并没有欺负我!”这时候廖玉玉理智回笼了些,反倒先对着花折柳解释一番,拉着人家衣袖的手也没有松开,不知怎么的,他就觉得朱怀轩应该对他还算包容,转头就对他说道:“大哥,你能带我去洛花村吗?”
他终是问了出来。
朱怀轩听闻此言其实并不意外,可父亲才叮嘱过,他虽不知为何,却也已应允,不好出尔反尔。且元乔那日走时也特意嘱咐他,观廖玉玉脉象,他的突然失忆也许并非巧合,该是有人下药所致,他要护着他并弄清个中缘由,更不便带他长途奔波。
“父亲说了,你这段时日需静养着,不便出门。”他道。
“我都好了,脚也不疼了,屁股也不肿了,大哥,我真没事!”
“你刚来,又才将伤养好,父亲既已认了你,那必是要入宗族的,然府中诸事你尚不明,还需理顺一番。且父亲昨日已嘱咐我挑个吉日将你公之于众,我朱家虽不是什么高门大户,但该有的规矩礼数却是一样差不得的,三弟,听我一言,莫要闹了。”朱怀轩说着将双手搭在他肩上,满脸认真,心道这玉儿着实也怪可怜见的,这倒不免叫他动了些恻隐之心。
“大哥……”廖玉玉有点不甘心,手下意识拉着他的衣袖晃了晃,模样比方才瞧着更又添几分可怜之感。
“你拉着他也无用,既回不了家,便安生些吧。”得知事情原委,花折柳此时劝起来。
“呜呜呜……这是要把我关起来的节奏啊……啊啊啊啊!”廖玉玉松了手,仰天长叹!
“三弟此言差矣,父亲并未说过不让你出门,只是如今你确实不便长途跋涉……”朱怀轩太阳穴又隐隐跳动起来……
然而廖玉玉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继续仰天长叹,此时花折柳也不劝了,反倒拉着朱怀轩出了屋,任他一人凌乱。
“何事?”
“夫君似乎格外冷待妾身。”花折柳瞧着朱怀轩一副不想理自己又不得不应付的模样,暗自发笑。
“并非冷待,只是不知如何应对,个中关节,你知我知。”朱怀轩礼貌拱手,面无表情,语调平淡。
倒是个直性子,花折柳想着便开口道:“我今日特来寻你,你猜为何?”
“为何?”
“成婚几日,你都宿在书房,长此以往恐遭人非议。”
“你倒是直,只我实在不愿,娶你已是不得已,何苦叫人难做。”
“如今是你叫我难做,冷这几日倒也无妨,恐怕时日久了,外人只道是公子嫌我出身微贱,横竖看不上,就连同房也不肯呢……”花折柳状似情动,说着竟似要垂下泪来。
“花姑娘多虑了……”
“并非我多虑,难道夫君不觉?众口铄金,我一姑娘家,花魁出身本就低人一等,如今攀了高枝嫁到朱家来,多少双眼睛盯着看着?不说外头,便是府中下人奴仆惯会察言观色见风使舵的,我虚顶着个大少夫人的名头,如若此时再多出些夫妻不睦之言,怕是要难以在此立足的,还望夫君体谅!”
“……”
一番话下来,仿似要将委屈道尽,朱怀轩听着心中着实五味杂陈。他知自应下这桩婚事起,来日必将有悔!实则他在拜堂之时都险些要缴械投降弃之不顾的,若不是玉儿突然出现大闹一场,恐怕也不会出现今日之局面……
“夫君……”花折柳语带哽咽,一抬眸间眼中竟隐隐闪现泪花。虽朱伯父曾说因误会叫她可冷待着些朱怀轩,然她却是另有打算。
“呃……姑娘莫怪……是我考虑不周……”朱怀轩最怕女子哭,从前见母亲因思念怀谦默默垂泪他都无可奈何,而今花折柳就在他身旁泫然欲泣,他又能如何是好呢?
“这么说,夫君是答应了妾身的请求么?”花折柳抹了抹眼睛,语气中带些期许般说道。
“你说得也有理,我今日便回新房中去,不叫你难做!但也请姑娘放心,我自是个守礼之人,必不会越雷池半步!”
“难为夫君通情达理,妾身先行谢过!”花折柳躬身一礼,面上的泪痕未干,却又多出了些令人难以捉摸的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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