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那日苏。我……，我……，我叫那日苏。”那日苏看着眼前的美女，眼睛都直了。不过他不是因为她的美貌才直的，而是因为他喝多了。但他一直都是喝多的状态，所以眼睛大多数时候都是无神的。偶尔聚焦一下，就直了。
“还有姓那的？”樊盼晴听到他说话了，她震惊得瞪大了眼睛。但她脑子还在思考，顺便问出了一个问题，“你妈……，你妈不会是那……，那个谁吧？”
对，他不但说话了，而且还是结巴。还连带着她也结巴了，因为她实在是太震惊了。
怎么回事？
他治好了耳聋，学会了说话，但是是跟隋东学的？
“他妈……，他妈……，啊哈哈哈！”秦彩蓉爆笑了起来，她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多些神经病，似乎也不是坏事呢。
“我……，我是……，蒙……，蒙古族的。”那日苏很想快点说清楚，不想让美女误会，可是他是结巴啊，说不快，还要被彩蓉姐抢话。
“哦~，红薯吃吗？”樊盼晴只这么两句话，就知道他应该不是傅卫军了。她的小野狗，怎么会这么憨厚可爱呢。但她还是将手中的红薯递给了他，就像上辈子自己烧烤店收摊时候那样，从木炭底下扒拉出来的红薯，一个给他，一个给隋东。
“谢……，谢谢。”那日苏接了过来，张嘴就咬。
红薯很甜，外皮焦脆，超级好吃。
孙一通看着那日苏啃红薯，在一边也咽了咽口水。明明之前樊盼晴的红薯，都是分给他吃的呀。不过要不是老唐做的饭太难吃，他现在也不会馋。
“小姑娘，那天你也在吗？”唐志军没有放过任何一个采访的机会，他很清楚地记得这个小美女他没有采访过。
“嗯，我就站在那里。”樊盼晴点点头，她清楚了他们一行人的目的之后，决定和他们混在一起。毕竟她要逃脱死亡的阴影，一个人的力量也许不够。
而且……，她还可以一直看着那日苏。虽然她很清楚他不是他，但只要能看到相同的脸，幻想着他这辈子出生在正常的家庭，正常地上完了学，有正常的工作和爱好，她内心的痛苦就会消减许多。
就当那日苏是傅卫军的第二辈子吧，不带着记忆的。
在唐志军对她提问的时候，她才看到旁边有个举着摄像机的男人。这个男人……，和那个办事员一模一样！
不，不一样，感觉没有那么欠揍，反而有一种生无可恋的气息。
“哦，这位是我们的摄影师傅，不过不用管他，他社恐。”唐志军给樊盼晴解释了一下，希望她理解。
樊盼晴点点，努力去无视这位摄影师。
就这样，樊盼晴加入了寻找外星人的队伍之中，她和唐志军聊了很久，从《探索》到知音。
天黑了，唐志军他们要出村去，到镇上的招待所休息。樊盼晴很积极地为他们带路，还让招待所的老板给打了折。
一看到经费又省下了许多，秦彩蓉开心极了。她拍着樊盼晴的肩膀，夸个不停，“哎呀，小晴真的是又漂亮又能干呀。你这样的小姑娘……，嗯……，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秦彩蓉记忆深处的一些片段掀开时间的尘埃，要开始涌上来。
“没有，我是00后，九几年的时候，我还没出生呢。”樊盼晴连忙否认道，她也想起来了，九十年代初外婆带着她去《探索》杂志编辑部的时候，就是秦彩蓉接待的她呀。
“哦……”秦彩蓉点点头，确实看起来她就是大学生的样子，现在估计也就二十出头。
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话题就被樊盼晴转移了。其他人没听见，只有一边的那日苏有点懵。他是喝醉了，但智商还是没受影响。
怎么彩蓉姐说见过她，她就立马说九十年代了呢？
彩蓉姐也没提时间吧？她一个00后，怎么就说起了自己出生之前的事情呢？
是酒喝多了吗？听漏了什么吗？
那日苏低头看了看自己脚边的几个啤酒瓶子，这量不算多呀。
“喝的什么？”樊盼晴这边将秦彩蓉敷衍过去了，然后就转头来跟那日苏聊天了。她想要多听听他的声音，哪怕她并不知道傅卫军开口说话的声音，跟他相不相似。
