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紬的确感受到体内的咒力在增多,不多不少,正好是一个一级咒灵所拥有的咒力。
可他说得越正确,紬就越不相信。
“我要是你,这个时候就会控制我的这具身体,让我再顺着你的话想起一段回忆。”
紬俨然在和“幕后主使”说话。
以前也有过这样的敌人吧?假想空间?楚门?
她逼着自己去转变曾经认为这里是真实世界的观点,哪怕是与她无关的、看不见的位置也会在她看到的时候变得合理自然不是吗?只要是敌人,总有办法做到的。
原谅紬真的没法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如果这里一点和她相关的事都没有或许紬还会相信,可哪哪都透露着熟悉,她更愿意相信这些都是有人特意为之。
毕竟在她原本的世界观里,穿越?真的不如阴谋来得频繁。
只是面前的戏中人到现在仍旧半点破绽不漏,就连扬起的笑容也带着标准化,每一次都一模一样。
“这不是我能控制的,虽然你失忆对我而言有好处,但我并不希望你失忆到这种程度,连你是谁都忘掉的话,那这个世界对你而言没有任何意义。”
鼬说得没错,紬现在就是这样的状态,这里的一切在她眼里都没有意义,除了能让她回家的东西其余的进不去紬的内心。
见他仍旧不“配合”,紬指着自己的眼睛,“这是什么?”
“你的眼睛。”
“你的目标?”
鼬摇头,“我也有宇智波的眼睛,不需要你的。”
紬直接嗤笑一声,“呵,宇智波的眼睛。”
这像是在笑[宇智波]的样子让鼬皱眉,“你现在究竟把自己当成谁了?”
“我是谁你不清楚吗?”
作为唯一一个以用奇怪的姿态靠近紬的人,宇智波鼬自然在紬眼里成为最靠近幕后者或者就是幕后者的人。
鼬也很无奈,他也不懂为什么紬会一点也不相信。
她失忆了却有一套自己坚持的观念,敌人、目的,所有不该失忆的人记住的阴谋阳谋她全知道,这应该是一个11岁昏迷到现在的女孩应该知道的东西吗?
当年就是因为她什么都不懂、加上没开眼,这才被排除在族会之外,连他们打算造反都不清楚。
现在这张口闭口就是幕后主使的语气究竟怎么回事?
“我只知道你是宇智波紬,是曾经被我杀掉的人,是我的未婚妻。”鼬一脸愁容,一字一句地说。
“为什么你就是不相信呢?”
“因为我现在连你是不是真实的人都不确定,是我的敌人幻化出来的也说不定?如果真是这样......”
“呀,这种事真的很没有意思,直接和我痛快打一架不好吗?最后要是我输了,作为奖励眼睛送给你都可以啊,而且我的战斗力远不如悟,你们对着我使劲不如去找他,”只能说紬真的非常爱她哥了,有什么都找哥,“还是说我是你们用来威胁他的人质?所以你们才把我囚禁在这里?”
越说越离谱,鼬最后只剩下沉默。
他甚至不想去问[悟]是谁,用脚后跟想就知道得到的答案他不会喜欢的。
“是因为我不是止水吗?为什么我说得你总是不信呢?”他真的很久没这么哭笑不得了。
两个人完全就是鸡同鸭讲,各说各的。
“怎么信?信什么?我连你是真是假都不知道,我现在甚至在怀疑我的眼睛。”
为什么看不透这个幻术的边界?为什么会觉得这里真实?为什么会觉得这个人是真的?
要相信这些都是真的?
要是相信了,就代表紬要接受自己是宇智波紬,那她在五条家的家人算什么?悟又算什么?东京已经是她回不去的地方了吗?
她不接受。
也不愿相信。
她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会疯的。
*
“算了,既然聊不下去就别聊了,”紬深深呼出一口浊气,“就这样吧,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也什么都不知道,就这样糊涂地活下去也可以。”
她也不想聊止水的事,没意思,说了她也不信,更不想提自己在看到白骨后异样的心情。
正要发动瞬移离开,门外突然有声音,细小且远。
“队长,动静就是从这间房传出来的。”
“冲进去!”
“是!”
有人要冲进来了,随之而来的是簌簌的声音,听上去像是某种忍术。
紬松开抓着鼬衣领的手打算离开,周身质量被压缩的瞬间宇智波鼬却靠了上来,双手抱住紬的腰。
紧接着,两个人一起消失在原地。
紬暗自咬牙,这该死的!无用的无下限!
为什么又没有挡住他!还带着他一起回到防线附近。
哪怕鸡同鸭讲了半个小时紬都没这么生气,她气急败坏地冲鼬大吼,“为什么你总是能碰到我!”
这是她的底线,突破了就能轻易杀掉她。
两人站稳后鼬被紬狠狠推开,正好推着鼬的伤处,他又咳出一口血。
但心情却好了不少,“这就得问你自己了,这是你同意的事,咳咳,让佐助带你回族地的家看看吧,回到那里你应该就会相信你是谁了。”
紬犹疑地看着他,“如果去了之后还是不信呢?”
