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四人落座后,陈知州和刘通判小心翼翼地看着眼前的两人。
陈知州先在腹内打好草稿,才开口问道:“小公爷和裴公子不远万里来到宣州,定是人困马乏,不如先好好修整修整,随后再探讨如何?”
沈毅虽说是个不问世事的性子。可他这次来宣州,不光是赈灾,还要配合裴泽凯,僵着宣州给摸透。如果不是他们先提前去了受灾的地区,见到大批流离失所的百姓,他看着两人样子,,面色一冷,说出来的话带着一丝怒气。
“还修整,你看的见外面哪些流离失所的百姓吗,他们食不果腹,衣不蔽体。你们不抓紧赈灾,还在这巴结我。”
沈毅一番话说的两人面红耳赤。
旁边的裴泽楷终于出声了。
“官家此次派我们前来,第一要事,就是这赈灾之事。”说到这,裴泽凯抬头,盯着两人问道:“官家运来的赈灾粮食已送到了吗?”
陈知州回道:“到是已经到了,可是”他看了眼坐在旁边,垂着头的刘士平,见他没任何反应,顿时咬了咬牙接着说道:“赈灾粮不够。”
“什么,不够!”沈毅惊讶站起来,看着两人。
“官家送的三千石粮食会不够!”
陈知州和刘通判的脑袋垂的更低了。
裴泽楷:“沈毅,粮食是不够的,不要怪陈知州和刘通判。”
沈毅狐疑看着裴泽楷,“你怎么知道。”从京城到宣州,两人都从未分开过,他怎么会知道。
裴泽楷将手中茶盏放下,“宣州大约有四万人口,西边的县镇大约五个,人口占了两万,今年除了德平县,地处较远未受天灾,其余四县均被沦陷,陈知州,不知我说的可对。”
陈知州听完裴泽楷的话,脸上的汗如雨下,赶紧用袖子擦了擦。
“裴公子说的都对,都对。”
“既然赈灾的粮已到,那就开始罢。粮食不够的话”裴泽楷突然想起清风楼,便将话题一转,道:“听说宣州海运发达,城中的酒楼商铺不少,刘通判家更是这宣州数一数二的富户。”
通判被他转的话题一转,心中咯噔一下,直觉道不好。
“裴公子说笑了,家中只是做点小生意,不过是来维持生存罢了,不敢说是富户。”
裴泽楷见他这样说,心中一嘲,面上依旧沉静如水。
“即然这样,那就好办了。有刘通判做东,去和城中哪些商贾商量,定能筹出剩下的粮食,等赈灾之事平了,裴某就上书官家,给你们嘉奖。”
陈知州一听,见事情又办法解决,脸上笑开了花。
“这个办法好啊!”刚说完,一看旁边刘通判,笑瞬间拉下去,“只是要辛苦刘通判了。”
刘通判心中暗骂裴泽楷奸诈,脸上却露出一模苦笑。
“裴公子说的法子可行是可行,可是就怕那些人,他不听我的呀。”
裴泽楷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我想这事成了,刘通判便是第一大功臣。”
听到这儿,刘通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只好咬着牙应下来。
“好了,既然问题解决了。”裴泽楷站起身来,“那我们就去赈灾,早一日开仓放粮,就早一日救人。”
沈毅:“啊,现在就去。”
“对,陈知州带路吧!”走之前,陪泽楷又嘱托一遍,“刘通判也早将事情办托,也好早点得到嘉赏。”
“好。两位随我来。”
陈知州带着裴泽楷两人离开知州府,独留刘通判咬着牙,看着三人离开。
清风楼
姜欢忙了一会,刚歇下来,方瑞急就匆匆的赶过来。
“姜姑娘,姜姑娘,不好了。”
姜欢喝了口水,“慢点,慢点,歇口气再说。”
方瑞吐了口气,缓了一会才道:“刚刚有客官说,宣州城里其他酒楼,也出了一道鱼羹,吃起来味道与我们的一样。”说起这个,他又生气的伸出两根手指,“而且他们的价钱,还比我们便宜两成。”
姜欢叹了口气,她就知道会这样。鱼羹的做法本就不难,她原以为还要再晚几天时间,其他酒楼菜能试出来,没想短短几日,就这么快模仿出来了,看来她还是小看了。
方瑞看姜欢一脸平静,心中奇怪。
“姜姑娘,你不着急吗?”
姜欢一笑:“着急有用吗?”她和口水,思索一会到:“既然这样,那我们就不如将计就计。”
看着远去的姜欢,方瑞有点摸不住头脑。但看她的样子,想是有了法子,他便把心放回肚子了。
听说此事的白师傅,看着在灶前忙碌的姜欢。
“丫头,你有什么想法没?”
姜欢狡黠一笑道:“有,我准备来个将计就计。”
白师傅一看姜欢的样子,就知道她定有后手。
“真是个鬼丫头。”
第二天,姜欢就将方瑞叫到后厨,与他低声的说了几句话。话越说,方瑞的眼睛就越亮。
站在赵师傅旁边的赵二妞,看着不远处的两人,脸上满是纠结,一不留神,菜刀割伤了手,她才回过神来,口中痛呼出声。
赵师傅看着分神的二妞,脸上有些不满。
一开口就质问她:“二妞,你这几日怎么回事?做什么都跟得了离魂症似的。”
二妞低下头回道:“许这几日有点累,所以有些困乏。”
“好了,今天你就早点回去,好好休息。现在赶紧去上药吧。”
赵二妞得了令,就跑走了。
这边,姜欢注意到跑出去她,跟方瑞的话也说完。
“去吧,好好与他们说一声,顺便要一些反馈。”
方瑞疑惑,“反馈?”
