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力顿消,门扉无人碰触,自动打开。
南泥身体里一缕黑烟窜出,过门飞了进去。
“呕…呕……”
「阮征霆」离开,鬼气上涌,南泥口鼻充斥着一股腐味,他扶着门柱,止不住地干呕。
溪亖音小跑上前,为他顺背理气,又从背包里掏出一只装了清水的玉瓶,道:“簌簌口。”
第五茗看着那大大打开的院门,惊呼道:“贪吃东西,还能捡着便宜事,果真是有福气。”
跟着上前,她拿眼示意隗晎,拽住的通印方从腰间解开。
塞入南泥手中,她道:“又不是第一次做鬼,反应怎么这般大。”
通印上手那一刻,南泥身心舒畅,复而有了力气站直身体。
听见第五茗这样说他,他有些委屈道:“仙身鬼体,二者容一,那滋味上君是没尝试过。”
第五茗揣手入袖,涩涩道:“为难你了。”
这时,隗晎挤进三人之间,拿走了南泥手中的通印,一边系回第五茗腰间,一边道:“我们进去吧。”
南泥哼道:“时间够不够?这么快就拿走了?我感觉身体还是很不舒服,你们也不多心疼心疼我,是不是乐正长得好,你们就对她更上心,我怎么如此命苦…”
仿佛回到了三宫九府修炼的样子,他吐糊涂了,竟不知不觉间对着三人撒娇。
溪亖音一愣,都忘了跟着他一起胡闹。
反倒是隗晎眉头一挑,道:“该锻炼了。”
第五茗看了眼南泥,微微一笑,道:“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不能叫苦。”
转头,对隗晎道:“我们进去吧。”
隗晎点点头。
二人打头,便走入了门内。
溪亖音扶着南泥,道:“南泥,你怎么了?”
南泥一怔,随着时间推移,理智回笼,他愁闷地踢了一脚地上的红果子,道:“修为不精!”
溪亖音劝道:“你别气。”
她欺身上前,在南泥身上嗅了嗅…
南泥双手举起,靠在门柱上,紧张道:“你…你干什么?”
溪亖音顺着他胸膛一路闻到了脖颈,道:“修为不精不碍事…”
南泥干咽口水道:“什么意思?”
溪亖音唇瓣一咧,站回身,道:“帝君借了你通印,你身上闻不出鬼气了,你不用太在意。”
南泥松了一口气,道:“原来是这事…”
放下手,他以冰凉的指尖,把脸颊两侧陡然升起的温度降了降,道:“以后没事,不要突然靠近我。”
溪亖音不解道:“为什么?”
南泥手戳上她的脑袋,道:“没有为什么。”
溪亖音拽下他的手,不满道:“你有秘密!你现在居然也不和我说了!!”
南泥示意门内道:“我们再不进去,可就错过拯救乐正的好机会了。”
溪亖音一拍脑袋,嘟囔道:“还真是!”
她边朝门内走,边嘀咕道:“来这一路,光顾着担心你了,都忘了他们还身陷险境。姐姐和小晎哥哥从不骗我,真是犯浑,我还在这事上浪费时间。”
南泥脸上没有一丝自责,笑了笑道:“是啊,因为我,你忘了他们了。”
一前一后,二人消失在了门口。
入到院子内,二人登时被眼前所见震撼住了。
满地狼藉,一颗红枫树,徒留树干,没了红叶。
东西七零八落,素衣道人也横七竖八,东叠西盖,与掉落的红叶,一起铺满了院子。
乐正词媿一脸疲惫,衣袂凛凛,单耳七星双铃随风而动,她负手背剑,立于那群道人之前。
路了绿站在她身后侧,祈福地双手,姿势僵硬,木木地举在胸前。
另有一白袍道人,脚边落了一把长剑和一根哭丧棒,模样相同的,十分狼狈。
他发髻上多余地插了只木簪,上面有一铜钱大小的冥钱黄纸。
于他身后也站了人…
哦,不对。
是站了鬼。
一男一女,女的尚算完整,魂身不透,腰间有铭牌傍身,胸前有冥钱黄纸护体。男的状态却不太好,身体已经快看不见了,在逐渐升起的明日下,似乎快化作一缕烟,飞散了。
南泥道:“这情形,好像也不需要我们救啊。”
溪亖音赞同道:“乐正就是厉害。”
此时,第五茗正从隗晎手中拿走尸瓮,靠近那一男一女二鬼。
白袍道人并未阻止,反而侧身让了路。
第五茗打开盖子,道:“阮征霆,进来吧,否则你天魂和地魂之气,会因阳日散去。”
阮征霆似有犹豫,他伸出一只可谓是已经消失的手臂,缠上了身旁的女子。
见状,第五茗对女鬼道:“崔敏,你也一同进来。”
崔敏神情发愣,却好像能预见此事对她和阮征霆并没有坏处,侧头道:“一…起。”
阮征霆点点头,任由崔敏拉着他进入了第五茗手中的尸瓮里。
南泥惊道:“如此草率?不打一架就完事了???”
溪亖音更是看不明白,道:“这事弄这般大阵仗,怎么那人临到头,不挣扎了…奇怪。”
这时,白袍道人望向隗晎,求证道:“你真的是泰山仙府上那位东岳帝君?”
隗晎道:“是又怎样?”
回视了一眼,他道:“不是又怎样?”
第五茗刚好在白袍道人身旁,她趁路过,借机小声道:“耳不闻,你生鬼心,善意不减,可有些事,不该是你去求,停手吧。”
乐正词媿近在一旁,听见了这话,上前道:“上君,有些善心,你也不可发。”
她扫了眼耳不闻,朝隗晎和第五茗抱了抱手,道:“此人是那女鬼的生父,名为崔弃苍,死后做了无常耳不闻。”
“他鬼心为私,欲谋取仙君之体,复活嫡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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