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世界,不久前。
阴云密布的悬崖边了无生机,有股不详的气息。
悬崖下面,是深不见底的血色深渊。
突然之间,天地变色!
沉寂了上千年的渊底,此刻发出了危险的红光。下一瞬,血色的液体如岩浆般喷涌而出!连悬崖原本灰褐色的岩壁顷刻间被诡异的血色液体侵染成暗红色。
在喷涌的血色岩浆上,一个弥漫着同样血色煞气的男人,竟然赤脚站在了喷涌的血红色的液体上面。
男人墨染般的长发就随意地散落,甚至裸露的前胸后背上也落满了他不羁的乌发,随气流浮动,隐隐泛着血光。
他周围的血煞气息正不断吸收着周围的血色液体,变得愈发蓬勃。满天的血色液体不断汇聚在他身上,最终凝成了一席血衣,随性地遮住了他的手臂和半个胸膛。
哪怕从渊底喷出的血红色液体已经被尽数吸收,身着血衣的男人的黑色裤袍下,一双赤脚依然稳稳踩在空中。
身着血衣的男人拥有着凡人难以企及,足以比肩神明的容貌。可他此时的神情却无比地诡异,像是在短短一瞬经过了大喜大悲,下一瞬又变得无悲无喜,反复无常地变化着。
此地但凡有人在,他们的目光一定无法从血衣男人身上离开。此时的天地间,男人就像黑洞一样,在吞噬着所有的能量的同时,也吸住所有存在的注意力。
血衣男人像是缅怀着什么,而此间也沉寂了许久。
于他而言,现在应该是流泪的时候,可是男人的泪无论如何也流不出来。
最后血衣男人从眼眶落下一滴血。
这滴落在了身下,直达渊底。
长久的沉默。
血衣男人那原本十分俊朗的眉眼露出危险的弧度,他直直地盯着眼前布满黑云的天空,开始孤寂地自言自语。
“坠渊之后,我曾经以为我会永生永世被困在这里。”
“可现在竟然会有一股从未见过的力量,要带我前往另外一界。”
男生脚边的悬崖出现一道奇异的光门,他只身一跃,踩在悬崖边向光走去。
“一千年了,我遗忘了太多,甚至忘了自己的名字。”
“唯独留下了刻骨的恨意。”
“羽族的圣人们,我会让你们也尝到灭族的滋味。”
对于这个世界中人们所谓的圣灵,血衣男人满含轻蔑之意。
“深渊吞噬了我所有的族人,一个不剩,唯独我活了下来。”
男人站在光门前,血光重新包裹住了他。
“这一千年间的时光,何其漫长,深渊夺取了我的所有!我的族人,我的记忆!若非神王的力量让我留存了最后一丝意识,我万不可能撑到现在。可即便如此,我原本的身体,原本以为的一切,都在这渊中化为了虚无。
“就连原本的我,都不在了。”
“一千年!与我为为伴的也只有这片深渊,现在这片深渊尽数化为了我的力量。”
“从此,渊,便是我的名。”
血衣男人的眼神中的夺目的神光逐渐消失,变得漆黑一片。
深渊没有自己的想法,中却埋藏了无数痛苦。
渊,如同此名。往后的男人,不过是一座行走的人形深渊。
召唤师学院里。
黑色建筑内里一阵血光大现。
祁原一下子清醒过来,内心就就三个字。
完了。
萌萌的召唤兽,出来的时候会是这副模样吗?他这到底是召唤出了个什么东西?
