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市玹目光放在台上的女人上,顺着肤白柔嫩的玉手喝了口酒,背部倚在椅靠上,姿态眉目神情都显得慵懒:“台上打赢的那个今晚送到我房里来。”
“如此一朵娇香悍玉,殿下承受得住?”
天芜青没什么意味地笑了下,妖皇终究将他提拔起来了,当年在乱葬岗没死成,将他送到这儿来,恐怕还是想试验试验他,毕竟当年培植妖骨一事,他也有参与,但以他多年观察来看,九皇子就是一普通残废。
底下观众热烈叫好,鱼琅琊挥舞着长剑,动作流畅,姣好的身姿和娇玉的动作交缠分合,颇有江湖墨客的侠气,看得人不少已经秉起呼吸声,鱼琅琊一剑击出,击了空,簪在发上的金凤钗垂下的流苏飞扬,轻轻拂过娇玉的面颊。
娇玉伸手格挡,顺势握住鱼琅琊的细颈,然后托出她细白的长臂,扬起她的身体旋圈,红绫罗裙被风扬起,露出一截白如凝脂的长腿,勾魂摄魄,紧接着鱼琅琊抬腿一扫,骤然击向娇玉。
明明是极凌厉的招式,偏偏被她用得极媚,柔中带刚,面对这急切的招式,娇玉松掌退让,而鱼琅琊却在此时强攻而上,绝不放过任何打击对手的机会,长腿使力劈向娇玉,娇玉却不愧为舞姬,身段柔软,侧腰下压轻松避过,甚至犹如风中软柳,弹起的那刻甩出刀剑,可是鱼琅琊却又笑了笑,笑的那一侧唇角微微勾起,带了些苍白的邪气,上挑的眼神分明是愉悦的,不见丝毫恐惧。
乌市玹的目光也落在鱼琅琊身上,少女一身华美的裙子,素白的底,细黄软细的线,绣出大朵大朵的牡丹花,两只白臂纤细修长,而指尖也是圆滑粉白的。
垂落足裤的直裙偏偏讨巧得露出半截修长笔直如玉箸的长腿,赤着足,指头上涂满了红色的蔻丹,站在中央,犹如牡丹花盛开一地,甚至有随风散去的娇媚清纯,长发任意披散,却又未掩住那清瘦流畅的肩颈,朱砂梅骨,说不出地清艳俗丽。
只凭眉眼,他便认出了她,但是她又投靠了谁?她一定也经历过什么,那双原本充满嫉妒与**的眸子里只剩下清明,与上一世的她完全不一样,他原来憎恨厌恶的,如今竟变得有几分可人。
这种清骨中透出的极致艳色,看得人眼皮重重一跳,这个人笑容里看着是温驯,却又仿佛藏着利刃,随时都可能倒生地出鞘。如果上一世的她如此有趣,他一定不会那么痛快地杀了她。
察觉到乌市玹的目光,鱼琅琊也忍不住和他对视,在她所知的剧情中,乌市玹无恶不作,将女配折磨得极惨,因为她自己也不由得在面对他时会有所恐惧,身怀妖骨的邪神在书中结局时却杀掉了所有人,包括他深爱的女主,而在这世,如果她没能再次改变结局,抹杀乌市玹,那么连她自己也会被系统彻底抹杀。
檐下悬挂的羊角灯,发出朦朦胧胧的柔光,笼在那张汗湿淋漓的脸上,好似水雾氤氲,有种脸颊滑落水珠的清润之态。
入夜回房,只见卧榻上乌市玹一派疏慵姿态,手指绕在琉璃盏上,懒洋洋地眯眼看她,鱼琅琊暗觉不妙,想起今日与他作对,余光一瞥,果然看见倒地的尸首,心中也猜到此人身份,更是自觉得罪。
如今乌市玹的境遇与以往大不相同,此时在昏黑夜里见他都只觉是一副气派,宝红色盘领串袖飞鱼服,金织仙鹤栩栩如生,似要裂帛脱困而去,却唯独衬得他皮肤更加惨白,柔中带阴戾,更觉丝丝渗入,目光相接之时,有种毒蛇缠绕心口信识盯的浑身发冷之感,令人忍不住想拔腿而逃。
粼粼波光倒映一弯残月,吴钩般淬出霜雪的颜色,只见乌市玹渐渐走近,目光冷冷,两只掌用力将她小巧的下颌捏起,他背对残月,更显身影颀长,阴影与明亮处界限极其分明,她能感受到他不言语中鹤起的勃然怒意,但又不大真切,她试图解释,可她却又觉哑口。
说什么?系统?她自觉实在荒谬,但她也未鬼疚,面前之人可是将她折磨至死,她可不想真如本书女配一般如此凄惨,他或许什么都知,但她也不是书中蠢材,扳倒他,她才有活路。
“什么时候投靠太子去了?”
