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揪得更用力了:“你敢绊我?!”
许时漪呼了一口气,嗓音沉下来:“在我跟你好好说话的时候就放开。”
女生充耳不闻。
“不放是吧?”
许时漪反手抓住女生的长发,朝自己拉近,同时脑袋用力朝前,“咚”一声,狠狠撞在对方的脑门上。
一声痛嚎。
甄蓁看傻眼了。
……
教导处。
教导主任嗓门高昂:“为什么打同学?”
“是她先揪我头发的。”
“那你也不能拿头打她,你看看,都肿了!”教导主任拿作业本敲了下许时漪的头,“你的脑壳是钛合金做的吗?怎么能给人撞出这么大的包?!”
“老师!”许时漪委屈地道,“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我也疼着啊!”
“我看你一点都不疼,还有力气嚷嚷。”
那女生头上鼓了个大肿块,在教导处哇哇大哭。
许时漪发现老师就吃这一套,于是也开始装哭。
她坐在地上嗷嗷叫,比那女生哭得更惨。
一时间,教导处内有两个孟姜女在哭长城。
教导主任的耳朵跟进了蚊子似的,嗡嗡的一阵瘙痒,他不耐烦地说:“别哭了,都回去写检讨,不写就叫家长。”
放学了,甄蓁还没走。
她守在教导处门口,一身的蓝墨水。
许时漪被训完,出来瞥了她一眼,惊奇道:“咦,你还没走?”
“检讨我帮你写吧。”甄蓁弱弱地提议。
“不用。”许时漪随性洒脱,“这公老虎记性不好,我赖个两天他就忘了。”
教导主任在屋里出声:“是吗?这次我会记住的,我还会检查笔迹,敢找人代写试试。”
“……”
许时漪赶忙拉着甄蓁跑了。
校门口,两人谁都没有提起刚才的事。
甄蓁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说:“我先走了。”
许时漪指着她身上沾了墨水的衣服:“你这样回去妈妈看见了会担心吧?”
甄蓁捏着书包带:“我没带钱。”
不然就去买件T恤换上了。
“我家就在附近,你去我家换吧。”
甄蓁第一次去许时漪家,就被市中心的豪华大别墅惊到了。
她拘谨地左顾右盼,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
“你爸妈不在家吗?”
“我妈去世了,我爸在国外出差,他不常回家。”
“……我听说你有个姐姐。”
“孟秋跟奶奶住,我们住在一起会打架的。”
许时漪房间很大,屋里摆了一个宽敞的木工台,桌上堆满木料,墙上挂着几十把雕刻刀。
展物架上则摆满了形状各异的小木雕摆件。
“这些都是你做的?”甄蓁凑近看。
许时漪:“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就会雕着玩。”
原来她夜里的时间都在做这个,难怪白天那么困。
“你喜欢粉色还是白色?”
“白色吧。”
许时漪从衣帽间翻出一件白色的兔子印花T恤:“这件怎么样?全新的,我没穿过。”
“谢谢,我洗干净了还你。”
“不用还。”许时漪指着衣柜,“我衣服多得穿不完,你就拿去吧。”
明明说着该被定义为“炫耀”的话,却一点也不招人讨厌。
她表情真诚,就只是在陈述事实,没有添加其他的感**彩。
许时漪看着她换好T恤,忽然问:“她们欺负你,为什么不反抗?”
原来她什么都知道。
甄蓁嘟囔着:“你不也是吗?”
许时漪笑了笑:“我的情况跟你不一样,说了你也不明白。”
“……我、我听说了一些你的事。”
甄蓁低着头,不敢直视她的眼:“我能来学校念书是妈妈低声下气求来的,我不想妈妈再为我操心,所以没有底气反抗。你想要替妈妈对别人家庭的愧疚赎罪,不想反抗。”
“我们都是为了家人才隐忍,本质上没什么不一样。”
许时漪愣了愣。
甄蓁轻声说:“今天的事谢谢你了。”
……
甄蓁的少女时代不开心的事居多,却也有过很开心的时刻。
初来这座城市,她因为拮据和自卑而无法融入,好在有了能说话的朋友,才让压抑的青春透过一丝光亮。
她一直很感激,也由衷地欣喜。
许时漪对她而言是很重要的人。
可甄蓁也知道,不能把自己的感受强加到妈妈身上,那毕竟是妈妈的房子。
甄蓁苦恼地说:“干脆我跟你一起搬,还能分摊下房租。”
夏夜,凉风一阵阵拂过发丝。
许时漪笑了笑,没应声。
她喝完水,隔着马路投掷,把瓶子丢到对面的垃圾桶。
准头很好,正中桶内。
甄蓁也学着扔,结果连马路都没扔过,灰溜溜跑去捡瓶子。
许时漪瞧着她:“这T恤都旧了,丢了吧,我再给你买件新的。”
“你那点钱还是留着吧,现在不是大小姐啦,钱是省出来的。”甄蓁很宝贝自己的衣服,才不舍得丢,“我拿来当睡衣穿的,没有它我睡不着。”
许时漪也不强迫她。
回小区经过一个红绿灯。
等灯时,许时漪的目光没有焦点,随意落在了马路另一边。
对面,一个男人也在等灯。
他穿了一身黑,单手插兜,另只手拿了根烤肠,慢条斯理地在吃。
吃着吃着,他感受到了某种注视,在茫茫人海中,精准地朝许时漪的方向投来一瞥,眼神冷淡。
这一刻,许时漪确信他看见了自己。
一些离奇的记忆涌入脑海。
“我靠——”
不敢细想,许时漪转身躲到花坛后面,手捂着胸口,惊骇地喘气。
甄蓁跟过来:“怎么啦?”
许时漪一把将她扯过来藏好:“见鬼了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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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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