隗晎道:“爱于昔日生,清闲小日子,粗茶与淡饭,循规蹈矩的发展,这些留住的爱意,何尝不是无法扼杀的「大爱」?”
笑了笑,他看向第五茗,道:“上君说过,荡气回肠,万古不朽,轰轰烈烈,常见于不得善终之人身上。”
“我瞧这故事,此处生结局是恰到好处。”
第五茗愕然道:“你喜欢这种?”
隗晎眼含期许,道:“喜欢。”
堂堂一方帝君,羡慕一生平凡,稀奇。
溪亖音嘟囔道:“明明就是烂尾的命事,也不知是哪位刚做司命的小仙写的,小晎哥哥也真是瞧得入眼。”
她有些不满,挥手打向大钟,换了下一折戏。
铛——
噔噔噔锵锵锵…锵!锵!!锵!!
“大喜登场。”
第五茗拉了溪亖音坐下,道:“上一折戏不满意,就多看看这一折,大喜之绪,想来有不少让人乐呵的事。”
溪亖音道:“好吧,我听姐姐的。”
一边坐下,她一边随口问道:“这臭术士,什么时候抽的「大喜」?他又抓了人进来?”
忽然,她眼睛一瞪,溜圆似葡萄,缓缓地,侧头盯向第五茗,仿佛想起了什么,木木地道:“姐姐…”
第五茗道:“嗯?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说罢,她双手在脸上摸了摸。
溪亖音拉下她的双手,扭捏道:“方才在岁安别院,那臭术士好像是从你身上抽出了东西…”
第五茗甩开手,惊跳而起,看看隗晎,看看溪亖音,麻利地转身遮挡,羞赧地大张手臂,展开青色袖襟,一边一只,遮住端坐在位的两人视线。
她道:“这折戏,没什么好看的,别看了。”
她们二人的对话,隗晎只字不漏地全听进了耳里。
望着第五茗这似曾相识的动作,他挑眉道:“是上君的心中事?”
第五茗猛猛摇头,道:“不是不是,你们看不得,也没什么好看的。”
潘戎智从她这里抽走的「大喜之绪」,她委实再清楚不过是什么内容了。
□□污秽,有伤大雅。
这比溪亖音的心头气,更叫人情难以堪!!
那厢,溪亖音拍了拍大腿,捂嘴笑道:“瞧我瞎紧张把姐姐也吓到了,这一折反正是喜事,姐姐就给我们看看吧…”
第五茗不带一点犹豫,拒绝道:“不行。”
溪亖音一怔,道:“我不能看?”
第五茗为难道:“也不是…”
隗晎眉头轻蹙,道:“是不能给我看?”
第五茗焦急道:“你们…哎呀,都不是…”
隗晎道:“既然可以看,又是上君心中喜事,便不怕见不得人吧。”
第五茗道:“是我们都不能看。”
“我是女子,此事于闺房中所生,我虽做鬼做仙,你们好歹要给我留一两分颜面吧,怎么能直接窥看,以后叫我如何自处。”
人急了,什么话都说的出口。
她模样娇羞,面红耳赤,一副春水荡漾的神情,愣是再不通透的人,也该瞧明白了。
溪亖音捂住眼睛,道:“我不看我不看,姐姐的女子心事,一定便是你常说的情爱之喜,小音还是小孩,小音不看不听。”
语毕,她弹了一道隔音诀,封了双耳。
隗晎一愣,视线紧逼面前的人,紧张道:“其中…可是有我?”
第五茗吼道:“有你个大头鬼!!”
徒然的一句话。
台上景现,角出。
正是那**店零号的客房,且是第五茗专属的那一间。
床动,影叠。
隗晎起身,一手将第五茗拉进怀中,挥袖结下一方结界,剩余的那一只手掌捂上第五茗的双眼,独受眼前戏侵扰,燥欲难耐,磁哑道:“上君的心,喜欢流连于这件事,大可以直接跟我说,我愿意…”
第五茗推开他,脸颊绯红,耳根肿胀。
她双手食指堵耳,羞耻道:“你愿意什么愿意!!只不过是这两万年间,只有这一点欢愉,我这是被潘戎智逼的。”
“他抽错东西了!!”
隗晎摊手耸肩,道:“哦…是吗?”
他好像有自己的判断。
第五茗的指头似乎不太管用,对方的话,一字不差,全进了她的脑海里。
她摔下双手,道:“你不要瞎想,现在不合适。”
隗晎抿唇道:“合适。”
食指戳了戳那层金晃晃的结界,他诚恳道:“上君,我心燥欲,可以亲你吗?”
第五茗呆愣地“啊”了一声,双手抵在两人之间,道:“我没想诱惑你,你念念清心咒,一会儿就好。”
隗晎迷离道:“我魅惑上君可好。”
“只亲一下…”
第五茗没头一皱,困窘道:“正事要紧。”
隗晎不知为何,并未罢休,一手按在自己胸口,道:“「大喜之绪」未收,我们出不去,尚有时间。”
第五茗眼眸一眯,认真道:“隗七,你不对劲儿。”
“你不是一个不分轻重缓急的人,你这不正经的样子有点像…唔…”
隗晎打断她的话,上前半步道:“只亲一下…”
话到此处,他锁了第五茗的双手,垂头吻了下去。
如言,他只碰了她一次。
可这一次,较之过往的攻势,犹如突来的暴风雨,丝毫不怜惜对方,宛若在蚕食风雨中的一切生气。
半晌,雨过风停,他心满意足后,猛然浑身一震,倏地从风雨之境中抽出了身。
至于第五茗,她遭风雨摧残,浑身发软,失了隗晎借与她的力道,霍地跌坐在凳上。
她娇喘道:“隗七,你忘恩负义!”
隗晎愧疚道:“上君,对不起。”
面容懊悔,似乎方才发生的一切,都并非他的本意。
也正因他从中抽离得太快,思绪亦跟着回到了正事上,他收了结界,施法顶向了大钟,导致这一折「大喜」之戏,在第五茗的埋怨中结束了。
周围,霎时,一片静谧。
不待第五茗反应,隗晎伸手收走了那一团心气,小心封存,不让其散去。
接着,他立即指尖结印,破解“娘胎”幻境。
沧海桑田,戏台化灰。
石碑林的景致慢慢出现…
见状,第五茗只能对刚刚发生的事作罢,敛去怒气,调整好状态,拉了拉溪亖音。
待对方睁开眼睛后,她指了指溪亖音的耳朵,唇齿一张一合道:“结束了,我们可以出去了。”
溪亖音双手在耳朵上一拍,甜甜笑道:“这一折戏这般短啊,姐姐心中欢喜如此少,小音以后会好好待姐姐,让姐姐心喜的日子越来越多。”
第五茗朝背对她两的隗晎翻了一个白眼,揽了溪亖音,抚摸着她的辫子,感慨道:“还是小音好啊,又听话又乖巧…”
这时,溪亖音突然指着半消的戏台,道:“姐姐,那里怎么还有一副情绪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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