问话的人不满地冷哼一声,用指节兀然拔起她的脸,这张如玉的脸只一双看起来惶然惊惧的眼,里面的黑瞳珠倒映着烛火还有半盏弯月,看起来光彩沛然,近如明珠。
鱼琅琊见他眉宇间压不住戾气,神情剽悍,俊美的脸也近乎压不住晦涩,便坚定开口:“实情如此,我也只是为立功罢了,太子如此尊贵人物,可会要我一个奴才,殿下也太看得起我。”
“哪来的实情如此?须知娇玉是我的人,你这是在针对穆玉王,还是在针对我?真就一心为太子啊,他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是许你官职俸禄,还是许你日后入宫为妃?如果他知道你和妖冶玉是当夜刺杀他的刺客,你猜他还会不会用你,说不定会反手对付你,哦,也不对,你那岁不是要去告密?只可惜被人拦住了,只要我把这件事告诉妖冶玉,你猜她日后会不会对你心生戒备?”乌市玹的面色缓和了些,目光却越发灼亮摄人,似笑非笑:“两边都不忠,你到底要什么?只要太子的心么?”
鱼琅琊挣开对方的手指,不怒反笑:“太子光明磊落,我真心爱慕又如何?你派人将我拦住,转头又告密于太子,还将此事栽赃给我,妄想将我捆上你的贼船,后你我不过仇敌,此时来逼问又有何用?”
“我看你是醉了,”乌市玹似笑非笑,“你杀了我的人,不用赔点什么,我不是太子?”“我杀了你的人?” 鱼琅琊目光放在他上那具尸体上,白天还俏生生的一朵烈艳牡丹,如今却零落成泥,令人唏嘘。
“你用暗针在她身上下毒,别人看不见,我却是明白的,她活不过今晚,剧痛难以忍受,我便顾念她的忠情,一杯酒让她安乐地死。” 乌市玹话音细微,几近低沉,那双惯于狠戾的目光中夹杂着一丝深不见底的冷。
“松手。”鱼琅琊低声道,实在不想与他接近。乌市玹终于听懂人话似的,终于肯将手指从她身上松开,谁知他却低沉地笑了声,那种从低沉浑厚的声线扬出几分飘逸,令人耳骨酥麻,鱼琅琊低头一看肩上已被他留了脏污的血印,双方贴得太近,几乎鼻息可闻,她警惕着抽身,对方却牢牢地抓着她的腕子,力道大得惊人。
他拉着她上马,月光下有匹黑色骏马停在门口,衬得骏马毛如青缎,泛着光泽,鱼琅琊不肯上,“你带我去哪儿?”
鱼琅琊隐约嗅到不祥的气息,谁想和这位阴湿老鬼待在一块。今夜月亮明如冰银,将冷巷分隔成明暗两界,青瓦上覆着层月光,映衬着犹如琉璃,鱼琅琊被乌市玹强抱上马,而乌市玹跨坐在她身后,用炙热的胸膛只贴着她的后背,她不禁颤了一颤,而乌市玹却是唇角带笑,用力抖了抖缰绳,骏马瞬间提速,直往禁军奴衙司而去。
清冷的风刮在她的面颊上,包裹着他身上的浓重血腥味,他单手扣住她的腰身,将她毫不费力地拖曳到一间密室,反手关上门。
阴森逼仄,寒冷潮湿,充斥着挥之不去的血腥气息,以及不知向处传来的惨烈哀嚎声,怨魂泣夜一般,若有若无地萦绕在身旁,而乌市玹推着她往前走,掌心传来的温度有如沸水,双重刺激下,鱼琅琊不得不硬着头皮往前走,越往前走血腥气越浓重,似乎空气都被抽走了似的,她自己差点崴了脚,站稳后,下意识去摸撞疼的肩膀,手腕却被厉鬼似的紧紧攥住,而后被他用更大的力拖着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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