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其实昨晚在一半是雪地,另一半空空如也的召唤物休息室住得挺舒服的。
毕竟他前1000年都是在充满了会溶解一切物质剥离灵魂的可怕血渊里沉沦。所以其实丝毫不觉得现在的地方有何不妥。
渊没有喜好的东西。
他现在所拥有的力量源泉,就是当初吞噬他和他的族人的那片深渊。哪怕被男人尽数吸收以后,那片令人闻风丧胆的生命禁区已经不在了,但是,吞噬了它的男人无可避免地继承了血渊那让所有生命望而却步的可怕气场。
而一旦渊展现出自己的力量。其他人只会感到恐惧,生存的本能会通过让他们害怕,来向他们发出危险预警。
而带着这样恐怖气场的人本人血衣男人渊,对此浑然不觉。
他不需要知道这些蝼蚁的想法。
想要,渊琢磨着两个字。
可惜他早就不知道自己想要为何物。
他能从深渊中活下来,靠的从不是什么坚定的信念支撑。也许是因为拿刻骨的恨意,但终究能撑下来。
只是他顺应了深渊的规则,在那片吃人不吐骨头的禁地里,与深渊共沉沦。
曾经的过往怎么也想不起来,男人有些黯然,再一次从祁原的视野消失。
祁原的手心已然满是冷汗,他确认了一件事,他的召唤物好像一直都在他身边。只是渊好像可以随时控制自己能否被别人看见。
简直和白家的家系能力隐匿一样。
很快,祁原纠正刚刚的想法中的些许差池,白家的隐匿和渊的相比,简直小巫见大巫。
譬如白离雪,他只能够让陌生人发现不他。而渊可以根据自己的心意来控制是否要让他人看到自己。
其实这样想也不太准确,应该说渊能自由控制别人是否感知到自己,包括气息。
这种能力和玛丽苏嫣然的幻术不一样,不仅仅是用来欺骗视觉听觉而已。
青年再次感到微微的后怕,这意味着他可能时刻处于男人的视野当中,自己的一切所作所为皆会被对方记录在眼底。
而他却不能感知对方的一切。
这也意味着,哪怕对方昨晚可能和自己睡在一个床上他都不知道。
不过还好祁原心里面清楚,昨晚前半夜床上只有自己。
除非对方飘在床上。
那样的话,可以但没必要。
想到渊飘在床上的样子,他紧张的情绪消散了些许。
对于这样的存在,做任何防备都是无用的。
他只能选择臣服。
那么,对于房间的布置,对方不说话的话,就当是默认了吧。
接下来的几天,祁原开始着手起了渊的房间布置。
渊,再怎么说也算是一个人的模样。那就按照人类的喜好那布置着!
要是他不满意可以再换,反正为召唤物休息室做的准备召唤物学院都会报销。
毕竟,这么抽象的甲方上辈子又不是没有遇到过。
印象中那个叫渊的男人一直都是光着脚。
那样的话,房间内先全部铺上地毯吧。还有对方1米89的个头怎么也要配一个大床,至少不能比自己的这个还小吧。再加上有桌椅这些。
对了,还需要定做个衣柜,这么多天男人都是一直身穿着那块衣不蔽体的血衣。
想到这里,祁原沉默了一阵子。
自己真是一个糟糕的契约者。
以后想办法多弄一些适合他的衣服吧,毕竟现在祁原自己的衣服都才勉强够穿。
最后不知道还能往休息室里添加什么了,就再来个切磋台吧。
毕竟学院老师都说了,要是不知道选什么,那就放置个召唤物自主切磋台。
就是要和白离雪商量一下。
虽然祁原并不知道男人喜好什么样的风格。但总体来说用简约风格应该出不了大问题。
于是祁原就这样在学院里风风尘尘了一整天。
中途他除了去上几节理论课,几乎都在忙活着召唤物休息室的装修。虽然学院负责售卖召唤物物资的商铺因为原本准备的是各类召唤物需要的东西,没有祁原心里列举的那些,也就是人类所需要的家具类的东西大多都没有。
但祁原和负责人员联络后他还是从家具店获得了他需要的这些所有大型家具,并获得了学院的全额报销。
这就是白嫖的快乐吗?