本不应该对他这样好脾气,既然不信也应该不理才对,可紬还是将这句话脱口而出。
或许她潜意识里其实早就......信了。
只是还在拒绝。
鼬笑了,神色变得温柔,“要还是不信,我就帮你找离开这里的方法,让你去想去的地方。”
“或许你现在有可以告诉我。”
她刚才说得那一切无非就是想离开这里、她在其他地方有重要的人,或许叫悟,也或许叫惠。
惠这个名字是他留在佐助身边的乌鸦听到的,而他出现在那个村子也并非是跟踪她,只是恰逢他接的任务在那附近。
早就知道那个村子里的人已经死了,只是他和鬼鲛都不好奇,是任务完成之后他的写轮眼看到到紬的查克拉在附近才过来的。
“你能做到?”
*
和宇智波鼬达成奇怪的“交易”后,紬回到防线。
毫不意外被老虎面具抓着训斥了一顿,声音最大的那句话在紬的脑子里久久不曾散去。
“一个厕所要上半个小时吗!!!”
本着要帮紬圆谎的良心,鸣人又张嘴了,“万一是便秘呢?女孩子的这种事我们还是少问啦。”
一副和老虎面具哥俩好的架势。
卡卡西也早就回来,在一旁帮着打圆场,“最多只是迷路的小孩而已。”
“16岁算什么小孩?我们当年这个年龄早就上战场了!”
“和平年代,体谅一下孩子们的天真吧。”
“切,真是多亏了生在好时代,怪不得16岁还是下忍。”老虎面具微微抬起头,很不屑的样子,紬至始至终没打茬,“也就这性子看起来稳重点,下次要是再乱跑,你卡卡西老师说再多也没用。”
上厕所?怎么可能,在座的可没人真的相信,也就是检查后发现防线并没有什么问题,想着估计是小孩第一次出村比较好奇去别的地方看看了,这才愿意将这件事轻拿轻放。
“报告!北面50公里的村子的村民被全部屠杀了。”
——问题恰巧在紬他们要离开的时候来了。
“等等!”老虎面具尖锐的视线看向紬,“是你?”
今天防线里唯一的意外就是消失了半个小时的紬不是吗?那个俘虏现在还在被审问,根本逃不到北面,最大的可能就是这个女孩。
气氛瞬间剑拔弩张起来,卡卡西和第7班的其他人第一时间站到紬面前,佐助甚至将苦无都拿出来握在手里。
“不是的队长,探查的队员说村子里的人一天前就已经死了,一天前他们应该还在木叶。”报告的人补充。
幸好有他的补充,这才让气氛缓和下来,老虎面具挥挥手,“你们还是赶紧走吧,在这多呆也是添乱。”
从佐助毫不犹豫挡在自己面前的那刻,紬说不触动那是不可能的,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
她在思考。
思考这一幕的真假。
为了她的眼睛演出来的吗?紬现在连身体都换了,最珍贵的只有眼睛,可......连身体都换了,为什么不夺走她的眼睛?
其实一直有无数条让她不得不相信的细节在逼紬接受现实。
是她自己执拗罢了。
*
一直到他们回到木叶,紬和佐助都没有任何交流,明眼人都清楚他们吵架了。
紬的状况尤其不对,佐助还能和鸣人小樱说几句话,紬则是和谁都不互动,完全陷入自闭。
就连卡卡西想问她刚才到底去哪了,一看到她的眼神就自动闭嘴。
那眼神看上去......内里的人正在崩溃的边缘。
一定碰到了什么让她变成这样的事情,只是他们不会从她这里得到答案,她明显什么都不愿说。
按计划,大家会在村外的森林里睡一晚上,紬却在到达后先一步说,“我今晚守夜。”
说罢便跳上了树,没了踪影。
是,的确需要一个守夜的角色,可她这个样子就不像是为了守夜,反而像是远离他们才这么选择的。
这让留下的人心情很不好,尤其是几个孩子。
他们哪里做的不好吗?为什么紬好像突然不喜欢他们了?
佐助更是黑了脸,满脑子搜寻那个叫做[惠]的人。
究竟!昏迷了5年的紬是在哪里认识的这个叫做惠的人?
或许紬把当时说的名字换成鼬,他可能都不会有这么大反应。
小时候佐助一直将紬当作和鼬一样重要的亲人,是一起长大的姐姐;被灭族后唯一活下来的紬又成了他唯一的家人,每天都被仇恨包围的佐助只有在去看望紬的时候才久违地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
他喜欢牵着姐姐的手,就像姐姐拉着小时候的他;他喜欢默默地听姐姐的呼吸声,因为这是确定她还活着的证据;明明他说好了不再过生日,因为要记住那一天的仇恨,却还是会在每年的那一天许下希望姐姐可以醒过来的愿望。
宇智波紬已然是他在这个世界最重要的人,因为,他已经没有别的家人了。
所以,他不能接受紬将他当成其他人。
这代表着紬将那个人看得比他重要,这不行,他们是彼此唯一的亲人,应该是彼此最重要的人才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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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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