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上,酸楂虽看着年岁尚小,但实际是位活了千年的土地。
瞧见这边的情形,大袖一挥,便捞了所有幽魂入堂。
随即,她又吩咐埭骰埭桡脱下外袍,在堂口,如第五茗在风雨江中时一样,用无常外袍撑出一片幕帘,挡住了庭院中的金辉。
酸楂执笔画符,贴于袍上,咒念道:“以幕为界,圈地!”
做罢,她对埭骰埭桡吩咐道:“看好堂内鬼魂。”
末了,她不放心地,对二人叮咛道:“外面有人在看着,若是从幕布漏进一丁点光,损失掉一两只鬼,你我都逃不掉被问责!”
埭骰埭桡头冒虚汗,齐声答道:“上官放心,我二人定不会懈怠,谨听吩咐。”
倒是埭骰多生出了一丝担忧,毕竟那强光就在第五茗面前。
他忧心忡忡,双眼紧盯幕布,想透过这层隔帘看见点什么,然而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酸楂独自走了出去。
方才,光芒之下,瞬间一眼,酸楂便认出了,那发光之物,是泰山东岳帝君的东西——通阳太明之印。
是以,走出幕布前,她将一身麻衣,挥手换成了土地玉袍。
墨绿服裳,绣五福纹,玉带束腰,头戴纱帽。
酸楂手上捧着一束象征土地身份的稻谷,穿幕而出,俯身作揖。
须臾,她高声唱喝道:“平安村土地酸楂,见过老爷。”
神仙下凡行走,不着玉袍展露身份时,他人撞遇了,一般都是唤一声“道友”,若是位阶太高,或者是能力太大之人,懂事的小仙会尊称一声“老爷”。
酆小洪蹙了蹙眉,既不答话,也不准备理会酸楂。
他转过身来,护在第五茗身旁,静待佩印光辉流转。
瞧见这一幕,第五茗心道:又被认出来了,没意思。
欸?!
穿了玉袍来拜,太隆重了吧…
第五茗身负天生神格,不是第一次听见小仙唤她“老爷”。
只是,此刻境地不似当年,一时踟蹰,她过了好半晌才应道:“仙友客气了。”
“嗯…如今,唤声道友或是上君,已然抬举。”
这时,酸楂脑袋轻侧,心中纳闷:这声音好熟悉…
抬起头,方瞧清说话之人,居然是往日野果子树下同她打赌的女子。
关于二人相识,事情是这样…
酸楂乃风雨江一名孤女,沿着江岸一镇十九村吃百家饭长大。
一日山中采药,她发现山顶积雪大面积融化,将山崖上的沙土裹挟而下,有山流之相。
未及多想,酸楂便逆流而行,为一镇十九村村民报信。
山洪突至,村民提前收到讯息,早早躲避,因此逃过一劫…
而酸楂,却被掩于泥沙之中。
年方十四,心怀大义,以一命,救数千性命于危难。
酸楂肉身死时功德圆满,得了做地仙的机遇,被任命成了土地。
平安村是流民凑出来的村子,没有多少土地愿意上任此地,酸楂死得早,性子跳脱,得知平安村土地庙祗旁,有一颗野果子树,便主动申请了过来。
至此,她正是成为了平安村土地。
来平安村几十年,庙内突然有了一幅小像。
奇形怪状,寒酸磕碜,酸楂很是不喜欢,因而,她对身为凡人「蒲小明」的第五茗,有了几分印象。
某日,第五茗哭丧着脸,呆坐在她庙旁,偷吃她的野果子。
酸楂发现是老熟人,心里气愤叠加,生了捉弄的心,便突然显形在了第五茗面前…
谁知,没把对方吓倒,还被诓去进行了一场赌局。
【随手摘一颗野果子,看谁吐出的核最多。】
赌这一局…
酸楂输了,就得为第五茗寻一壶烈酒,或是找来治外伤的草药。
第五茗输了,便要斥巨资修建一幢土地庙。
赌局的结果,可想而知,自然是酸楂输了。
八颗果核!!
第五茗吃进嘴里的野果子,十次中有六七次都能吐出八颗果核。
酸楂吃了几十年的野果子,那日使了法力,也最多只能吐出七颗…
她心中怒气更甚!!
“是你!”
酸楂惊呼。
回过神,余光瞥见那佩印,语气立即缓和了一些…
她道:“原是位仙友啊…”
“那日骗我一壶酒,当真昧心。”
第五茗也惊呼道:“果子妖…”
妖?什么眼力见!!
酸楂没好气道:“你才是妖,我乃平安村土地酸楂。”
说罢,震出仙君金辉。
第五茗忽地一笑,道:“误会误会。”
“当时我肉眼凡胎,你突然在树下显形,头上还别了一枝带果子的木钗,便自以为你是那野果子树成精了…”
旧事重提,酸渣心气上来,怨声道:“说到这事,我正想问问,你明知我非常人,那日就不怕自己赌输,到时候家中痴儿没命?”
第五茗侧头看了一眼酸楂口中所提之人,摇摇头道:“我知晓自己气运几何,那一赌,我不会输。”
破布褴褛,衣不蔽体…
酸楂瞥眼打量,寒碜道:“真不害臊,也没瞧你好运到哪里去!”
第五茗诚然道:“仙友误会了,我说那一赌不会输,是因为我气运差到透顶,并非是指福气傍身。”
见对方困惑,她解释道:“当时嘴上说着是赌局,可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像我这般衰运缠身,那种境况,吃进嘴的东西,身体多半都只会当作充饥,老天也不会去细听我口中的“胡言乱语”。”
“故此,只要我摘果,必定是得到核多肉手。”
抬手一揖,她道:“倒是多谢仙友,给的一壶烈酒,还贴心放了草药粉末,不然…他就没命了。”
说到这里,她习惯性地又看了一眼酆小洪。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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