“就是评价。”
“好,我知道了。”
方瑞得了姜欢的授意,忙跑回了前堂。看着坐在酒楼大堂中的人,他定了定心神,后走上台子中央,清了清嗓子,看着下面的人,大声说道:“各位客官,今日清风楼回赠各位老客官,买一份鱼羹,就送一份盐豉汤。”
话落,堂下的众人纷纷议论,有人就疑惑了,问他,“那盐豉汤是什么?”
方瑞笑呵呵的回道:“客官想知道,那就买一份不就知道了。”
另一边客官又说:“那是只有今日吗?”
“那要看各位客官的评价,如果评价好了,以后买一份鱼羹,再掏三文钱就送一份盐豉汤。”
下面就有人不服了,“为什么之后还要买啊,要这样,我们还不如去其他酒楼去吃,味道也是一样的啊!”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是啊,味道都是一样,价钱还便宜一半。”
方瑞:“等大伙尝完后,再说也不迟,反正今日免费,先到先得。”
听到免费,有的人贪图多送一封汤,就要了鱼羹;有的人则是好奇,想知道这汤味道如何;而有些,心中则是不还好意。
但这些都没有影响姜欢,她此时就正在做盐豉汤。
先拿出她发酵好的豆豉,以及刚炸过的撒子,加上肉块,放在一起炖煮,过了一会,就是一碗热腾腾的盐豉汤。
随着时间的流逝,更多人被勾起了好奇心,也跟着买了鱼羹。
时间一到,姜欢一手鱼羹,一手盐豉汤的进来了。她端着东西,走到桌前,放到他面前。
而这个第一个客官,本着想尝一尝鲜,没想到出场如此隆重,而其他好奇的人,也围了过来。
看着这新出炉的汤,冒着热气,里面是已煮软的撒子,上面则铺满的肉脍。
那位客官在众人的盯视下,有些尴尬的伸出筷子,刚尝了一口,面上的尴尬,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众人见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于是纷纷的叫让着,让她快些上菜。
姜欢笑着回了后厨。
赵二妞将这些一一都看在眼里,心里忍不住的羡慕和嫉妒。
晚上,她悄悄的来到后门,打开一条门缝,快速地闪了出去。
走几步,便看到前面有个人影,藏在暗处,等她一到,才走几步来到明处,月光照到地上,将路照的一清二楚。
照在此人脸上,才发现她就是不久前,在清风楼闹事中的一人。
他看着走来的少女,声音温柔,轻声询问:“怎么样了?今日清风楼生意如何?”
赵二妞一见到他,脸上就不禁的泛红。
“赖大哥,你什么时候带我离开。我整日在这清风楼,已是受够了。”
赖二本是清风楼的对家,裕和楼里的一个堂倌,可是几日前,清风楼出了一道鱼羹,吸走了不少的客人。
于是掌柜的想了个法子,把清风楼的名声给诬了,可此计不成,又听到赖二与清风楼的一个后厨丫头勾搭上,许给赖二以重金,让他把方子给偷出来。
那方子已给了掌柜,可他还是留了个心眼,等那一百两到手,就把这丫头给卖了,自己离开宣州,再靠那个方子开个酒楼,从此衣食无忧。这般想着,她看着赵二妞的眼神,愈加贪婪。
他将赵二妞搂了过来,轻轻的拍着。
“别急,别急,马上就好了,等到清风楼不行了,我就带你远走高飞。”
赵二妞一听到这儿,就想起今日看到的,忙从赖二怀中挣出。
迟疑地想了一瞬,赵二妞还是决定说出来。
“赖大哥,今天我看到姜欢,她又做出一道汤,这道汤是和鱼羹绑着卖的。”
赖二听到这儿,一下打断了她的话。
“什么叫绑着卖?”
赵二妞解释说:“就是买一碗鱼羹,送一碗汤。”
赖二没想到,事快成一半,又出了岔子,“这个臭娘们,竟还留着这一手,你们掌柜愿意免费。”
赵二妞有些吓到了,说话开始变的小心翼翼,“没有,只今日免费,往后就是再掏三文钱,就能喝到那个汤了。”
赖二之前以为,只要做出一样味道的,再一压价,清风楼迟早承受不住。
没想到她如此狡猾,不过,如果,再把那汤的方子偷出来,到时献给掌柜,那到时不就又能拿一笔钱。
赖二一把抓住赵二妞,急切的看着她:“二妞,你能不能,再把那汤的方子给偷出来。”
二妞低着头,思索一瞬,“那我把方子给你,你到时候就带我走。”
赖二不假思索的点头,“没问题,只要你把方子给我,我立马带你走。”
两人就这般又商量一番,直到月上柳梢,赵二妞才又返了回去。
酒楼后院共有四个屋子,其中一个住着姜欢和赵二妞两人,虽说同在一个屋檐下,可屋子里却加了一道墙,两人阁主一遍,如果不是太大动静,谁也不知道对面会发生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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