面对充满不详的红光,身形单薄的青年后退了半步。
暴动的血液瞬间出现在召唤场上蔓延开来,突兀地袭向周围的人。
祁原听到从上方的召唤师席传来的声音,“又是个不好惹的主。”
上方的众多召唤师中,持有魔镜的老者在他面前镜子上极快地划了几下,迅速形成一个圆形的屏障,反射着血液的攻击。
而圣骑士模样的男人的面前的剑变得更加巨大,他甚至没有将剑拿在手上将它挥动起来。他也瞬间抵御住了血流的攻势,随和圣骑士极快地默念了一个咒语后,圣剑发出光芒,一大片血液也消失不见。
有一个白色的身影在上面的席位上晃来晃去,会做出颜文字表情的云变大了好几倍,露出一副拼命三郎的模样,带着好几个召唤师躲避血液的攻击。
颜文字云:>??<
刚刚的一系列操作几乎都是在刹那间完成的。
血液的攻势被尽数抵挡下来,召唤师席位上的血液也逐渐退回原处。
残存的血液汇聚到祁原面前,形成一个巨大的血球。随着血液不断地汇入,他眼看着这个血球越来越大,大到足以容纳一个状硕的成年男子。
流动的血球突然炸裂开来,在他的眼前构成一朵硕大无比的血之花。
一朵鲜血构成的曼珠沙华在祁原眼前盛开。
哪怕他不断地退后,爆炸的血液依然溅射了他满身。
骇人的场景让他中满含惊恐,但夺目的血之花,让他感到从未体会过的惊艳,极致地情绪体验在祁原的大脑中交织着,让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于是祁原傻傻地凝视着在血花爆炸时出现的血衣男人。
“见面礼。”
身着血衣的男人轻笑。
血衣男人貌似对眼前小家伙的反应很满意,捏拳收回了对方身上被溅射到的血液。随后男人缓缓走到正在呆望着他的人的咫尺前,微微俯身,鲜艳的双唇凑到傻傻站在原地的青年的耳边。
“喜欢吗?我的契约者。”
祁原并未有所回应。
因为他此刻处于呆愣状态,几乎忘记了自己是谁,自己在哪。
上们的召唤师们显然也对出现的男人感到惊讶。
毕竟召唤出个人出来,在召唤师学院可是前所未有的。
“竟会有召唤物刚出现就是人形。”
“怎么回事?是出岔子了吗。”
“人类作为召唤物出现,以前从未记载过。”
也有召唤师并不认为刚刚血液中凭空出现的男人是人类。
“刚开始出现的是血液,我想应该本体是那团血液吧。”
“这个召唤物身上的血应该也是它的一部分,并非真实的人,类人型的召唤物虽然比较稀有,也并非未曾见过。”
“再怎么说,他现在看上去与人毫无不同诶!人怎么能成为召唤物!”
“简直荒唐!是不是哪天我等也会变成召唤物被召唤出来。”
“......”
在以召唤师为尊的召唤师大陆召唤出一个人,这是这片大陆的历史上前所未有的,哪怕是众多见多识广的召唤师也对此毫无头绪。
这时,正前方王座上的男人终于开口:“肃静。”
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
“契约即成。”
话毕,祁原恍惚中看到到仿佛有个奇特的印记随着他的话音往下落,随即飞入了血衣男人体内。
右方坐席上的长发的女士用水晶球映出了血衣男人的模样。
“该召唤物命名为血衣修罗。”她开口道,通过水晶球的占卜,她得出了想要的答案。
“收回召唤物。”
祁原再次听到王座上男人的话音,他感觉自己的身体无师自通地让血衣男人消失在了黑色召唤场内。
刚刚发生了什么。
电影中怎么说的来着?
召唤出的召唤物,会回应召唤者心底最深处的愿望。
祁原明明想要的是新月猫那样毛绒绒可爱的生物,他是想要萌物,不是猛男啊!
祁原不断回想刚刚发生的事。
看起来极为不详的血红色液体突然出现在召唤场内。
好多的血。
这么可怕的景象,召唤出来的东西不应该被当作邪祟吗?可上面的召唤师前辈却好像习以为常,并未显露出任何异样,反倒是看到出来个男人有点惊讶,为什么会这样?
和以前看过的小说里写的完全不一样。
当那个几乎是半裸着上半身的男人出现时,祁原被爆炸的血吓到,他几乎直直地盯着男人的胸肌看了许久。
好尴尬,他现在打算再用脚趾召唤个三室一厅。
不过,真的很大。
其实对方迎面走来的压迫感强大到可怕。
现在回想其刚刚的感觉还有点腿软。
短短几分钟经历的一切,对几个小时前还在现代社会的祁原来说,确实难以尽数接收。
直到侍者把祁原带出了召唤师场地后,祁原才后知后觉。
他幻想中能把人萌死的可爱生物,不管是猫猫狗狗这样的毛绒绒,还是没见过的。
都没了。
祁原的美梦碎裂了,很是崩溃。
在之前的世界里,祁原幻想过很多次自己的召唤兽是什么。
无一例外,都是可爱独特的生灵。
而现实是,他召唤出来了一个性格极其恶劣的男人。
渊。
在那个极其危险的血衣男人消失前,“渊”这个名字出现在他脑海里。
看刚刚那些召唤师的反应,以前明明从未有人召唤出人类啊啊啊——
为什么他召唤出来的和别人完全不一样?
祁原从未想过要追求什么强大的召唤物,他只想要个可爱的召唤物。
现在可爱的小动物没了,他从现在开始要想法设法和一个如此大——大有压迫力的男人朝夕相伴。
身为社恐人士的青年想想已经绝望了。
一位侍者打断了原地呆傻着的祁原,召唤出不符合自身心意的召唤物是常有的事,该侍者早已司空见惯。
“请随我离开召唤场地,有要紧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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