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殿审判解释道:“特意为上君准备的。”
这比第五殿审判亲自送第五茗,更让她高兴。
第五茗与第五殿审判贴耳,道:“今日因贺信殿下丢脸丢大了,你们殿下呢?还在钉板那方??算了!我先走了,劳烦审判帮我同贺信殿下道别…我…暂时不想再同贺信殿下多说话…先走一步。”
第五茗身影消失在第五殿审判怀里时,从她站立的那方顶上,传来贺信的声音,他正好道了句“恭送上君”。
第五殿审判后退数步,仰头关心道:“殿下可还好?”
贺信道:“无碍。”
扔下了第五茗的通冥牌,丢给第五殿审判,他继续道:“魂气已满,送去下一殿吧。”
闻声,四周的鬼差和幽魂都抬起了头,向上搜索贺信身影,时而惊诧,时而好奇,时而佩服。
原来,在第五茗刚走上钉板时,身形忽大忽小的贺信,竟是倒转身子,吊走在地下的钉尖上,并把第五茗走过的一路钉板,全收踩在脚下,直到第五茗走通钉板,贺信将全部钉板垒于脚下,最后连人带板翻了一个身。
可惜,那时第五茗已经催动了瞬息符,贺信只来得及说四个字道贺。
瞬息符法力充足,和先前第四殿使的那一张极其相似。第五茗落地后,总算说了贺信一句好话,道:“还算有良心,丢了我的面,赔了一张瞬息符。”
她刚松了一口气,瞟到第六殿前殿站的人,刹那,心都漏跳了一拍。
幸好,她死了。
心不跳,也没多大关系。
第五茗咬牙定心,主动走上前,抱手一礼,故意震动胸膛,大吼道:“见过贺忠殿下!”
贺忠气势如虹,嗓门极大道:“上君安好!第六殿幽魂攒动,本君来此等候,亲自接上君去判罚殿。”
“一!”
“二!”
“哈!!”
“一!!”
“二!!”
“喝!!!”
一群幽魂及鬼差,井然有序,列阵排队,第六殿审判在前领头,上百数的鬼,一起在操练。
见状,第五茗吞咽道:“审判又在带兵啊…啊啊啊,不对,是强身健体…啊!”
贺忠睥睨一眼,视线从第五茗腰间的通印上收回,未答话,转身在前引路,道:“上君,还是快些入判罚殿吧,第六殿殿试需得速速通过。”
“砰——”整齐划一,幽魂和鬼差收起了姿势,紧缩队伍,为抬步走来的贺忠让道。
同时,第五茗蹬脚一收,身姿笔直,双手贴裙侧,昂首挺胸,大声回应道:“好的!”
亦步亦趋,她跟在贺忠身后,每一步都抬得十分端正。
判罚殿内,寥寥无几。
不对!是鬼差有条不紊,抬了十块石碑板。
瞧了眼每一块石板的厚度,第五茗惊恐心道:这怕不是帝王碑石料吧…
看到这里,第六殿的殿试,不言而喻,便知是碎!大!石!!
至于是在胸口上碎,还是趴下,放在背上碎,都可以…只要鬼身够坚硬,哪怕是想用一根小拇指来顶十块碎石,也是可以的。
只是厚度…第五茗第一次见这……么厚的!!
她呆呆地朝贺忠眨了眨眼,指着那一叠比她高上两层的石料,不确定道:“殿下,这是为我准备的殿试?”
贺忠剑眉紧蹙,震声道:“既然准备要为冥界地府办事了,上君这说话柔柔软软的方式,合该收一收!”
第五茗应声而震,收紧四肢,坚定地大喊道:“好的!”
她嗓子好痛啊…
她在地下最怕遇见的便是贺忠…
她真的招架不住。
却是从心底,同外间的幽魂和鬼差一模一样,她不敢违背贺忠叮嘱的一言一语。
两人走至石板旁,贺忠难得脸上有迟疑之色,须臾,他沉声问道:“上君的殿试与别的小鬼不同,需你来执锤,本君抗石料。”
第五民震惊道:“什么!”
