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和！？”
“真是荒谬！”在会议中一向沉默寡言的四长老罕见的激动起来，她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斑，我真的很难想象，这种软弱无能的话是从你的嘴里说出来的！”压低身体，她死死地盯着斑，看起来像一只愤怒的捕食者。
挠挠被震得有些发麻的耳朵，斑神态自若，完全没有被威慑到:“不要偷换概念，我早就说过，这并非示弱，而是结盟。”
四长老会有如此激烈的反应，几乎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内，毕竟这位几乎一辈子都在战场上同千手厮杀的精锐，脾气一向暴烈。
“为了更长远的利益考虑，这是必要的妥协。”目光幽深，斑靠坐在最正中的椅子上，用指尖一下下的敲击着桌子，发出规律的声响。
“一派胡言！”一把甩开大长老按在背后试图安抚的手，她一点点逼近斑。“和千手议和？别开玩笑了，如果跟那些畜生议和，我们死的那么多人怎么讲？他们不就都成了笑话？”
“所以就要接着死更多的人吗？”抬起眼皮瞥她一眼，斑淡淡地道:“我大可让族人战至最后一人，流干最后一滴血，但那又有什么意义呢？”他的心情极差，说出来的直得戳人心窝。
“你我的家人已经都死光了，但毕竟有族人的家人还活着。”
“你！”
不等她说话，斑直接出言打断：“你自己也知道，那才是毫无意义。”
和四长老对视着，斑稳稳地坐在正中的族长之位上，连眉头的弧度都没有改变。一直到两人之间几乎只剩一个拳头的距离，她才停了下来。她眯起眼睛，眼中隐隐有红芒闪过，像是暴雪下涌动的岩浆：“那么你也应该知道，我当初选你做族长，不是为了听你说这个的。”
手下敲击的动作微不可查的顿了顿，话会这么快发展到这个份上，可就超出了预料。斑扫视另外的三位长老，他们果然在听到这话的一瞬间脸上闪过各异的神态，随后又迅速做出各种各样的行为来掩饰。
但已经没用了，这些变化已经被斑尽收眼底。收回视线，他若有所思的眯起眼睛，手上的动作也恢复了规律。
“拓哉！”大长老摸了摸自己雪白的胡子，发出不赞同的声音:“坐下，你太失礼了！”
苍老的声音运上了技巧，在她耳边炸响。
“是啊，是啊，拓哉，先坐下，先坐下。”大长老开口，一直充当背景板的三位长老们也随之附和。
“……”似乎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不妥，四长老沉默下来，后退了几步。“……抱歉，是我一时有些激动了。”
大长老是个约莫50岁上下的方脸中年人，面容严肃，须发皆白。对于平均年龄在30岁左右的战国忍者而言，这已经是相当大的年纪。
“不成体统！咋咋呼呼像什么样子。”看着拓哉，他眉毛一竖，语气严厉地训斥了一句。
“是……”
“那可是我们的族长。”强调一句，大长老身体微微前倾，那双几乎被眉毛遮住的浑浊双眼扫视众人：“斑上任以来的功绩大家都有目共睹，他做出这样的判断，自然有他的考量。”
“像你那样咄咄逼人，拒绝配合也是理所当然的吧？你这丫头，应该先等斑把话说完才是。”随着他的话，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斑。
“……”看着他在那边自导自演，斑翻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几乎懒得再开口。该说真不愧是从宇智波田岛那时候就开始坐镇的长老吗？功力还真是深厚，几句话就把斑刚才的解释无效化了。
当着他的面训斥四长老，说这说那，不就是施压？面上做的是好看，但实际上本质不还是他不满意这样的决定，想让斑改口？
烦躁在胸中徘徊，斑的眉毛缓缓拧在了一起。
那神秘势力甫一出现，就杀了泉奈，还差点把族里的精锐全都留在那。现在已经三天过去了，他们甚至还没能把这事查明朗，长老们难道不明白这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情吗？还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而且……