“啤……，啤酒。”那日苏伸手拿了一瓶，就递给了她。在他转身要找开瓶器的时候，樊盼晴已经用牙齿咬掉瓶盖了。
这个技能是她在开烧烤店的时候学会的，无论店里准备多少开瓶器，收摊的时候都会不见一大半。可是这辈子，她还没有试过。还好，技能没生疏。
“高……，高手。”那日苏竖起了大拇指来，但他还没来得及继续说，就看到樊盼晴一口啤酒喷出了彩虹来。
“呸！呸！呸！这什么酒啊，酸不拉叽的，生产队的驴拉出来的尿都比这个好喝。”樊盼晴是真没想到这酒这么难喝，像是隔夜的呕吐物发酵的味道。跟当年在东北喝的，还有在自己家喝的，完全没得比。
“走，我带你去喝好喝的啤酒。”樊盼晴头发一甩，就往镇子另一边走去。
那日苏连忙跟上了，他踉跄了几下，才调整好了两条腿。
看着她的头发在冬日的寒风之中飘扬，路边略有些破败的房屋一栋一栋移过，他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来。似乎在那个不存在的九十年代，他也见过她一般。
“到了。”樊盼晴在一家烧烤店门口停了下来，然后直接走了进去。来到烤架边上，她抓了一块苕皮，一块豆干，直接就烤了起来。
那日苏愣了一下，然后就认为这家店肯定是她家的，所以她才会那么熟练。拉个凳子在小矮桌前坐下，他看了一下旁边的啤酒箱。不认识的牌子，应该是本地的。顺手拿了一瓶，用牙咬开了，直接喝了一大口。
非常清爽，他打了一个哆嗦，好像人都清醒了一些一般。
“挺自觉啊。”樊盼晴烤好了豆干和苕皮，将苕皮递给他了。
“这……，这不是……，你……，你……，你家的店吗？”那日苏有点委屈，他又不是不给钱。
樊盼晴看着他那双狗狗眼，突然觉得心脏受到了暴击。这种眼神，她没在傅卫军身上见到过！
或许……，可以开发一下？
“谁跟你说是我家的店啦？”樊盼晴也给自己开了一瓶啤酒，然后撞了一下他手里面的那一瓶。
清脆的玻璃撞击声响起，开启了一个快乐的夜晚。
那日苏结结巴巴地跟樊盼晴说他是怎么遇上老唐的，怎么跟随他踏上了寻找外星人之路的。
“你们那气象气球能飞多远啊？能飞过太平洋，到美国去吗？”樊盼晴纯属好奇，没有在内涵什么。
“理……，理论上……，可……，可……，可以。”那日苏有点醉了，结巴更严重了，“不……，不过……，大……，大部分……，都……，都在……，内蒙。”
“内蒙古啊，我还没去过呢。”樊盼晴闭上眼睛，她也有些醉了，脑袋晕乎乎的，好像自己此刻就在内蒙古的大草原上吹着带马粪味道的风呢。
“我……，我……，之……，之前去……，去收气球，还……，还遇到个……，个女人。她……，她……，她喊我……，弟……，弟弟。”那日苏继续回忆着，就在不久前吧，他遇到个奇怪的女人。抱着他哭，还喊他弟弟。
“什么样的女人？”樊盼晴猛地张开眼睛，她一把抓住了那日苏的手臂，想要听到更多的细节。
“不……，不知道。包……，包着脸，很……，很……，很大的……，夹……，夹克。”那日苏低头看着她抓着自己的手，手臂没有感觉到痛，只觉得有些酸，有些酥，又有些暖。
“夹克？什么样的夹克？是不是深棕色的？”樊盼晴想起来了，在她死亡的那一天，傅卫军也是穿的一件夹克。
“好……，好像……，是。反……，反正……，是深色的。”那日苏有点记不清了，他哪里会去留意一个疯女人的外套颜色呀。
樊盼晴手中的啤酒瓶滑落，绿色的玻璃碎了一地，啤酒液流出了一汪小湖泊。湖泊映衬着星光，隐晦地闪烁着。
小狗超级可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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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酒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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