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做，那些做不了忍者的人怎么办？”柱间问道。
斑听到也意识到这确实是个问题，那些不到十四岁的孤儿们、伤残的忍者，还有族老，既然银两是直接发给了个人，家族所能用来救济的资金就变得极少了。
尤其是孤儿们，数量极多，原本还能完成委托，其实是自给自足的，假如不去做委托了，族中就是收入不变也是无力救济的。
“查克拉是精神能量与身体能量平均混合的产物，忍者修炼查克拉能强化人的体能，帮助集中精神，因此不做忍者，他们作为拥有查克拉的普通人也比一般人更能获取收入。”
“对啊，其实我们也有族人会种药材去买。”千手柱间一敲手心，意识到这种失业危机其实没有想象中可怕。传说在忍宗时代，斗争还没有那么激烈，孩子们是有很长的时间只需要学习和帮助生产，而不用从事战争。
“年幼的孩子身体没有长成，才能不能充分地发挥。将他们折损在战场上，就像是收割还没有接穗的稻米，是可笑的。因此，我设定合适的比例，资助他们在学校学习查克拉和体术，考验是否具有成为忍者的才能。”
千手柱间听得频频点头。在这点上，他和四枫院夫人的想法是一致的，让各族的孩子们一起学习，也可以建立友谊，让仇恨消失在下一代。
“另外，年老的忍者大多经验丰富、颇有声望，我邀请他们来做我的臣子，或者去学校里教导孩子们修行的方法，这都是很光荣的工作，因此许多忍族愿意来帮我。”
这句话佳子说的清楚又隐晦。清楚是族老们确实能胜任这些工作，也能靠这些获取收入，隐晦则是这实际上是给忍族分割利益的方式，将一部分原本只属于贵族的权力分给了忍者，这些德高望重的忍者怎么能不号召自家的小辈来支持四枫院的变革呢？
宇智波斑也认可这种办法。有此类先例在，族中反对倒戈的声音会小很多，他顺着佳子之前的话继续问：“如此节流，那么开源呢？”
“许多的银两被私藏土地的贵族占有，他们不缴纳税赋，大名因此贫穷。但是大名忌惮贵族雇佣忍者反对自己，不敢做出强硬的要求。”
佳子只说到这里，两个人却明白的不能再明白了。
之前说过，火之国和其他国家的大名都想要效仿雷之四枫院的一项变革，那就是独占国内忍者的力量，但是没能做到。
而四枫院做到了，所以她让雷之国的贵族跪下，他们就绝不敢站着说话，她想要取得他们私藏的土地，贵族就没有能力窝藏真正的账本。许多传承百年的富贵家族被抄家灭族，以上交足额的税金。
因此，雷之国的贵族很多出逃，又留下了无主的土地任由四枫院分配。留下的无不战战兢兢，恨不得拿出全部家财只求留下一条性命。
这些事情，在火之国也是能听闻一点的，只是当时没有想通这点罢了。
“忍者们不相互斗争，没有老弱幼子的拖累，因此能够轻易得到铁之国的土地，您也因此更加富裕，事情就是这样越来越好的。”千手柱间提起了两年前的一件大事。雷之国吞并了夹在雷火两国间的铁之国，因此武器更加的锐利，火之国中忌惮雷之国的臣子也变得更多。
“是这样的道理。我坚持邀请两位一起来，因为只有尽快的取得胜利，才能够更完整的得到火之国繁华的城市、满仓的粮食，让火之国的忍族尽快安定、恢复，所以我需要更多的力量和友谊。
如果两位不愿意同时加入进来，那么雷之国是得不到什么益处的。”
宇智波、千手、日向、猿飞、奈良……火之国的几大忍者家族中，唯有宇智波和千手的实力雄厚，又有宇智波斑、千手柱间这样当世顶尖的忍者。因此，争取到宇智波和千手的支持，几乎就等于奠定了谋取火之国的胜利。
假如跟千手谈崩，那么新增加的力量——宇智波一族，就必然要全部投入到防备、对抗千手上；而假如两族都没有谈下来，她仍然可以对宇智波和千手施加挑拨，两族就能把雷之国甩到一边，专心内斗。
有什么区别呢？
说这话的时候，宇智波斑默默把视线移开，他确实疑惑过佳子对于两族和解的执着，为什么要凭空为拉拢宇智波增加和千手和解这样的困难呢？
“我不想让这场战争成为两族仇恨越烧越高的柴火，我想要它成为两族，乃至火之国各族停止斗争，接纳变革的契机。”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或许是眼前不同家族，乃至不同国家的忍者真的能和睦共处的场景太有说服力，千手柱间几乎有些感动了。
佳子摇摇头，继续说道：“雷之国并没有特别强大的家族，许多人拜师学艺，为了传承忍术到处流浪，弥合他们之间的矛盾，要比解决忍者和贵族之间的矛盾更加容易。”
这也是实话，千手柱间的神色一暗，他作为千手的族长，熟悉各国的人文地理，知道雷之国的忍者推崇体术和个人主义的风俗，也知道很多雷之国忍者保留了师徒传承的忍宗传统。
或许这也是四枫院的方案在雷之国顺利推行的原因。
“现在，想要解决火之国的问题，就要解决忍者家族间的宿怨，这是最大的矛盾。因此，你们两位和身后的家族能否握手言和，就是最重要的事情，我正要去解决它呢。”