‘个人的利益就如此难以割舍吗。’右手拄在椅子的扶手上，斑把脸颊放上去，冷眼扫视了一圈。除了大长老和四长老以外，那三位长老都是他和泉奈亲手提拔的亲信，此时却在纷纷躲闪他的目光。
能理解他们的做法，斑也根本就不在乎这族长之位，他只是觉得一股彻骨的凉意从心口透到了背上。——泉奈还尸骨未寒，他们就已经在思考如何靠着他的死亡扩大势力，把自己从这张椅子上拖下来。
但他的弟弟，可以说就是为了这群人而自愿赴死的。
不愿再看，斑合上眼睛。沉默了一会，他还是开口：“现在是我们最虚弱的时候，趁着千手没有得到什么消息，正是结盟的最好时机。”前些日子千手柱间发给他的信件，正是个不错的突破口。现在结盟，利益是最大的。
不止免去了更多伤亡……也有了更多的底气抵御那个组织。抛开想要复仇的私心不谈，那天之后，神秘的组织一直都让他觉得如芒在背。
斑有直觉，它绝不简单。
“但是，斑啊。”眼中精芒一闪，大长老笑了起来，他看着斑，像是个再普通不过的慈祥老人在看着后辈：“我们现在虽然是陷入了暂时的虚弱，但只要一点点时间来解决问题源头，我们就会恢复到原本的样子了……”
听在斑的耳朵里完全就是：赶紧把权利分下来，宇智波就可以继续和千手打了。
他们根本就不明白千手柱间究竟是如何的存在，忍不住烦躁的啧了一声，斑的耐心彻底告罄。他都说到这一步了，大长老惦记的事情还是让他尽快把泉奈负责的部分分出去。
估计他一直以来都忍得辛苦极了吧？毕竟泉奈活着的时候，可是独揽了几乎所有后勤相关的工作。而在斑上任之前，这些部分是掌握在大长老那的。
“你们真的觉得现在的宇智波打得过千手？”非要把这种话摆到明面上来才行吗？真是难看极了。睁开眼睛，斑缓缓站起身来，恐怖的查克拉威压如有实质，从他的身上弥漫开来。
明明是在室内，他的长发似乎被风吹到一般，在身后飘动着。看着被更上位的阴属性查克拉镇住的长老们，斑的脸色阴沉如水：“你们难道能与我抗衡吗？”
“斑，你……”忌惮。狼狈地趴在桌子上，大长老的脸色也很难看，他还是第一次被如此不留情面的羞辱。这种来自血脉深处的压制，是一种绝对的碾压，让人根本生不出反抗的心思。
环起手臂，斑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遵从我的决议，是你们唯一的选择。”看着他们愤怒而忌惮的眼神，斑只觉得可笑。起先一直敬他们的功劳，从来没有如此不留情面过，但今日一看，是平日过于纵容他们了。
“啊呀呀……”正僵持间，一个满含笑意的声音在门口响起：“真是霸道。”
这个声音绝不该出现在这里，或者说，这里绝不该出现任何其它声音！
瞳孔微微震颤，斑猛地扭头，死死盯住会议室外的门，几乎忘了呼吸。宇智波的会议室外设有封印，至少达到三勾玉水平的瞳力才能触动，外族人绝不可能进来。
更何况他们现在所在的这个密室，拥有最高的保密级别，只有被录入的族人才能进来。没有权限的人，哪怕只是尝试解锁，封印阵也会立即发出警报。
而现在……族中有权限的人一个不落的全都坐在这里。——除了刚刚死去的泉奈。
哗啦——
门被润滑的很好，随着外面的人缓缓拉开的动作流畅地在卡槽上滑动，只发出了很轻微的声响。但这小小的声音对于坐在这间安静会议室中的人来讲，无异于惊雷炸开。
“咦？”看到屋里的情况，娃娃脸的青年笑着挑起眉毛，毫不惊讶地惊咦出声：“各位长老这是在做什么，怎么都趴到桌子上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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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 15 章 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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