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卫军拿着棉球，沾着碘伏，轻轻地帮樊盼晴清理着伤口。还好她的伤口并不是很深，但留疤是肯定的了。在涂抹那破损的皮肤的时候，他非常小心，就连吹的气，都无比温柔。但即便是这么细心了，她的手指还是轻轻颤动着。
她一定很痛吧！为什么疼痛不能转移呢？他不怕痛的，都让他痛吧！
其实樊盼晴也不怕疼，她的手指之所以颤抖，是因为他的气息啊。
他就这样半跪在自己的面前，骨节分明的手指拿着棉球，一下一下地抹着自己手上的伤口。指尖的血管随之跳动着，这节奏顺着手臂一直传到胸口的位置，到达她的心脏。
她的心似乎被他的手握住，他的手指在她的心上打着无声的手语。
他歪着头，锋利的下颌骨似乎都要刺穿她的皮肤，融入她的血肉。
在这一刻，她疯狂地迷恋着他，想要与他相拥到一起。
可是……
她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清醒起来。毕竟在旁边，还有一个人呢。
转过头，樊盼晴看向了被绑在一角的卢文仲，“这是怎么回事？”
她这句话是抬着头说的，能听到她说话的，是在门口的沈墨和王阳。
“他……，他欺负人！”王阳怎么都说不出口，他的拳头攥得紧紧的，很想揍人。
樊盼晴又看向了沈墨，她低着头，浑身也在颤抖。就这一眼，她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然后王阳又继续说了那八十万的事情，还将银行的票据拿了出来。
“这钱你们拿不到的，今早我去取五万块，都说了半天。又要预约，又要拿身份证。这张票上写的日期是17号，那时才会有钱汇过来。他只是在拖延时间罢了，这几天里，肯定会有人来找他的。”樊盼晴看了一眼，立马就猜出来卢文仲的意图。
王阳非常愤怒，他冲过去就要暴揍这个混蛋。但樊盼晴给他拦下来，她抬着手，纤纤玉指指向了这个禽兽，“你揍他一拳，他也就疼这么一会儿。”
她走到卢文仲面前，微微一笑。
“呵呵，还是靓女懂事。八十万我肯定给你们，你们放心。”卢文仲也笑了，他觉得樊盼晴应该能沟通，美女都是贪财拜金的，不是吗？
傅卫军站到了樊盼晴身后，他不是担心她妥协，而是担心卢文仲没绑紧，万一伤到她的话，谁也阻止不了他拿刀。
樊盼晴转头拍了拍傅卫军的腿，让他去把她提来的袋子拿过来。
傅卫军只觉得被她拍到的地方又酥又麻，他脸要红了，连忙扭头走出来厕所。去到厨房，他洗了一把脸之后，才提了袋子过去。
樊盼晴在袋子里翻了一下，从里面拿出了几串烧烤来。
卢文仲舔了舔嘴角，他一夜没吃东西，正好饿了。
但就在他饥饿的眼神之中，樊盼晴却是将串上的肉撸了下来，然后举起了钢制的签子，一下子戳到了他胃的位置。
“啊!”卢文仲惨叫了一声，不过樊盼晴没太用力，只是皮外伤罢了，顶多再加上破伤风。
“闭嘴，这才开始呢。”樊盼晴在傅卫军，王阳和沈墨震惊的眼神之下又用了几分力。
这一次，卢文仲流血了，但他反而不敢叫了。美女拜金是没错，但是美女更心狠啊！
“这里是你的胃，只要我用这签子给你开个洞，你胃里的胃酸就会流出来。对了，顺便给你科普一下，人类的胃酸是盐酸，胃里有黏膜保护，但其他内脏器官没有。一旦胃酸漏出来，不及时救助的话，你就会痛苦上很长一段时间，然后再悲惨地死去。”樊盼晴一边说，一边还继续戳他，这种禽兽，就应该让他多受点罪，无论身心。
卢文仲脸都白了，额头上黄豆大的汗一直狂冒。王阳也差不多，真的看不出来这位美女姐姐这么狠。沈墨倒是一脸淡然，她是真的想看到卢文仲胃穿孔的，甚至她还可以亲手去穿这个孔。傅卫军却是有点心疼，他是最不想樊盼晴手上沾血的人。
“靓女，你有要求，你就直说吧，我都满足！”卢文仲是真的吓到了，他相信她做得到。之前和她在维多利亚见面之后，他就找老葛问了一下，才知道她的背景，还有她穿串的技术有多好。
“结婚了吗？”樊盼晴随口问了一句，她要找一个他亲近的人，但又不能在桦林。
“结……，结了。”卢文仲有点心虚，都结巴了。
傅卫军一脚踹了过去，又将铁签子戳进去了一些。
樊盼晴伸手拔了一截出来，以免真的戳死了，“等会儿打电话给你老婆，让她开一个开曼群岛的账号，打一百万美金上去。”
“什么？什么开曼？什么美金？”卢文仲懵了，不知道是痛的，还是真的没听懂。