佳子突然握住了千手柱间的手，目光炯炯，坚定地说：
“看到你们两个，我就知道事情是肯定能做成的。”
千手柱间被说得极为意动，任由佳子牵住，才觉出手柔软的不像拿过任何坚硬刀剑，一个激灵浑身都僵硬起来。
好在四枫院夫人意识到其中不妥，很快就放开了他。
柱间这才注意到斑拽了四枫院夫人的衣袖，提醒了一下，把他救了出来。
随着佳子放开了千手柱间的手，斑松开了佳子的衣袖，两人又好像不熟悉的样子，似乎四尺宽的社交距离从未被突破，柱间感觉两人间可能存在什么他不知晓的关系，但还未来得及细细思考，就被斑的问题打断。
“你真的相信，我……和千手柱间，会因为所谓好的统治放弃在火之国的地位吗？”
佳子侧过身来，直视宇智波斑那双随时可以控制人类的眼睛，也直视千手柱间。
“相信，我相信两位。你们都是愿意挽救生命的、善良的人。雷之国的情报网早就铺向了火之国，这点我不隐瞒。我派人去谈听过两位的事迹。”
“我知道您为不幸卷入战场的平民治疗。”佳子看向老实坚毅的千手柱间。
“您拒绝为贵族焚烧起义者的田地。”佳子看向长发阴翳下充满压迫感的斑。
“这些都是因为本性善良，不忍看到无辜生命的痛苦。有这样的本性，自然会去怜悯那些因战乱失去父母的孩子，为自己只能伤害别人而痛苦。”
“不会。”
“因为您被更深的伤害了啊，您不也是因为战乱失去父母吗？我曾听过写轮眼的故事，痛苦将黑色的眼睛染成血色，承受这种痛苦的人因此获得了无人能及的强大力量。”
千手柱间眨了眨眼，再次确定两人的关系不一般。
写轮眼的存在当然不是什么绝对机密，但是外人绝对无法了解到写轮眼的提升机制跟情绪有关。在扉间猜测中，宇智波一族的眼睛，因为极端的爱恨激发强大的力量，一勾玉、二勾玉、三勾玉、万花筒写轮眼，等级越高，力量越强，意味着拥有者所付出的爱越多、结果的恨越多。
这与四枫院夫人所说大差不差，绝对不是外界常有的宇智波传言，那种一般是“看见就跑”、“绝对不能直视”的废话。
只见四枫院夫人看着斑，继续说：“战争杀死了我的两个哥哥，我的父亲，这太痛苦了。现在，我不想要因为战争，再失去我的两个弟弟，也不希望他们去杀死别人的兄弟，但如果不改变火之国、改变风之国……创造所有人的秩序，就一定不能避免这样的事情。
你应该懂得这样的心情。”
众人有责任在身，没有聚到很晚，但是十分尽兴。在远处说话的人，结束气氛却有些不正常。
具体来说，是宇智波族长与四枫院夫人之间似乎处于一种莫名的状态，但毕竟身份差距太大，也没有人敢于探听，就连奈良正士也不掺和到里面去。
一路上，雷之国热情招待，几乎向着两位火之国的来访者完全敞开，千手柱间得以亲口询问田地里劳作的农民，到村落里了解人们对忍者的看法。
人们赞扬着四枫院的德政，称赞附近驻守的忍者为他们驱赶了猛兽，热情地把自家的女儿介绍给车队里的忍者，甚至有认为分地不公的妇人主动找上来请求忍者大人主持公道。
这样新奇的体验，给了千手柱间极大的冲击。
在他过往二十余年的人生中，罕见这样的人。
尽管城里也有死皮赖脸或者看碟下菜的乞丐、游民，拽住吃酒的忍者讨要饭食或者钱财，但是在乡间地头……
他们几乎是不会造成任何困扰的安静。
悄无声息地伺弄庄稼，为商人或者贵族上交粮食。
悄无声息地躲避所有带着刀剑的武士，和更加危险的忍者。
悄无声息地接受村庄被火焰吞噬，然后在执行任务的忍者离开后，幸存者回到废墟，嚎啕哽咽。
悄无声息地在忍者打斗波及时逃跑，哦，这时候也有尖叫，但弱者的悲鸣并没有响度。
他们就像没有声带的兔子，只能作为猎物，没有任何反抗，甚至只是抱怨的能力。
但是在雷之国不一样。
他们会用春分的红豆饼邀请车队来村里的聚会，会把忍者当成跟他们一样会呼吸会吃喝的人类，他们不再是猎犬和猎物的关系，甚至不少村子都接纳了因伤残退下来的忍者作为治安官。
参观春耕，本不过是开胃菜，却让千手柱间暗自下定了决心。
不管四枫院夫人和斑有什么蹊跷，他都要努力劝说斑答应四枫院夫人的邀请。两族和好，然后一起努力，让这样的改变也出现在南贺川下游饱经战乱的村庄，沿着他们走过无数次的道路传递到无数废墟里的家庭。
11.26重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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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雷之国（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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