祁原感叹于学院的财大气粗。于是又一口气添加了各种自己召唤物可能用的上的物资,从各种材质的布料,到能够装满一柜子的书籍,再到到锅碗瓢盆到材米油盐一口气没落下。
祁原甚至能够从他那个高冷十足的室友眼神中读出不解,还有些许无语。
但大家族少爷怎么会体会到他这样的小人物随时朝不保夕的担忧。
尽管他很想和白离雪成为好朋友,但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就摆在那里。
他不会为了多一份面子而打肿脸充胖子。
薅学院羊毛的机会估计只有这一次,此时好好利用一下,错过可没有机会了。
看着一下子变成精装修的召唤物休息室,尽管祁原脸上满是汗水,但并未感到多疲惫。
他有一种释放的感觉,从穿越过来后,终于放松地笑了起来。他并不算紧致的圆脸因为今日一整天的活动富有光泽,房间重新调整了的灯光柔和了他的五官。
在某个存在的视角下,这个笑容格外好看。
也许是接受了自己不得不依靠的男人的事实,尽管这不是祁原最初的愿望,但比起催眠自己男人不存在,他现在轻松多了。
虽然他的小命保不保的住都是问题,但他一直困扰他的焦虑也消失了。
一个不断膨胀的泡泡,啪地一下破裂了。
至于来自血衣男人的危险,反倒没有让祁原感到恐惧。
毕竟他也可以算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多活一天都是赚的。
最后,祁原检查了一下他给的召唤物休息室的布置还有没有什么需要补充的,他发现自己没有给渊设置压力来源。
他沉默了一刻。
祁原哪敢给男人设置什么压力来源,他只想保住自己的小命。他也不觉得自己的召唤物需要再去提升什么自身实力。因为血衣男人本身的威压已经足够恐怖,他从来没有质疑过男人的强大。
有些存在,一出场就是在顶端。
他并觉得男人需要刻意提升实力。
祁原果断不再去想压力来源的事情,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
他和其他召唤师最大的差别是,其他召唤师召唤出来的召唤物的实力是有限的,所以要让召唤物不断变强。
而他召唤出来的血衣男人虽然很强大,但他只能让其发挥出多少实力完全看对方心情。
犹如蜻蜓点水。
但上次的对决,就是对方突然的一丝怜悯,就让他赢了难缠的对手。
有点难绷。
因为祁原意识到了,他并不只是渊可以随手捏死的蚂蚁。
他是谁都可以随手捏死的蚂蚁,如果渊不肯再向他落下垂怜的话。
他确实太弱了。
但他就是很弱啊!
青年的内心戏真的很多,现在又在原地默默地心底流泪。
好在因为前世的经历,面对生活的挫折祁原说不上能够将其尽数克服,只能说完全被其任意拿捏。
哪里跌倒就哪里站起来。
站不起来就在原地躺好。
祁原瘫在地上,微微陷在在房间黑白相间的地毯上,新装的地毯上面铺满了绒,柔软的触感为祁原带来几分畅意。
没必要强迫自己干不擅长的事,既然自己不擅长战斗,那就当条咸鱼吧。
只要刷高自己召唤物,那个叫渊的男人的好感度不就好了吗。
只要男人愿意多借他几分力量,他刚刚所有的担忧都可以得到解决。
更何况他们会不也算是同病相连。
祁原回想起被渊之力附身时,毛骨悚然的感受。
他难得地叹了口气。
夜晚,依然身穿血衣的男人踩在黑色的毛茸地毯上,看到了和昨夜相比截然不同的房间。
黑白简约的风格因为精心的布置也透露出一丝和男人自身气场完全是两个极端的温馨感。
渊感到恍若隔世。他触碰到陌生而又熟悉的景象,指尖泛起一股从他随着族人坠渊之后,就从未再体会过的情感。
之后很快,又被无尽的空虚吞噬。
几日后。
祁原这次早有准备,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推开即将靠过来的男人的身躯。
“亲爱的也看到组建队伍的信息了吗?对于接下来的组队讨伐,在下可是尤为期待呢。”被他推开的金发男人瑞利捏住了祁原的手,他的大波浪后面多了个小辫子。
今天就是组队讨伐的日子,在祁原他们前方的还是之前那个被他当作辅导员的引领员。等到终二班和其他两个班级的人集结齐了之后,引领员开口:“今天你们的任务是,组队讨伐。现在给你们20分钟的时间自行组队。”
“神木牌的组队讨伐功能已经上传了,你们组建完队伍后需要在那上方确认,才会给你分配讨伐对象。”
“我的后方是学院地下的入口,队伍组建完成之后才可以下去寻找自己的讨伐对象。”
引领员讲得很清楚了。
就是讨伐赛的一切都在组队讨伐这个神木牌功能里,请自己摸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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