贺忠眼色微凝,扫了过来,目光射杀道:“上君不愿意?”
第五茗是一万个愿意!!
只是方才过于欣喜,方不小心叹谓出口。
不用贺忠提醒第五茗大大方方讲话,她用力大喊道:“愿意!!”
贺忠嘱咐道:“上君且谨记,需一锤贯穿,否则就算通冥牌内魂气盈满,本君…也是不会给你过的。本君不容许,非功德之鬼,手无缚鸡之力,还能贪占冥界地府的位置。”
第五茗嘴角笑容难隐,道:“请贺忠殿下放心!我一定一锤贯穿。”
惯常都是贺忠威吓小鬼,没有小鬼能欺负到他头上,包括仙君能找茬到贺忠这里的,都极少。
他太难缠了…
这“缠”并非真正的纠缠,而是那贺忠就认蛮力,认军制。他很不讲道理的,若是有人不服,或是挑衅,贺忠的巨大武力会让对方诚服。
据不实传言所道,贺忠除了几位帝君不敢违抗,和风有情没有用武力对打过以外,其他九殿和不少天上的仙君,都曾是他的手下败将。
那不实传言有一句一定是真的,那就是有仙君曾败于他。
其中一人,正是当时任职司命的第五茗。
这也是为什么,后来第五茗法力尽失,拳脚也不差的原因,她平日里练着,便是为了有朝一日,一雪前耻!
噔——
呲————
一锤裂十石,惊天动地,金石之音响彻整个十层阎罗殿。
“咳咳咳…”
碎石散落一地,一块通冥牌掩在石灰中,静静地躺在贺忠胸膛上。
贺忠也静静地、稳稳地躺着…
时不时咳嗽一两声。
身负魂命和神格,自然是没有大的问题,不过贺忠喜欢用肉身抗,所以现在才疼得起不来身。
那厢,第五茗扔下大铁锤,拍了拍手,脚下小心翼翼绕过尖锐的碎石,走到贺忠身旁,问道:“贺忠殿下,我的殿试可是过了?”
贺忠缓缓抬手,将面上的石灰拂扫,漏出眼睛和嘴,隐忍道:“过…过了。恭…恭喜,上君。”
他又是一阵咳喘。
第五茗面作担忧,道:“同喜,我还是第一次见贺忠殿下这样…柔弱,看来殿下是该找机会,同审判他们一起强身健体了。”
贺忠不语。
第五茗不是来找茬的,紧着要紧的事做,告辞道:“贺忠殿下运法调息一下吧,肉身再坚毅也终是肉身,不然便不会有那般多的人想求道问仙。我赶着去第七殿,先行一步了。”
第五茗毫无留恋,且不心疼自责,转身,提起裙角,准备离开。
她刚迈出一步,便听见贺忠道:“上君…等一下。”
转头,第五茗看见贺忠手上拿了一张沾满石灰的符,同第五殿给的瞬息符相差无几,都是十殿殿主各自用法力画出的法符。
第五茗没有不好意思,双手接过,道:“多谢殿下,你我恩怨,算是在这殿试和一张符纸上了清了。”
她瞬息离开前,贺忠由心夸赞道:“硬气,有力,上君,强啊!”
哪有这么夸人的…
还是夸一个女子。
一点也不好听!
但第五茗心里是高兴的。
连带到了第七殿,都没了畏惧接下来殿试的情绪。
轻轻松松,好似到此一游。
第五茗越过重重鬼影,步调轻快,连一旁忙碌的鬼差和第七殿审判都没去招呼,直直入了第七殿的判罚殿。
第五茗声音洪亮地招呼道:“贺孝殿下,我来过殿试了。”
堪堪十字,铿镪顿挫,贺孝身子不稳,倒后,陷入了榻上成山的头骨中。
一颗圆润的狸猫头骨,掉下软塌,咕噜噜滚到了第五茗脚边,她捡了起来,同周围鬼差点头示意后,走向了榻边。
贺孝的头没从尸骨中钻出来,一只手先攀举高立。头骨中,糯糯软软传出一句话,道:“上君,那不是给你过殿试用的,你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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