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背上的男子,歉意道:“哥哥嫂嫂对不住了,他们挤得太近,惊了马儿。”
继而,他语不断珠,那救人的三名精怪,道:“美人姐姐好厉害的身手,两位哥哥也不错。”
摸了摸马头,他扫了眼前方几人,张扬笑道:“当然,更得亏于本状元的骑技顶好,不然你们就惨了。”
经历了这么危险的一幕,原本瞧热闹的人,都站得远远的,离那匹马和马上的人也远远的,不仅把马和马背上的人圈在了街当中,又刚刚好,让出了街道两旁的酒楼梯阶。
男子翻身下马,惊讶道:“道士姐姐,你怎么也在这里,真是巧啊!”
第五茗同样也惊讶十足,道:“赵千翼?”
赵千翼牵起缰绳,朝会仙楼这方走去,笑道:“道长姐姐,人美记性也好,还记得我的名字。”
谚语回过神来,本想指骂一番赵千翼的莽撞和不知理,陡然看见赵千翼同第五茗十分熟稔,而第五茗身旁的隗晎好像并不知情,且此刻隗晎黑起了脸,他顿觉有趣,比路口两侧围观的百姓,更像是凑热闹的人,揽了美人,倚在一旁的招牌柱前,细细品味着眼前的戏码。
第五茗呵呵道:“倒也不是我记性好,你个性太过独特,咱们又刚见过不久。”
隗晎唏嘘道:“道长姐姐?真是亲昵啊。”
回想前尘种种,他难免有些嫉妒,哼道:“过往除了小音一人,茗道长都不许我们叫你姐姐。”
第五茗道:“你们当时是小鬼嘛,冥界处处有人盯着,我那是顾虑你们安虞。”
她说的是真话,也是事实,隗晎无以争辩。
眼底一暗,隗晎话里有话,别扭道:“茗道长行程如此繁忙,何时外出结交了…亲密无间的好友呢?应该早些介绍给我认识认识。”
第五茗一怔,摆手道:“不是…不是好友,就见过一面,那夜京郊城隍庙,他在其列。”
隗晎一顿,意识到有几分得理不饶人,慌乱找了个借口,道:“那么多人,茗道长唯独记住了他?”
第五茗心中焦急,哪有机会分辨他脸上的一点点变化,有口莫辩,仓皇道:“亓官和裴烨,我不也识得吗?不单单是他…不单单是他,你别误会,这称呼…因为当时情况紧急,没时间去纠正他,再后来,他服用了珪光的药丸子,晕了过去,更没机会纠正他了。”
一口气说完所有,她最后总结道:“我和他真不熟,不过是他这人,对谁都自来熟。”
隗晎神情舒展。
第五茗见状,大喘了一口气,侧挪了一步,以大袖遮掩着,悄悄牵上了隗晎的安抚着,低语道:“隗七,我虽喜欢你醋成俗人模样,可真在这个时候,我也会慌…”
隗晎回握住她的手,掰出他的两指,扣住自己的腕脉上。
“砰砰砰砰砰…”
速度极快,恍若不查,下一刻心就要从手腕上跳了出来。
第五茗双眼瞪大,便见他先瞥了眼赵千翼,又睨了眼谚语,哑声道:“我亦好不到哪里去。”
这时,赵千翼道:“道长姐姐还记得裴大人啊?”
听闻二人的对话,有一阵没一阵,他忽得“亓官和裴烨”两人的名字,自洽融入,丝毫不觉参与其间会有失礼数,热情开启话题,指了指街道远处,那越来越近的一群人。
他想起京郊城隍庙之事,道:“我此行,正是与裴大人同行。我们待会儿可以好好同道长姐姐叙叙旧。”
隗晎眉头一拧,沉声道:“叙旧?”
歪头看向第五茗,他松开了手,与第五茗之间划出了一条看不见的气河。
第五茗心一紧,扶额道:“隗七…我和他没有旧事可言。”
望向台阶下,瞧着正在把马牵入会仙楼马厩的赵千翼,她赶紧道:“天色也不早了,你们刚到,要不先去找落脚的地方?”
隗晎自嘲一笑,怨气十足,道:“他的这些小事,茗道长也要关心一二,看来的确没有旧事,但却是有些旧情在。”
“旧事”“旧情”…话音咬得极重。
第五茗心中苦闷:解释不清楚了…
她侧挪了一步,隗晎闪躲了一寸,气河未消,仍横在他们两之间,她碰不到隗晎的身,无法知晓,他说这些话,是因为他又失了心神,还是他真的…
还在醋。
她悄声道:“谚语的事都交代清楚了,也没什么要紧事,外面又闹又吵,要不我们进去吧。”
隗晎瞟了眼下方闷头干事的赵千翼,道:“茗道长真能不打声招呼,直接随我当场离去?”
纯然不知情况的赵千翼,栓完缰绳,安抚刚刚受惊的马儿,嘴上积极应着第五茗之前的话,道:“落脚?不着急,不着急…裴大人到府衙交接完东西,便会回自己家,我吧…哎!此行还有秦王世子…”
迟疑了片刻,他仰头看向第五茗,灿烂一笑,道:“道长姐姐还不知道吧,我是今科武状元了。”
第五茗客套道:“恭喜恭喜…”
这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她的确不好意思,招呼都不打一声便离开。
正烦恼着,隗晎悠悠来了一句,道:“武状元…此生得当,倒是有机会飞升…”
语气一顿,接下来的说的话如刀子般,扎进第五茗心尖。
只听闻隗晎道:“以后也能有机会站你身旁。”
说罢,他瞥了眼看戏的谚语。
第五茗:“…”
谚语这条老龙,只要是个女的,都会攀交,怎么把他也算上了…
还讲不讲道理了!!
我品味有那么差吗?!!!
而这谚语,早在赵千翼提及“秦王世子”时,目光已从此处,眺望向远方,浑然不查,醋架的二人把他拉扯上了。
赵千翼道:“这回跟着出来,全权是为了保护那位尊贵的主儿。”
似在倒苦水,他手上温柔捋着马儿的鬃毛,嘴上却抱怨道:“这秦王世子非要去探花郎的学塾进修,我也不知道他脑子是抽着了,还是被马蹄子踢了,莫名其妙闹这一出,我与那晚在庙中的两位兄弟都约好了,待他们离去那日,可与他们打上一架。”
言到此处,他失落地背上手,摸了摸腰间一侧的一刀和一剑。
一刀一剑?
庙中两兄弟…
第五茗心道:风有情不是在京都吗???
盯着那一刀一剑,她惊道:“杨战息和宋世平和你约架了?怎么可能??”
赵千翼兴奋道:“十八般武艺,我样样精通,陛下非不信,便准了我可自由挑选人比拼,并到他面前演示。”
面上全是对武学的痴迷,他欣喜道:“只剩刀与剑了,时间就定在今日。”
听到是人帝准许,第五茗舒了一口气,道:“原来如此…”
赵千翼望着第五茗的眼睛闪了闪,手从刀剑上松开,道:“不过,在见到道长姐姐后,我便觉得此行也不算虚度,比拼之事,也可再寻他日。”
隗晎道:“何必等他日。”
足尖一点,他在第五茗抓空的手中,飞身下了楼前高阶,站在赵千翼对面,道:“刀与剑,我陪你比。”
说起武学,赵千翼认真了几分,俯身看了看自己的一身艳紫劲装,他觉得自己被冒犯了。
走出马厩,他抱了一手,先礼后兵,道:“花容月貌,金冠高发,宽袍大袖,你和那秦王世子相差无几,你确定你能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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