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寿佷失落道:“茗道长…我…我…”
第五茗摇头道:“不过…”
初寿佷眼睛一亮,第五茗继续道:“你可以拿东西换。”
初寿佷高兴道:“换!茗道长你说想换什么?换…银子?”
“…”
第五茗眉心拧川,眼角发红,好似下一刻便要一掌拍上他。
不仅如此,顺带,还送了他一记白眼。
初寿佷不闹不怒,指了指车前,嗫嚅道:“茗道长是担心他们再抢了去,对吗?我还可以换铜子的…”
“…”
第五茗脸色一青一白,粗气不断。
初寿佷哆嗦道:“银票?我没有这个啊…”
“…”
第五茗脸色涨红。
初寿佷紧张道:“死人钱!!”
第五茗泄了一口气,懒得做表情了,等着他继续猜。
初寿佷心里越慌,嘴便不听使唤,终于紧绷的弦,撑紧了,刹那间,断了,他也不再猜了,幽怨道:“死人钱不好找,都烧成灰了,若是瘗钱就好了…但是,这条路上没有坟头,瘗钱估计也有些困难,此时是寻不到的,若是穿过东河镇,往前走走,倒是有一个弃尸坡,指不定那里可以捡到一些。只要茗道长愿意将供奉了的红纸匀我一点,到了东河镇,我也可以给你去买一些你喜欢挂在头上的死人钱。”
末了,他不忘补充道:“我给你买一篓怎么样,你用一年都没问题了。”
第五茗扯嘴笑了笑,道:“我可真是谢谢你哈…我说了我不缺钱,银钱银票,瘗钱!死人钱!!我都不需要!!!”
不能听人把话说完嘛!!
凡人设定了些什么破习惯!!!
随即,她不卖关子,直言道:“我要你车上的酒。”
饮酒不行车,行车不饮酒,这是车行走镖的规矩。初寿佷下意识道:“我们走镖是不允许饮酒的,茗道长再换换,我此刻手中没有酒。”
第五茗道:“没有酒?那算了吧。”
视线绕过初寿佷,她将目光落在了前面货车一侧的夹缝。
夹缝深处,一个牛皮囊袋藏在其中。
初寿佷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身形一震,想起来那是出发前,与别人打闹,顺手塞的。
他早忘了收捡了一囊酒在车中,现在想起,呐呐道:“换。那一囊酒…甘泉,早些时候放在那里,居然差点让我给忘了,茗道长喜欢,就换与茗道长!”
说完,不等第五茗回应,他一跳、一下、一跑,途中抛了萝卜塞进骡子嘴里,兴高采烈,舒心开怀地追向货车。
动静不小,板车险些失控,幸亏隗晎坐车头,稳住了板车,只不过,这样一弄,板车更慢了一些。
不过,车在跑,有声有晃动,前后就无人在意了。仰头望天隐身的三人丝毫没有察觉,顺着车子扭了扭,又继续赏天。
隗晎道:“上君,那囊中阳酒,你喝不得。”
第五茗张嘴无声道:无妨,给他们喝,空囊袋,你能帮我灌上。
隗晎思忖道:“上君要不要试一试爻仁?”
第五茗低头看了一眼裙褶中的爻仁,惊醒默声道:你给我放酒了?
隗晎点了点头,第五茗满意张合唇形道:下次,你不在时,我解瘾,再唤它。
隗晎道:“好。”
不多时,几经周折,初寿佷已经将夹缝里的酒囊取了出来。可他回头时,却没见着板车,疾步往回跑了一阵,才找着丢失的这群人。
他跳上车,气喘吁吁,不敢懈怠,担心张德雄二人发现后斥责,手中动作繁忙,加快驱赶骡子。
板车速度提上来,他抱怨道:“你们怎么也不驱使一下骡子,掉队了。”
这时,隐身的三人,在突然剧烈晃荡的动静中,低下了头。官满银不明状况,刚放下手,愣愣地没回过神,便承受了那一句怨言。
而适时,第五茗应道:“我们不会驾车。”
骡车渐渐正常行进,初寿佷怎敢真的生气,他心里念念不忘和第五茗的交易,转身用酒囊换了两片红纸,专心赶路的同时,把两片红纸同车上人一样,在第五茗的叮嘱中,用口水沫子贴在了眼皮上。
板车中,第五茗拿了酒囊,一口没喝,分了一半给官满银三人饮下,因车身摇晃,洒了一半,清洗车板,瞬间,酒香四溢,一车人,如醉如梦,身心缥缈。
受酒气熏染,初寿佷全身放松,攀谈道:“茗道长,你给我的真是供奉过的红纸?”
第五茗道:“当然!”
初寿佷眼皮慢慢地不跳了,顺口问道:“供奉的哪路仙君呢?”
这可不兴问!
不同于人间的红纸,这功效是大了一些,但供奉的也是正儿八经的仙君。
只是现下不能说,是源于这红纸从冥界地府当家人的神像下,被“顺手”带出。而那当家人,此时就坐在板车上,若是说了红纸的来处,不是等同于自认为“贼”吗?
还不是普通的贼…
那可是偷盗帝君垫屁股的肮脏小贼。
第五茗不能认,故而,不能答。
至少,此时此刻,她说不出口。
半晌,第五茗支支吾吾道:“反正是供奉的仙君,你管他哪路的,有用的,是大神!!”
官满银迷瞪道:“茗道长此话有理,我年近四十,第一次遇见效用如此好的东西。”
图豆认同道:“爷的命,是拜佛,佛不理,求神,神不管…我们难得遇见了好东西啊。”
图根异常清醒,手指抚上眼皮,感受上方的动静…
没有。
他眸眼星亮,转头问道:“茗道长,红纸供奉的是哪路仙君呢?”
同初寿佷,一模一样的问题。
第五茗偷望了隗晎一眼。对方但笑不语,正借酒香酒气,半闭眼休憩,那扶额手掌,指尖不停,敲击额穴。
不巧,旁边正好是第五茗贴上的一团红纸。第五茗想起红纸来处,以及隗晎眼角红火粘贴的过程,她脸颊不醉而染,红晕上升。
片刻,她唉声叹气,剜了几人一眼又一眼,避而不答道:“没酒了,你们歇息会儿,再过一个村子我们便到东河镇了。”
那点酒,洒了那么多,根本醉不了人。
众人心里都清楚,第五茗是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
于是,众人都默契地闭了嘴,官满银三人更是再度仰头望天。
须臾,初寿佷猛地点了一下头,清醒过来,看见第五茗将那只酒囊支在了他脑袋一侧,正准备腾出一只手接过,第五茗却把酒囊收了回去,他还在心中思索第五茗刚才的举动是何意思,便听见身后怪异地响起咕咚咕咚,大口吞咽的声音。
第五茗喝起来了。
初寿佷没来及确认,骡子转过一个弯,从半掩的绿林里穿出,他坐在车头,率先看见车队的两辆货车一前一后,停在路中,张德雄和邢格宝下了车,站在第一辆骡子旁,低头查看前方的路,交头接耳,嘀嘀咕咕。
猛地,张德雄抬脚踢了踢,吐了一口唾沫,大声骂道:“死都不找个好地方,躺在路中央,吓唬谁呢!晦气!!”
板车上一群人听清了这句话,急忙从车上跳下,凑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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