“这你都不知道啊，看来你还真的是个假港商。这样吧，我退一步。我明天去申请一个新的银行账户，你让你老婆直接打钱过来。为了避免你们之间有暗号什么的，你……，你还得做一件事。”樊盼晴想了想，她得抓住卢文仲的小辫子才行。钱不是最重要的，证据才是。
“做十件都行！”卢文仲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下来，他现在也是只求生了。
[磁带，录音机]
樊盼晴转过头，对傅卫军打着手语。她要让卢文仲在这里将怎么跟桦钢厂长勾搭的过程全部都交待清楚，录音之后备份。有了这个，卢文仲肯定不敢耍小花招了。
不过最后她还是要继续吓唬一下他，将袋子里的鸡和蹄膀拿了出来，直接几刀砍碎了，“看见了吗，鸡的脂肪是黄色的，猪的脂肪是白色的。”
“啊？”卢文仲也不知道该作出什么反应，这又要是要做什么呀？
“你的脂肪，也是黄色的。如果你找死，那你就会死。然后你就会被切成鸡丁的大小，炒熟了，做成宫保鸡丁，倒进垃圾桶里，变成厨余垃圾。”樊盼晴的声音落下，厕所之中安静极了。
有人被吓到噤声，有人却是完全听了进去，悄无声息在思考。
这一夜的桦林安安静静的，冬季到来之前总是这般平静。可暴风雪就在路上了，远在西伯利亚的风正在呼啸而来，吹碎所有人的人生，吹凉每一颗心脏。
樊盼晴忙了一晚，早上她洗了把脸，就和傅卫军还有王阳出门了。
傅卫军和王阳去银行开户，用的是傅卫军的身份证，他不是桦林人，比较方便。樊盼晴则是去到了桦林唯一一家网吧，用电脑将录音里的内容都弄成了文档，然后打印出来做资料备份。将这份资料拿回了家，她放到了外婆的书架最上面。那上面都是一些专业书籍，外婆已经不会去翻动了。
最好了这些，她又去银行和傅卫军他们见面。检查了一下账户，确定没有问题之后，三人才回去了录像厅。
回去之后，看到卢文仲的尸体，三脸懵圈。
樊盼晴看向了沈墨，她觉得自己昨晚是不是给她做出了不正确的示范，她才会下手杀了卢文仲？
“一个人渣，死了就死了。我们就让他变成渣，还有他的车，他的一切踪迹！”事已至此，没有回头路了。樊盼晴很理解沈墨，如果是她遭遇的这一切，她也会动手的。所以现在他们必须往前看，抹掉一切之前的印记。
商量了一番，王阳去处理尸体。他会将卢文仲的尸体丢进炼钢炉里，一千多度的高温，渣都不会剩下。
樊盼晴和傅卫军去处理车，光是烧掉还不行，最好给沉水里，找不到才是最好的。
再次来到小凉河边，两人都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樊盼晴转头看他，苦笑了一下。
[对不起。]
傅卫军抬起手来，手指在空中翻飞。歉意都要从那双漂亮的丹凤眼之中溢出来了，狐狸变成小狗，是人都会疼惜。
樊盼晴抿了一下唇，她抬起手来，却不是要打手语，而是用手指按住了他的嘴唇。
“这件事完了，我们就离开桦林。带着沈墨，王阳，还有我外婆。我们找一个春暖花开的地方定居，没有寒冬，也没有这要死不活的桦钢。”
傅卫军看着她，读着她的唇语。从她开合的红润嘴唇之中，读到了美好的未来。
他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好像握住了那美好的未来一般。
他的一生，都被人嫌弃，颠沛流离。没有技能，小偷小摸，给自己和隋东带来了灭顶之灾。
只要她，只有她是自己人生之中的灯塔，耀眼的光芒，让他一度不能直视。
可是她，却主动到了自己的身边来。一直到可以握紧她的双手了，他才发现，那光芒并不刺眼，反而很是柔和。
在这样的光芒笼罩之下，他晕晕乎乎地和她一起回到了录像厅。等他们拿到钱，就可以离开这里，远离凛冬，到一直都春暖花开的地方去。
可是当他踏进门的时候，却看到了一抹刺眼的殷红，打破了那温柔的光圈。
明天去参加《宇宙探索编辑部》最后一场路演啦！！！
超级激动！！！
忍不住要倒计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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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真人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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